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想到的女人是她
詹寧有點驚呆了,他全身是血,嚇壞了她。
許可一手撐著地麵一隻手招呼著她:“過來...還不扶我...”
他好似痛苦的喘息了幾聲,聲音聽起來很虛弱,皺著眉宇,雙目緊閉,軟軟的躺在了樓道裏,如果不是他說出了那句讓詹寧扶自己的話,詹寧真的會以為這地上躺著的是個死人了。
詹寧發現,她心裏開始砰砰跳動,手也不由的往後一縮,看許可那樣子,腿部大量的出血,而且還在最為重要的膝關節處,那裏用白色的布料輕微的處理過傷口,可是黑血還是不斷的滲出。
手不經意的觸及到他的額頭,天,太燙了!!簡直就是火燒一樣!!
“許可,你還好吧?喂喂,你回答我...”
這樣的他,高燒不退,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渾身無力還發迷的狀態,要是傷口感染那就會有生命危險。
詹寧還是知道的,她扶著許可忙問道:“許可,你堅持住,我送你去醫院...許可...許可...你快點醒醒啊,不要睡,你在發燒,很痛對不對?...不能睡啊...我...我這就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慢慢的蹲下後,顫抖的嘴唇斷斷續續的發出了聲音,透過喉嚨口焦慮的喊道:“不能睡,千萬不能睡,走,我送你去醫院!!”
那大腿處擺明是中了槍,嘩嘩的往外滲著血水,看的詹寧都要痛死了。
詹寧雖然是警察,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棘手的事情,她連見都沒有見到過,隻能一遍遍不停的呼喚他的名字:“許可...許可...許可你醒醒...”
她低著頭在他臉龐看了幾眼,不敢搖晃他,隻能湊到他的耳邊輕聲的喊著他的名字,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道快要將她頂暈了。
都是血,她摸著他的身子,全是血粼粼的,特別的嚇人,看著他難過的皺著眉頭隻覺得是被人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
他在流血,她同樣也跟著吃苦。
眼見著那血液粘稠的不斷往外湧,詹寧探到他的呼吸開始越來越弱,閉緊的雙眸好像沒有一絲氣力似地。
“許可你別嚇我,許可!!”
她終於忍受不住了,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眼淚滾落的豆子一般不斷的簌簌下落。
反反複複連句整話都說不清楚,隻顧著不斷哭:“許可,你別死啊,我求求你了...嗚嗚...你別死...千萬不要死啊...”
就不見她這樣擔心人的,一個勁的咒別人死,咳咳,那地上躺著的人,像是被她吵醒了一般,咳咳的喘息了幾聲後,皺緊著雙眸,難受的恩呢起來。
隻見他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像是蝴蝶的羽翼似地,不停的抖動了幾下,隨後伴隨著虛弱的顫抖最終睜開了。
他看著詹寧哭的紅腫的眼睛,隻覺得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弱啊。
許可自然是知道自己受了傷,他現在不能回家,因為家裏還有一個更讓自己頭痛的小女人,要是讓菲林看到他傷成這個樣子,真是不敢想象她會瘋成什麽樣。
正好這幾天他也沒有回家,索性他就不回去,等到自己傷勢好了再回去好了。
傷成這個樣子,許可從來都沒有過,從出道到現在他受傷的機會幾乎為零,可是這一次,他承認他確實是大意了,心裏腦子裏一直有那個小女人的影子,於是什麽都看不清思慮不全。
受了傷還不能回去被她看到,那會嚇死她的。
“別哭了...。”
好好地一個女警,竟然還這麽喜歡哭,他是故意的,故意到詹寧的樓道裏堵著她的。
這樣在她的家裏,所有的人都不會想到他會在一個女警的家中。
詹寧的臥室是個小閣樓,18樓上麵獨自隔出來的一間。
隻有她一個人住,而且,從上麵根本就不經過她家裏的大門,直接從頂樓上的側門就可以進去了。
“帶我去你家,快點,我...”
“不行...不行的...你傷的這麽嚴重,我看...還是去醫院吧...”
“別去...別去醫院...帶我去你家!快...止血...別哭了,別...。”
她一咬牙,直接將許可整個人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在她是警察,身體綜合素質都比較好,要是菲林,咳咳,直接連拉許可的力氣都沒有。
好不容易將許可拖回了自己的家裏,她害怕樓下的爸爸媽媽和哥哥會聽到異常的響動,於是隻能輕輕的,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撞到了旁邊的花瓶,隻聽嘩啦啦的一聲,她暗叫不好。
“寧寧,你怎麽了?回來了嗎?”
樓下的媽媽聽到了閣樓上的聲音,不禁有點擔心的問道。
“哦哦,媽媽我回來了,我隻不過是沒看到撞到了花瓶,媽我沒事,你睡吧--”
想這個點,媽媽以前早就睡了,現在聽到她的聲音隻可能是一種解釋,那就是媽媽肯定是到客廳去倒水喝才會聽到。
“哦,寧寧那你早點洗洗睡吧。”
“好的媽媽!”
