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又病了
死了一個仆人,卻鬧得兩兄弟不和,反目成仇,這是定國公的大忌。
“來人,把這具屍體扔到亂葬崗。”定國公一怒之下直接把錢氏給處理了,這錢氏若是還活著,估計也和死人沒差別。
不死也得死。再說這錢氏本來早就被驅逐出去,若不是慕容漣攔著,早就被趕出去了。何至於拖到現在又惹禍。
之前隻禍害大房,現在連三房的人都要招惹,早就該死。
定國公本就對宣寧郡主不滿,瞧瞧這都教的什麽兒子,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惹是生非,何時給定國公府爭過光?
若是他們有慕容熙的一半,他都要仰天長笑了。
“祖父,錢氏畢竟是孫兒的奶嬤嬤。”慕容黎連忙出來阻攔,雖然他對錢氏早已毫無感情,但到底是他的人,就這麽被處理,他臉上無光,說出去會被他們笑話,說他連一個奶嬤嬤都保不住。
他不想成為一個笑話。雖然他對定國公很不滿,因為偏袒慕容熙,而絲毫不考慮他們的感受,這樣的祖父還不如沒有。
還不如外公廉王,至少外公是真疼他們。
慕容黎不說還好,一提定國公更加生氣:“怎麽?你還想把她當親人安葬?一個奴才而已,你的心思更該放在讀書上。而不是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鬥雞遛狗,和奴才們混一塊。”
慕容黎被定國公罵的啞口無言,讓祖父替他做主,那是不可能的了。此時他恰好瞄到一道身影緩緩朝他們走來。
他眼睛頓時一亮,救星來了。慕容黎故意掀起袍子擦眼淚鼻涕,還弄得皺巴巴的,一看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軒轅瑄最寵這個小兒子,平時都不讓他受的半點委屈,廉王的外甥定國公的孫子,誰敢讓慕容黎受委屈?
那不是找死。所以當她一眼看到慕容黎狼狽的樣子,第一感覺就是自個兒子被人欺負了。所以她連忙奔了過來,邊檢查慕容黎邊問道:“我兒,你怎麽哭了?誰把你欺負成這樣?”
軒轅瑄這一問,慕容黎頓時委屈上頭,這次他是真的委屈,眼淚不要錢似的直往下流,邊哭邊哽咽著開始告狀:“母親,孩兒的奶嬤嬤被慕容熙給踢死了。慕容熙害死錢氏還不解氣,還想殺孩兒,幸虧孩兒跑得快,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孩兒了。”
慕容黎這次倒是說的口齒清楚,幾句話就把重點交代清楚,那就是慕容熙殺人了。殺了一個還有一個殺人未遂。
“我兒命苦,母親一定替你做主。若是你祖父偏袒,母親就是告禦狀也要替你討回公道。”軒轅瑄向來吃不得虧,更何況慕容熙還差點害死自己的兒子。先前和自己的女兒結怨,現在又和自己的兒子結仇,在她看來,這慕容熙絕對留不得。
否則,難道真等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再找他評理?
定國公在一邊聽得吹胡子瞪眼,什麽叫他偏袒,她這個當娘的才是真偏袒。慕容黎說什麽她就聽什麽?
“慈母多敗兒!就是你的縱容才造成今天的這副德性,你瞧瞧他們哪點像貴族子弟?整天吊兒郎當的盡幹些雞鳴狗盜之事,簡直丟定國公府的臉。
為了一個奴才竟然要死要活,成何體統,簡直有辱斯文。”
定國公很少對宣寧郡主發火,以往也隻是在心裏嘀咕幾句,再如何也沒有當著她的麵指責她的各種不是。
而這次鬧得實在不像話,他才說了幾句。不過他這麽一點火,軒轅瑄哪裏會受這種委屈。再加上她可是皇家子弟,好歹當今天子還是她哥呢。
豈會受這種委屈?雖然定國公是她公公,但定國公府向來對她尊敬,如今雖說被公公數落一頓,但心裏到底不痛快,就是她宣寧郡主這身份擱那,也不能當著小輩的麵給她難堪。
定國公雖然罵的是她的兒子,可不是就指桑罵魁暗指她?
“定國公,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宣寧郡主即便有不對的地方,那也輪不到你說三道四!你以為我願意嫁給你兒子?若不是陛下的旨意,我還不稀罕你這定國公府。
既然你對我如此不滿,那這定國公府本郡主不待也罷。
這公道自在人心,既然你如此偏袒這慕容熙,那本郡主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孰是孰非,此事自有陛下決斷。
黎兒,溯兒,我們回廉王府。這鬼地方不待也罷。”
說著宣寧郡主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自己兩個兒子離開了定國公府。走的那個幹脆,慕容熙都想替她拍手叫好。
定國公被自己兒媳說了一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發作又沒有對象。他又不能朝慕容熙發火,現在趕走了宣寧郡主,還不知道後續如何呢。
如果宣寧郡主真的告到禦前,他不由得瞪了慕容熙一眼:“現在你高興了?如果宣寧郡主真的告到禦前,我看你怎麽收拾殘局。
這事你自己看著辦,陛下那裏你好好想想怎麽解釋。”
定國公氣呼呼地走了,他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結果讓他收拾?
慕容熙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這算不算幫倒忙?不過這都不是事,真正的事是錢山死了。他找不到刺客辦不了案那才是棘手的事。
至於慕容黎的鬧劇,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個事。再者人又不是他踢死的,憑什麽他要背這個黑鍋。
“連祁,讓人查查,這錢山到底是怎麽死的?”人絕對不是他們殺的,到底是哪方人馬出手,這才是關鍵。
衝著他來的,還是想阻止他辦案,隻有等結果出來才知道。現在暫時不能妄下定論,不過慕容熙覺得這事肯定會慕容漣脫不了幹係。
慕容漣都躺在床上,還如此不安分,真是好得很。慕容熙心裏冷笑,恐怕養傷是假,換個地方好下手,這才是真的。
“熙兒,聽說慕容黎找你麻煩?這大房也太欺負人了,先有慕容漣,再來個慕容黎,人呢?”長孫嵐似乎剛從外麵回來,她聽到這個消息氣衝衝地跑了進來,結果人去樓空,就隻剩慕容熙一個,哪裏還有大房的人。
甚至連屍體都早就被扔到亂葬崗。
“娘親?你剛回來?”慕容熙以為長孫嵐在家,正納悶事情擱了這麽久,還不見人影,結果人卻是從外麵回來?
“還不是你曾外祖母,病了。”提到長孫家的那位老祖宗,長孫嵐似乎有點不耐煩?
“又病了?上次是假裝,這次該不會又是裝的吧?”狼來了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怎麽又故伎重演了呢?
不過這次慕容熙說什麽都不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