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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山河氣運圖

  進入臘月,天氣漸寒。


  蕭金衍等人有內功護體,倒也沒覺得什麼,但船上李大准、李金瓶等人,早已換上了厚實的衣服,抵禦寒氣侵襲。自光明神教離開后,徐供奉便便住進了船艙,再也沒出來過。


  臘月初八,船抵達萬州。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御劍山莊,建在萬州沙坪峰下。


  三百年前,御劍山莊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門派,首任莊主孫秀山武功超凡,一柄撼山劍出神入化,境界也到了大通象境。那時,御劍山莊與塞北跑馬山莊並稱二庄,與四大世家、八大門派齊名。


  自孫秀山死後,御劍山莊的後人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現任門主孫千古,武功不過是半步通象境,山莊在江湖上排名,也淪落為二流門派。至於跑馬山莊,早已在二十年前一場大火之中化為了灰燼。不過,御劍山莊的劍,在江湖上卻是大受歡迎。孫千古武功不行,但極有生意頭腦,將鑄劍技術發揮到極致,江湖上號稱每十柄名劍,有七柄來自御劍山莊。每年十二月十二日的雙十二鑄劍大會、賞劍大會,都吸引了大量的江湖劍客參加。


  今年的大會,熱鬧非凡,早在半年前,孫千古就放出話來,要以武會友,將號御劍山莊鎮山之寶撼山劍,贈給比武奪魁之人。撼山劍號稱天下第二神劍,習劍之人,誰不想擁有這樣一柄神兵?進入臘月,萬州城內便聚集了各大門派的江湖中人。


  齊百虎早已提前下船,去向百刀門門主齊百刀稟報行程,百刀門將赤精玄鐵暗中賣給蜀中唐門,自然要在精鐵交付之前,將那玄鐵轉移走。


  由於蕭金衍等人辱打孫少名之事,李大准心中也頗為忐忑,為避免被御劍山莊報復,連夜找人去卸貨,準備次日一早離開萬州,順江返回江南。船還未等靠岸,就聽到有一少年人在岸邊喊道:「請問蕭金衍、李傾城、趙攔江三位少俠在船上嘛?」


  少年儀錶堂堂,說話很是客氣。


  「你是?」


  少年恭聲道:「在下御劍山莊鑄劍師馮奎,奉莊主之命前來請三位上岸一敘。」


  聽到少年自報家門,李大准嚇得臉色蒼白。這少年說話客氣,但三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打了他們少莊主,他們一靠岸,御劍山莊就找上門來,顯然是早已等候多時了。


  趙攔江笑道,「找茬的人來了。」


  蕭金衍說你怎麼還有心情笑出來?

  趙攔江道:「你不是要以戰養戰嘛,這不機會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御劍山莊莊主親自出馬,看來規格還不低啊。」


  李金瓶道:「你們不許過去。」


  李傾城望了一眼她,道:「人家都找到門上了,我們若不去,人家還道是咱們無名派怕了御劍山莊,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李金瓶抿著嘴,一臉倔強,攔在三人身前,「我是師父,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李傾城道:「在船上,咱們是無名派,下了船咱們就是江湖。我們不能一輩子都在船上吧。」


  李金瓶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心情極為複雜,暗想:是啊,雖然這段日子大家相處的很愉快,但他們終究是江湖中人,總不能像我一樣,一輩子困在這艘船上,他們是英雄少年,我不過是一船家女子,又怎麼能按我的想法去約束他們呢?李金瓶啊,李金瓶,你醒醒吧,別做不切實際的夢了。


  想到此,她眼睛濕潤了。


  蕭金衍嘆了口氣,道:「李傾城,你留下,我跟趙攔江去就可以。」


  趙攔江也道,「若回來,小師父還哭喪著臉,小心我把你扔江里餵魚。」


  李傾城道:「不,我去,你留下。」


  兩人上了岸,跟在少年身後,走了沒多久,來到一處酒樓。


  夥計認識這少年,也沒多話,直接領著眾人上了二樓雅間。


  御劍山莊孫千古,江湖人稱霹靂劍,雖是江湖中人,因早些年曾中過舉人,平時都是儒生打扮,卻是火爆的脾氣。孫千古今年六十歲,將近不惑之年才得了孫少名,老來得子,自幼對孫少名寵愛有加。


  這次孫少名回來,聽說在江湖上被人欺負了,頓時火冒三丈,然而聽說打他之人是蕭金衍、李傾城時,他猶豫了。身在江湖中,要知江湖事,尋常人可以不知道蕭金衍,但他常年與各大門派打交道,自然知道登聞院李純鐵收了個師弟,代師授藝。至於李傾城,金陵李家三少爺,李小花的掌上明珠,那背景更是深得不得了。李純鐵他惹不起,李小花他更惹不起。


