第58章 我不是東西
青雲街，綢緞莊。
老餘看著有火沒處發的薑桓“王爺遠征歸來，還是休息一日再說吧。”
他真怕現在的薑桓一生氣，幹出點什麽不可控製的事情。
薑桓看出了老餘的擔憂，淡淡笑了笑“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
老餘明顯不太相信，一下幹掉陶國一萬多人，您這分寸還真不好掌握。
薑桓也沒再跟他廢話，帶著四個護衛直接出了門。
瑞豐布行在南城的普順街上，離薑桓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辰時剛過，整條普順街也正熱鬧的厲害。
瑞豐布行也是三開間的門臉，人來人往生意不賴。
護衛伸手一指“王爺，那就是瑞豐布行的掌櫃，名叫包子獻。”
包子餡，有創意。
順著護衛的手指，他馬上看見了那個一身綢緞、額角有塊銅錢大小暗紅色胎記的男人。
此時的包子獻，正扯著脖子、一臉奸笑的跟身邊的客人介紹他的綢緞“客官，您上眼。”
“這可是上好的綢緞，剛從南邊運來，有錢你都買不到這麽好的東西？”
客人伸手摸了摸“老板，言過其實了吧？”
“這種緞子逍遙王的綢緞莊裏有的是，價格也比你這還便宜不少。”
包子獻笑容一僵，眼珠一轉“客官此言差矣。”
“誰不知道逍遙王的鋪子，賣的都是坑人的假貨，您不買可以，別拿我的東西跟垃圾比。”
薑桓身邊的護衛眉頭一擰“這廝甚是可恨，屬下這就去拿了他，請您發落。”
薑桓卻搖頭“不急，看看他還能說出點什麽來？”
隻見那客人問道“聽說給逍遙王采買的，是有名的采辦蘇承祿，他怎麽可能買假貨？”
說起薑桓那些“殘次品”的時候，包子獻額角的胎記都好像在發光“客官有所不知。”
“蘇承祿不會走眼，可要是薑桓讓他買的就是假貨，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薑桓名為大宣王爺，卻賺這種黑心錢，實在該天打雷劈。”
他神情愈發鄙夷“你看他開業時候請的那些女人，還有賣的那些東西。”
“不是露肩膀，就是露大腿，真是斯文掃地，還有那什麽鏤空的，不知廉恥。”
包子獻越說越來勁“天天跟一幫子花樓歌女打交道，他薑桓能是什麽好東西？”
他又拿出一副警戒的口吻“客官，一定要告訴身邊的人，離薑桓的店遠點，謹防上當。”
“買綢緞，還得是我們瑞豐，馬上入冬了，穿咱的緞子，保你溫暖如春。”
客人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點頭稱謝，接著又開始慢慢挑選起來。
看著馬上要成交的生意，包子獻得逞一笑“挖我的人，看大爺怎麽搞垮你？”
他的笑容還沒消退，一個年輕的客人就大步走了進來。
包子獻趕緊笑容滿麵迎上去“客官，買綢緞，還是做衣服？”
來人自然是在門口聽了半天的薑桓，他衝包子獻一笑“想買幾匹緞子過冬。”
“聽說你這的東西，比逍遙王的綢緞莊強上不少，就過來看看。”
包子獻更熱情了“一看您就懂行，我這的東西，豈是薑桓的假貨可比？”
說著，他就又將方才跟那客人說的話，跟薑桓又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薑桓風輕雲淡“同樣做生意，老板如此惡意中傷，恐怕不太好吧？”
包子獻大義凜然“沒什麽不好的，我這是怕大家上當，賣假貨還不讓說了？”
薑桓淡笑“你也別裝了，誰不知道逍遙王去了北境，他要在城中，你敢這麽說？”
包子獻嗤笑“別說他在城裏，就算他薑桓就站在我麵前，我也是這話。”
“他敢做黑心的買賣，我姓包的就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王爺怎麽的，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奸商的嘴臉，咱老包就是城裏的業界良心。”
薑桓嗬嗬一笑“聽說今早逍遙王已率軍回城，你就不怕他領兵踏平你這小店？”
“我可聽說他在北境殺了好幾萬人，屍體把榆陽兩丈深的護城河都填平了。”
包子獻聞言，猛倒吸了口涼氣“那……那又能咋的，我就不信他還敢在京都殺人？”
“我說你小子，怎麽淨替那奸商說話，你不是薑桓派來攪局鬧事的吧？”
“你是薑桓的人我也不怕，他要真敢來，我還要好好教訓他幾句，賣假貨，他還有理了？”
就算薑桓回京，此刻也應該在宮中述職，反正也詆毀的差不多了，以後不說了也就是了。
就在此時，一個太監突然快步進了綢緞莊的門“逍遙王，您可讓奴才好找。”
“陛下賞賜了不少東西，都放在店裏了，奴才特來稟報一聲。”
薑桓揮手打發了太監，如此同時，而對麵包子獻的表情，已經不能再精彩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麵前這人，就是他一直暗中誹謗、此時根本不應該出現的逍遙王薑桓。
薑桓都沒給他求饒的機會“包老板，你說的本王都記住了。”
“如此言之鑿鑿，想必你定有本王售假的證據，今日拿出證據，本王關門歇業。”
“要是拿不出證據，本王就將你真的剁成包子餡。”
為了報複而信口開河的包子獻，撲通一聲跪在了薑桓麵前“王爺，小人該死。”
“都是小人胡編亂造，還請王爺寬恕，王爺饒命。”
想想北境傳回來的、薑桓的壯舉，他都快嚇尿了。
薑桓收起笑容“包老板，你這業界良心，可讓本王有些失望。”
“剛才還要當麵教訓本王幾句，怎麽一轉眼就慫了，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可不應該這樣。”
“說吧，你想怎麽教訓本王，我這都聽著呢？”
包子獻話都說不利索了，對著薑桓咣咣一陣磕頭“小人失言，王爺恕罪。”
薑桓語氣漸漸恢複了淡然“既是胡說，那你準備怎麽給本王恢複聲譽？”
包子獻徹底慫了“隻要饒小人一命，怎麽辦王爺說了算？”
薑桓微微一笑“好。”
不到半刻鍾，刺耳的鑼聲就傳遍了普順街。
隨即，人們就看見了雙手反綁、脖子上掛著一麵銅鑼的包子獻。
一名王府護衛揮捶在鑼上狠命一敲後，被震得直迷糊的包子獻趕緊開口“各位街坊。”
“逍遙王從不售賣假貨，請大家放心購買，汙蔑逍遙王，我包子獻不是東西……”
沒過多久，包子獻早就冒了煙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南城。
恢複了名聲的薑桓很滿意“回去吧，看看陛下都賞什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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