將許可放在她的床上,她這個自己睡了22年的公主床還從來沒有招待過男人呢,而且還是這種渾身是血髒兮兮的男人。
見許可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的狀態,詹寧有點恐慌,不會是死了吧,要是死了死在她的床上了,她可要怎麽說啊,有理說不清了。
許可慢慢的將手抬高,詹寧一見,心裏溫暖了大半。
“我該怎麽做才好,這裏是我家閣樓我的房間。”
詹寧那意思就是告訴許可要是傷口痛也最好不要喊出來,不然被樓下的爸爸媽媽聽到了,他就不能在這裏躲了。
“好的,現在,詹寧...你,你給我取子彈...”
她心裏一驚,一下子從床邊跳了起來,搖著頭,哭著眼淚還是不斷的下落“我...我不行的,我不會...我是警察我並不是醫生...我真的不會,不然你不去醫院,我去我們小區找個小區醫生來好了,行麽?她比我懂得多,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她本來就比較暈血,是念警校的時候強行克製的,可是現在一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傷成了這個樣子,她哪裏還有半點力氣啊。
許可的聲音依舊很虛弱,甚至此時已經開始有些沙啞了:“不行,不能叫別人...你快去找藥箱...”
他說完,眼睛重新的閉合上了,無比疲倦的樣子,似乎這眼睛隻要一閉上,他就永遠不想要再睜開似地。
“你別睡,我去找我去找,你等等。”
詹寧急忙的找到了藥箱,放在了床頭上,許可又開始睜開了眼睛,這時候連同嘶啞的聲音變得更加的低沉,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我教你...你給我...取子彈...”
什麽?取子彈,詹寧真的不會啊,可是不會麵臨的許可就的死了,算了,她一咬牙堅持到:“好,你說,我來做,你要是痛,你就咬我!”
她直接將手伸到了許可的嘴邊,一副慷慨就義的悲憤模樣。
許可翹起了嘴角虛弱的笑道,將頭扭到了一旁,他還沒有那麽矯情,用靠腰女人的手來止痛。
“我沒事,我撐得住,你...開始吧...”
說的要輕巧,可是做起來真的好難啊,幸好詹寧在警校的時候學過點這個皮毛,不然她還是真的束手無策。
那大腿的肉開始被紅色的血液浸滿,詹寧手開始顫抖的拿著刀子該怎麽辦?
難道要直接的用刀子割開大腿的肉,從裏麵取出子彈?
這也太驚悚了吧,好像外國電影中的恐怖片,渾身是血,醫生拿著刀不斷地在死者身上切割,嚇死個人了。
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拿著刀子去割別人的血肉,她先不說惡心不惡心了,就是嚇都要嚇死了,而且還是她這麽看中的一個男人。
她隻聽他絮絮叨叨的說道:“首先,給我一條濕毛巾...我咬著...你...你用刀子先拿火廖一下...然後直接的給我割開,從裏麵取出...取出子彈就可以,止血...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可是...”
“快點--你想讓我這條腿廢了麽!!”
許可強壓著自己的聲音,他極其的隱忍,看起來非常痛苦似地。
詹寧一咬牙,往許可嘴裏塞進了一條毛巾,然後開始動起了手,她真的是沒經驗,這子彈很深入,在大腿內側的位置,不過幸好在肉裏,沒有傷到骨頭,還算是比較容易解決的。
她按照許可交給自己的方法,把刀子用火烤了幾下後,就閉眼一睜,直接的劃了下去。
“恩...”
許可發出了一聲悶哼,可以聽出來,他聲音多麽的痛,詹寧“很痛吧,是不是,是不是很痛,嗚嗚,怎麽辦,我就知道我弄不了,嗚嗚...”
她都要急死了。
“沒事,我還...還扛得住,繼續,看到了麽...”
許可越是問她,詹寧越是手抖,看著肉裏的子彈頭,那麽深,該有多痛,可是要不把子彈弄出來,他的這條腿豈不是就廢了?
她來不及多想,隻能不斷的割著,許可的額頭開始冒出了細細的微珠,“看到了...”
“好,取出來!”
許可抿著嘴唇差不多都要吼出來啦,她可以感受到他身體開始顫抖了。
經過幾分鍾的後續工作之後,許可早就不知道是累得還是痛的暈死了回去。
詹寧任由自己的眼淚在臉上不斷的揮灑,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了,臉頰緋紅嚇得不斷的顫抖,視線停留在許可的臉上始終未曾離開過,那抓著刀子和子彈的手胡亂的拭擦了許可的汗水,天,結果他臉上全是被她擦拭的血水。
感覺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許可,取出來了,真的...。”再見許可已經痛得昏迷過去了,詹寧隻好快速的止血,這個速度她還是會的,不到兩分鍾的功夫已經將許可包紮好,接下來就是他這個樣子探上了他的額頭,還是很熱,怎麽辦,她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可是還是堅持趕緊整理好了一切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