  但兒子被打,若不討個說法,自己在江湖上臉面也會有損。更何況,這次鑄劍賞劍大會,他野心勃勃,廣發英雄帖,更是邀請了四大世家、各大門派的高層前來,想要趁機立威,讓御劍山莊重返一流門派之列。


  所以,他決定要會一會蕭、李二人。


  見到二人時,只覺兩人乃人中龍鳳,相貌堂堂,武功雖只是知玄中境,但不出意外,將來也必將成為江湖上的翹楚人物,連拱手道,「原來是李少俠、蕭少俠,久仰久仰。」


  蕭、李二人早就聽聞孫千古脾氣火爆,極為護短,早已做好惡戰一場的打算,今日見他說話竟如此客氣,忍不住一愣,「孫莊主,不知這次請我們兄弟前來,有何貴幹?」


  孫千古道, 「聽聞江湖中出了兩位少年豪俠,如今路過萬州城,我若不盡一下地主之誼,豈不顯得我孫某人沒有牌面兒?將來要是李院長和小花兄弟見到我,豈不說我招待不周?哈哈!」他大笑兩聲,引二人落座,道:「上酒。」


  蕭金衍心中恍然,原來他早就知道我與李傾城身份了。聽他說話口氣,彷彿跟李純鐵、李小花都很熟似的,可以前在登聞院時,李純鐵對此人評價並不高,說「其面如玉,其性如火,其心如針」,不值一交。


  伺立在旁的馮奎斟滿酒水。


  兩人並未動杯筷。


  「兩位老弟,今日冒昧請你二人前來,是因有一件事,向兩位求證一下。」


  蕭金衍道:「孫莊主請講。」


  「我四十歲時,生了犬子少名,犬子打小缺乏管教,這些年來凈給我惹事,我也不知打了多少回了,可他就是不聽,前不久出去下山歷練,聽說這次回來,路上與兩位少俠產生了一點小誤會,被兩位出手打了,不知是否有此事?」


  蕭金衍也聽不出他話中意思,含糊道:「大概差不多有這麼回事吧。」


  孫千古豎起大拇指,道:「打的好!」


  「老莊主什麼意思?」


  「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兒不打,不爭氣。這些年來,賤內太寵溺他了,結果慣了一身臭脾氣,你們這次出手教訓,自然是讓他長記性,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過……」


  說到這裡,孫千古停頓了下來。


  談話也是一門藝術,任憑前面說得天花亂墜,但關鍵還在於「不過」二字。蕭金衍心說正話來了,抬起頭,望著孫千古,一言不發。


  「不過,少名畢竟是我的兒子,自家孩子犯了錯,自己教訓,你們三番兩次將他踢入江中,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說此話時,孫千古神色忽然一變,如換了個人一般,全身上下散發出凌厲的氣勁,將二人罩住。


  蕭金衍大驚,這是通象境!

  江湖上盛傳,孫千古鑄劍本領一流,武學天賦平平,五十歲時也不過是知玄上境,曉生江湖也斷言,恐他一生無法晉入通象境。然而,今日一見,便以通象境界,將兩人困住了。想必,這些年,他定是又得了什麼際遇,在武學上有所突破。


  難怪這次鑄劍賞劍大會,他幾乎遍邀了各大門派。


  看來他野心不小啊。


  「本來,這些事都是你們年輕一輩的恩怨,我們也不便干預,但家有悍婦,賤內聽說犬子被欺負了,非要尋死覓活,所以老夫只得來向你們討個說法了。」


  蕭金衍絲毫動彈不得,冷汗直流。


  「你想要什麼說法?」


  孫千古站起身,來在兩人面前,「當然不是你們性命,你們欺負犬子,就每人各斷一臂。這很公平。」


  李傾城道:「這不公平。」


  「怎麼說?」


  「你都說犬子、犬子了,說白了不過是一條狗,你也不過是一條老狗而已,用一條狗命換兩隻胳膊,這公平嘛?」


  孫千古絲毫沒有動怒,若是尋常有人罵他是狗,他早已火冒三丈,如今他武功境界大成,再看兩人逞口舌之爭,只是覺得小人物的悲哀而已。


  李傾城又道:「小的打不過,就換老的,你們御劍山莊這麼不要臉嘛,你就不怕金陵李家來找你們麻煩?」


  孫千古心中冷笑,這次鑄劍大會我邀請各大門派前來,正是我御劍山莊揚名立萬之際,金陵李家,還四大世家之首,老夫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如今你們送上門來,我又豈能錯過。


