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們水平太低
翰墨書店，四目相對。
看著呼哧帶喘，卻麵帶喜悅的老餘，薑桓開口道“喝口水，慢慢說。”
真有了消息，一直猴急的他，卻突然平靜了不少。
老餘也沒客氣，端起閑置的茶碗，狠狠灌了一口“王爺，此女名叫……”
他才說了幾個字，門外店裏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馬上，曾經安樂樓的老鴇，就闖了進來“王爺，出事了。”
薑桓站起身“怎麽回事？”
老鴇上前幾步“有客人說咱們的書上有錯字，正在外邊鬧呢。”
薑桓變了臉，錯字這對印書賣書的人來說，絕對不是小事。
薑桓還沒說話，老餘先坐不住了“每次印刷，我們都要校對好幾遍，怎麽可能有錯？”
一貫注重品質和質量的薑桓，直直看著老餘“你們確定。”
老餘將胸脯拍的山響“確定，絕對無誤。”
薑桓點了點頭“這就好，本王先去看看怎麽回事，其餘的事，一會兒再說。”
薑桓出去的時候，書店一樓已經圍了不少人。
一個身材單薄、嘴角有顆黑痣的青年士子，正麵帶怒火。
青年士子火氣很大“真是笑話，連甄別錯字的能力都沒有，他逍遙王還賣什麽書？”
“如此堂而皇之，完全是褻瀆聖人之言，可恨，可惡，氣煞我也。”
看熱鬧的，永遠都不會缺席。
“真沒想到，逍遙王才名卓著，賣的書竟還有錯字。”
“我等士子都靠這些書金榜題名，逍遙王此舉，誤人子弟，害人不淺。”
“這還算好的，若是醫書上出了錯，那才是要命的，這樣的垃圾書店，不來也罷。”
“……”
圍觀之人一陣附和，有幾個袖子一甩，憤憤離去。
但更多的人卻留下了，想看看薑桓究竟能拿出什麽解釋。
要能借這由頭，從薑桓手中訛幾個銀子，那就更好了。
薑桓立馬上前“這位學兄，不知本王的書出了什麽問題，惹得學兄如此不快？”
青年士子見狀，絲毫不慫“逍遙王，你總算出來了。”
“你雖是王爺，我也不怕，今天你要不拿出個解釋，我非報官，問你個誤人子弟之罪。”
他還沒說咋回事，一頂大帽子就扣在了薑桓腦袋上。
眾多客人麵前，薑桓也隻好保持笑容“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學兄還請言明。”
年輕士子翻開手裏的書，伸手一點“你看看，這是不是錯字？”
圍觀者齊齊上前一步，隨著士子的指點，看見了那個錯別字。
“還真是，真沒想到，大宣第一才子竟然連錯別字都看不出來。”
“嗬，第一才子，誰知道是不是當時孫直收了好處，沒有金剛鑽，偏要攬這瓷器活。”
“但凡上過幾年私塾，都看得出來，逍遙王，不行還是改行吧，誤人子弟，缺德啊。”
尾隨而來的老餘，眯縫老眼看了半天“我們都是按原書挨個字對出來的，不可能出錯。”
年輕士子白眼一翻“你什麽意思，別告訴我是原版出了毛病。”
“這些書大宣朝看了上百年，怎麽就到你們手裏出了問題？”
他吸了口氣“錯了就錯了，認了也就是了，你們的樣子，可惡又可笑。”
“不光欺騙我們這些客人，還侮辱聖賢，逍遙王，在下今天定不與你幹休。”
老餘眼珠一轉“你怎麽就能證明，這書是我們店賣出去的？”
他這麽一問，在場眾人集體沒了聲，對啊，咋能證明？
要是對方隨便找本書，就來砸場子，薑桓豈不冤枉？
年輕士子啪的將書摔在書架上，指著頭一頁的小篆印章“這是不是你們店的印章？”
“證據確鑿，還敢抵賴？”
剛消停的吃瓜群眾，又來勁了。
“看看，這書還真是逍遙王書店裏賣出去的。”
“真沒想到，身為皇子王爺，竟然也賺這種黑心錢。”
“好個大宣第一才子，如此誤人子弟，就該天打雷劈。”
“……”
年輕士子的眼神，愈發輕蔑“證據也有了，怎麽，逍遙王還是不認？”
他歎了口氣，一副無奈的表情“當然了，若王爺執意不認，我等平頭百姓也沒辦法。”
“畢竟王爺有陛下罩著，我們就算打掉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不過此先例一開，王爺這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平白無故被數落半天的薑桓，有點不高興了“諸位，先容本王看上一眼可好？”
直到現在，他還沒看清那個所謂的錯別字，究竟是什麽？
他還沒把書捧起來，門口的護衛突然闖了進來，在薑桓耳邊低語了幾句。
薑桓揮了揮手，示意護衛退下，這才上下打量起了這本帶著錯字的聖人之言。
簡單翻了翻，薑桓笑了“為搞垮本王，你們也是辛苦了。”
年輕士子眼珠一轉“你什麽意思，可是鐵了心不認賬？”
薑桓鷹隼一般看著麵前的士子，語氣淩厲“本王再問一遍，這可是本王店裏的書？”
士子有些結巴“那……那是自然，別家的書，我能來找你？”
“上麵的印章大家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
薑桓沒搭理他，隨手從架上抽出一本書翻開“各位都上眼看看，這兩個印章有何區別？”
年輕士子冷哼“你就別……”
恰在此時，一個男人突然叫道“王爺這本書，印章上有個不大的針眼，另一本沒有。”
薑桓又抽出一本“再看看這本。”
一個呼吸不到，又有人開口了“這本也有，看，這呢。”
書店裏瞬間熱鬧起來。
“這本有。”
“我這本也有。”
“……”
薑桓一笑“諸位都看見了，這印章上的針眼，就是本王為怕別人造假，暗中加上的。”
“本王要防的，就是這種下作手段。”
他盯著麵前的士子“不得不說，你們的計劃真的很爛。”
“你說是不是，畢尚書府上的柳明先生？”
年輕士子臉色一變“你怎麽……”
薑桓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本王怎麽知道的不重要，玩陰謀，你們水平太低。”
“不過，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低端詭計，跟你們的智力倒也配套了。”
他目光一凝“回去告訴畢雷震，本王改日登門拜訪，好好感謝他今日送來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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