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雖死猶榮

  京都，青陽街。


  回到京都，薑桓叫來老餘“將一半綢緞給采薇送去，讓她放手去做。”


  老餘幹癟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王爺對孟姑娘，真是上心的很啊。”


  薑桓也笑了“別廢話了，回來還要準備綢緞莊開業的事。”


  老餘走了，薑桓又開始研究新店開業的事。


  等老餘從作坊趕回來，他的企劃也大概成型“老餘，你去辦點事……”


  老餘聽罷“王爺，三天後就開業了，這來得及嗎？”


  薑桓自信滿滿“去吧，沒問題。”


  老餘想了想，這才朝薑桓拱了拱手，說了聲遵命，轉身離去。


  薑桓嗬嗬一笑“京都的老少爺們們，你們福利又來了。”


  兩天後，老餘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薑桓麵前“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開業。”


  薑桓很滿意“好，將傳單撒出去，大把的銀子就要來了。”


  不到兩個時辰，薑桓華彩綢緞莊開業的消息，就傳遍了京都的每個角落。


  “模特秀，這啥意思？”


  “逍遙王又發福利了，看這上邊的女人，這臉蛋，這身材。”


  “隔著這張紙，都能往聞見她身上的香味，娘的，真香。”


  “明天我得去看看，期待已久的白嫖，我來了，嘿嘿……”


  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無數接到傳單的男人，都露出了狼性的笑容。


  這種盛況若是錯過，絕對後悔一輩子。


  轉天，薑桓起了個大早“真是個賺錢的好天氣。”


  青陽街，華彩綢緞莊。


  三開間張燈結彩的門臉前，是個碩大的、被紅毯包裹的、半米高t字形舞台。


  t字那一橫，正對著綢緞莊的正門，上麵豎著塊巨大、鋥亮的銅鏡。


  銅鏡背後，則是模特們上台和下台換裝的通道。


  舞台邊緣擺著幾十盆修剪精致、火紅色的鮮花，有熱情的火鶴，也有帶刺的玫瑰。


  老餘拱了拱手“王爺可還滿意？”


  薑桓嗯了一聲“不錯，本王有賞。”


  和門外秋日的荒涼不同，店內一片花紅柳綠。


  二十家花樓的當家花魁早已打扮停當，白花花的肩膀和大腿，晃得薑桓有些睜不開眼睛。


  門口的護衛，不住吞咽著口水，薑桓一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他到底吃過見過，短暫的失神後，又恢複自然“都好好表現，本王重重有賞。”


  花魁們一陣雀躍，誰不知道眼下京都城最不差錢的，就是麵前的逍遙王。


  辰時三刻，青陽街的交通又陷入癱瘓。


  “咋還不開始，我都等不及了。”


  “瞅你那猴急樣兒，寧耐一時，好飯不怕晚。”


  “就是，急個啥，為看那麽多美人一眼，等一輩子我也願意。”


  “……”


  所有人都快等不及了，薑桓終於出現。


  朝眾人拱了拱手，他正要親手點燃地上的鞭炮，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來“讓開……”


  人群被分開，步軍都指揮使和幾十名禁軍的臉，也馬上出現在了薑桓麵前。


  名叫劉超的都指揮使，一步三晃，眼帶挑釁，一身甲胄叮當作響“王爺，末將有禮。”


  薑桓一笑“劉將軍也來捧場，多謝了。”


  劉超卻沒笑“王爺，如今北地大戰，王爺如此興師動眾，是不是過份了？”


  薑桓沒感覺不好“北境交戰，本王就不做買賣了，大宣百姓還不吃飯了？”


  “有話快說，別耽誤本王開業。”


  劉超毫不退讓“為確保沒有陶國奸細混進來，末將進去搜查一番可好？”


  薑桓想都沒想“不好，誤了本王開業吉時，你吃罪得起嗎？”


  劉超眼中挑釁更甚“若因此放過奸細，王爺在陛下那，也不好交代吧？”


  “恕末將直言，王爺此舉，可有藏匿奸細的嫌疑。”


  “一旦放縱奸細，就可能為大宣帶來滅頂之災，那王爺就是千古罪人，萬死難贖。”


  薑桓反問“若沒有奸細，你耽誤了本王開業，又當如何？”


  劉超摩挲著腰間長劍“沒有如何，末將職責所在，就算到了陛下麵前，也是這話。”


  薑桓眯起眼睛“劉將軍果真，鐵麵無私，真人不說假話，是薑威叫你來砸場子的吧？”


  劉超也沒繞圈子“梁王殿下一心為國，乃我輩楷模，怎麽著，王爺覺著不妥？”


  薑桓擺了擺手“別說這麽邪乎，他是什麽東西，本王比誰都清楚。”


  “識趣的趕緊走，否則別怪本王翻臉。”


  劉超大義凜然“王爺不識大體，不顧祖宗江山，實在令末將齒寒。”


  “為大宣千秋萬世，就算王爺日後殺了末將，今天我也要搜一搜。”


  “為大宣而死，末將雖死猶榮，給我搜。”


  薑桓早沒了實權，加上薑威的庇護，誰敢動他？


  薑桓語氣平淡“想死，本王成全你。”


  “老餘，將陛下禦賜的寶雕弓請出來，誰敢往前一步，別怪本王無情。”


  張弓搭箭的薑桓麵前，劉超腿都軟了。


  寶雕弓的來路，他很清楚，就算將他當街處死，也在情理之中。


  見劉超臉色煞白，薑桓冷哼“你不是要搜嗎，進去啊。”


  “愣著幹啥，萬一在本王這搜出細作，那可是大功一件，請吧。”


  劉超幹幹巴巴擠出一絲笑容“王爺……言重了，末將鬼迷心竅，這才不知輕重。”


  “王爺何人，豈會隱藏奸細，您息怒，末將這就離去，這就離去……”


  薑桓不肯罷休“別啊，你還是進去吧，本王不識時務，你劉將軍可是明白人。”


  “還是搜搜的好，萬一趁機搬倒本王，你在薑威麵前，那可就露了大臉了。”


  他拉開了弓，將箭直直對準劉超胸口“怎麽不動，嚷著雖死猶榮的劉將軍，害怕了？”


  箭頭反射的寒光，讓劉超冷汗都下來了“王爺息怒，末將這就離開，告辭，告辭。”


  薑桓放下弓箭“等等。”


  剛轉過身的劉超渾身一顫“王爺，還有何吩咐？”


  薑桓淡笑“本王今天開業，劉將軍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劉超差點沒嚇死，哆嗦半天才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五百兩，王爺請笑納。”


  薑桓接過銀票“回去告訴薑威，要找麻煩自己來，你還不夠格。”


  劉超沒了影子後，薑桓彎腰點燃了地上的鞭炮“各位，期待已久的模特秀。”


  “這就開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