  他對鑄劍少年道,「把少爺請出來,今日讓我兒出這口惡氣。」


  少年來到隔壁雅間,忽然「啊」的一聲驚呼。不多時,他攙著孫少名走了進來。


  孫少名五花大綁,口中塞了一隻臭襪子,額頭上被人畫了一隻烏龜,上面還寫著兩個字:「叛徒」。孫千古見這兩個字,頓時色變,他問馮奎,「是誰幹得?」


  馮奎搖搖頭,「我去房間時,少爺就是這副模樣了。」


  孫千古凌空一揮手,孫少名身上繩索寸斷,將口中襪子取出,一陣乾嘔起來。孫千古來到他身前,雙手扶住他肩膀,盯著他眼睛問,「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爹聽。」


  孫少名哭喪著臉,道:「孩兒剛在隔壁聽父親教訓這兩個惡賊,忽然身後一痛,被人封住穴道,然後就是這樣子了,那人是誰,我也沒看清楚。」


  孫千古問,「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他在我額頭上寫了字。對了,那人身上很臭!」


  孫千古十分緊張,若對方寫「烏龜」、「王八蛋」之類,他也只以為是惡作劇而已,但「叛徒」兩個字,卻讓他心中震驚不已,知道這件事的,天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王半仙。但如今王半仙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有空管御劍山莊的閑事?

  很顯然,自己的所作所為,已被對方瞧在眼中,可以如今通象境,對天下武者氣機感應靈敏,能夠潛到自己十丈之內而不被發覺的,要麼是境界修為比自己高,要麼是尋常凡人。修為比自己高的不是沒有,但誰也不會無聊到去搞這種惡作劇。


  蕭金衍、李傾城一直在調動真元抗衡孫千古,忽然覺得身上一輕,孫千古收了內力。


  「你們走吧,不要讓我在萬州城再見到你們。」


  孫少名道,「爹,這兩人羞辱孩兒,不能這麼輕易讓他們離開!」


  「啪!」


  孫千古一巴掌打了過去,「這個家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他站起身,帶著孫少名離開,馮奎緊隨其後,不多久,一行人來到了萬州碼頭。


  百刀門主齊百刀、管事齊百虎正在率領眾人卸那萬斤精鐵,當最後一車裝滿發走後,見到孫千古父子率人來到這裡,連上前道,「什麼風兒把孫莊主吹來了,真是貴客!」


  孫千古心中有氣,他不敢明目張胆動蕭金衍、李傾城,但百刀門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帶著火氣來到碼頭,沉聲道,「御劍山莊委託百刀門采了萬斤精鐵,孫某不放心,特意來看看。」


  齊百虎滿臉堆笑道,「莊主,這些精鐵都是我在江南親自挑選,特意為這次鑄劍大會準備的。」


  孫千古冷笑,「我與齊門主說話,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齊百虎雖是百刀門管事,與齊百刀情同手足,見他辱及齊百虎,忍不住要動怒,齊百虎拉了拉他衣袖,他猛然一驚,差點忘了玄鐵之事。他擺擺手,「管事,你退下。」


  孫千古問:「齊門主,這些年我御劍山莊待你們如何?」


  齊百刀笑道:「承蒙孫莊主照顧,生意一直做地順風順水,我們一家老小都承你的情分哩。所以這次鑄劍大會,我讓百虎親自去江南挑選精鐵,能為莊主盡一份綿薄之力,也是我百刀門的榮幸。」


  孫千古聽完這番話,哈哈大笑。


  齊百刀也跟著訕笑。


  忽然,孫千古問,「一萬斤精鐵都卸完了?」


  「都卸完了,今夜就送到莊裡。」


  「是不是漏了點什麼?」


  「一共十車,都清點過了。」


  孫千古望著船隻,冷森森道,「齊門主,這些年來,百刀門一年也從這裡賺幾萬兩銀子,可是做出一些吃裡扒外的事情,就有些令人心寒了。」


  齊百刀、齊百虎臉色劇變,「我不明白莊主的意思。」


  這時,一名屬下從船艙內走出,道:「莊主,找到了。」


  齊百刀全身冷汗,望著孫千古,「莊主,我可以解釋。」


  撼山劍脫鞘而出。


  「見了閻羅王,記得幫我帶個好。」


  一劍向齊百刀刺了過去。


  這時,站在齊百刀身旁的徐供奉,早有防備,猛然拔刀,迎了上去。


  砰!

  徐供奉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跌出十餘丈,他目光驚愕,道:「大通……」孫千古冷哼一聲,又是一劍,徐供奉來不及揮刀,首級便如斷線風箏一般,落入江中。


  撼山劍歸鞘,孫千古傲然道:「北疆第一刀客,不過如此。」


  孫千古此刻豪情萬丈,原本修為平平的他,竟在短短一年內,提升到這種境界,他慶幸自己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


  幾名屬下從船艙下抬出一隻木桶,木桶之中裝滿了桐油,桐油之下,浸泡著一塊漆黑如墨的鐵疙瘩,若仔細觀瞧,鐵疙瘩上有赤紅色紋理隱約可見,正是那赤精玄鐵。


  孫少名大喜:「恭喜爹爹,練成神劍。若能將這塊玄鐵練成神兵,到時天下恐怕再無爹爹對手。」


  這段話說得有些假,但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孫千古聽得很是受用。


  齊百刀、齊百虎早已跑出三十丈外,孫千古折斷兩根樹枝,向二人擲去,那二人被釘死在路邊。


  這一切,趙攔江都看在眼中。


  他知道徐供奉武功境界,能夠在出手之間,兩劍斬殺徐供奉,孫千古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只是他出劍之時,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股冷漠,趙攔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臨行前,孫少名望了趙攔江、李金瓶二人一眼,眼神之中儘是惡毒之色。


  ……


  御劍山莊孫千古走後,蕭金衍、李傾城二人愣在房間內,他們也不明白,明明孫千古可以殺了他們,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很快,這個困惑就解開了,一陣臭氣熏天,王半仙推門而入。


  蕭金衍訝道,「你怎麼來了?」


  王半仙模樣狼狽,那塊藍布幡兒也是滿是窟窿,他一屁股坐在桌前,抓起菜肴狼吞虎咽,不片刻,一隻熏雞、三斤牛肉吃入腹中,又將桌上一壺酒一飲而盡,打了個飽嗝。


  蕭金衍有些可憐的望著他,「你怎得這副模樣了?」


  王半仙沒好氣道,「被書劍山一條狗追了兩個月,不吃不喝,連覺都不敢睡,你試試看,能比我好哪裡去?」


  蕭金衍心中一驚,想起了那位斬殺金刀、狂刀的麻衣劍修。


  刀王之戰,王半仙忍不住前去太湖觀戰,暴露了身份,這兩個月來,四處逃竄,與那劍修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他去了東海,藏匿於鯨魚腹中,結果那鯨魚被劍修劈成兩半,他又遁入北疆,遁入沙漠古墓,那劍修一劍毀了古墓,總而言之,這段時間,他過得很不開心。


  「前輩來此處,有何交代?」


  王半仙道:「我只有半炷香功夫,沒時間聽你啰嗦,我只撿重要的說,趕緊去給我準備十斤牛肉,一壺好酒,我他娘的先吃上一頓,免得將來被那條狗咬死,還做個餓死鬼。」


  「不是說重要的嘛?」


  王半仙罵道,「我吃飽了,比什麼都重要。」


  蕭金衍去買了食物,打成包裹,給王半仙送了上來,王半仙往肩上一背,對二人道:「接下來,我說得每個字都很重要,你們兩個聽好了。御劍山莊後山地牢之中,藏著一個人,他身上有一個寶物,山河氣運圖,你們找到他,殺了他。千萬不能讓那條狗搶先一步得到那張圖。」


  「山河氣運圖?」


  王半仙見二人一臉疑惑,解釋道:「這個世間,有些奇人,丹青生是一位,只要他想,就能畫出將來發生的事情,兩月之前,他死在了那條狗手中。御劍山莊地牢之內,也有一位,他胸藏天下氣運圖,這幅圖,將天下習武之人都藏於其中,每個人身上都有幾分天下氣運,武功到了知玄境之後,那人就會在氣運圖上留下痕迹。」


  武功晉入知玄境,就會感應到天地之間的氣息。


  同理,天地氣運也會感應到武者的存在。這副山河氣運圖,可以說能將天下所有高手的位置標記出來,當然也有些人,能夠藉助一些陣法、法寶等,隱匿於天地之間。


  蕭金衍納悶道:「那又如何?」


  李傾城眼色一亮,「你是說,書劍山上的人,會搶奪這份氣運圖?」


  「不錯。一旦山河氣運圖落入他們手中,將相當於有了一副地圖,那時,江湖上所有習武之人,二閣、三宗、四門那些不可知之地,還有拚命壓制境界隱匿在世間的大宗師,都將成為書劍山的獵物,你想想會發生什麼後果吧!」


  書劍山上的至上天道,定義了世間的規則,絕不允許有違逆他意志的存在。


  這將是一場江湖浩劫。


  還未等兩人消化掉他這番話的內容,王半仙手中的那串鈴鐺,忽然響了起來。


  王半仙道,「那條狗已在百里之內了,你們切記我說過的話,找到那人,殺了他。」


  說罷,藍幡兒一晃,王半仙憑空消失在兩人身前。


  李傾城望了半晌,道:「這是什麼境界?」


  蕭金衍道:「大概是三境之外的逃跑境吧?」


  地上,有一個包裹,正是兩人給他準備的那一堆食物,他修為雖高,卻帶不走這東西。


  恐怕又要餓肚子了,蕭金衍心中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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