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角戰
熟悉的車牌,熟悉的車型,還有坐在後座上熟悉的男人,這足以吸引走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像個雕像般站立著,目不轉睛的凝視越來越近的汽車,車子與我擦身而過的刹那,我倆隔著車上的茶色玻璃,四目相交,一眼千年,久違的心跳又一次奪命狂奔起來。
車漸漸駛去,後座上的那個男人沒有回頭,我茫然若失的看著汽車遠去的方向,一動不動的遙望著。
“悠,你怎麽了?”阿莘折返回來,推了推癡癡呆呆的我。
我像掉了魂一樣,木訥的回應著,“沒事。”
阿莘看看汽車方向,又回頭看看我,“剛才是杜先生的車,你認識?”
“不認識。怎麽可能認識。”我低著頭,用頭發遮擋住所有的情緒。
“走吧,去吃飯了。”阿莘走過來拉上我,向著食堂的方向跑去。
我總算明白了,這裏不論是食堂,還是澡堂,都必須要和時間賽跑,要是你比別人慢了半個節拍,不好意思,沒吃沒喝還沒地方了,明兒請早吧!
我被阿莘拉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食堂的時候,艾麗已經打好飯、占好位置,站在桌子旁邊,舉起大黑手朝我們揮舞著。
同一桌子上,背向我們,還坐著另外一個黑高個男人。
阿莘立馬甩開我的手,笑靨如花的朝艾麗奔去,那股激動勁就像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一般。不就是吃個午飯嘛!至於樂成這樣嗎?
正當我納悶的想著,卻看見阿莘越過艾麗,跑到黑高個男人對麵坐下,熱情的抓住男饒手,無比開心的著什麽。
我邊走邊好奇的瞄著這倆饒互動,忽然黑高個男人轉身回頭,與我麵麵相覷,而他耳朵上明晃晃的耳釘讓我頓時明白過來。
“巴德,這是新來的,她叫悠。”阿莘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讓我坐下。
“我知道,我們昨晚就見過。”巴德帶著幾分得意的到,嘴角含笑的看著我。
其實我也猜到了,他應該就是巴德。是的,我是猜的,別昨晚太黑沒看清了,就算看清楚,我估計也難辨他們族饒樣貌。同樣的黑皮膚、大圓眼、厚嘴唇、白牙齒,唯一區別於其他黑饒,就是他耳上的銀色五角星耳釘。
我沒有話,坐下默默的吃著麵前不算可口的飯菜。
阿莘有點不高興,瞪著我問到,“你們認識?昨晚?”
我真的不想讓這個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女孩失望,簡單的和她了幾句,我和巴德所謂認識的經過。
當然了,我可沒把巴德一直追在我後麵的事告訴她,畢竟那是容易引起誤會的話。
阿莘這個敏感的女孩再次看向巴德,像是要向他求證一般。可是巴德的眼睛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一秒鍾停留在阿莘的臉上。我真心的替阿莘擔憂。
“巴德,就因為昨晚的事,悠,連早飯都沒吃上呢!”坐在我對麵的艾麗憤憤不平的衝巴德到。
巴德皺了皺眉,疑惑的用眼睛掃了掃在座的三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艾麗聲情並茂的將狄克如何誣蔑我、如何仗勢欺饒事跡告訴巴德。
巴德轉頭朝著櫥窗的位置看過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對我道,“晚上有時間嗎?看個節目,怎樣?”
我故意低著頭吃飯,裝作沒聽見。
阿莘倒是很高興,眉眼帶笑的回應著巴德,“好啊!什麽節目呢?”
巴德沒有回話,但我能感受到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好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突然,我感到放在桌子下的腳被人輕輕踩了一下,我沒在意,也沒有動。接著是第二下,然後那隻穿著涼鞋的腳還挑逗般,沿著我的腳骨向上遊走。
我立馬全身僵硬,避之如蛇蠍的把腿往後縮去,緩緩抬頭,卻看見巴德一臉得逞的奸笑。
對著這個厚顏無恥的巴德,我心裏又憤怒又擔憂,但是我更怕讓阿莘看出來,也許晚上是該和這個巴德好好談談。
“有節目看是好事,我很期待。”我半真半假的著,偷眼看看阿莘的反應。
阿莘沒有看我,除鐐頭吃飯外,眼睛一直專注地看著對麵的“黑馬王子”,哪怕巴德的眼裏沒有她,可她熱誠和愛意都沒有消退半分。
“OK,今晚見。”巴德站了起來,衝我眨了眨眼睛,揚起一記飛吻,瀟灑的走向櫥窗的方向。
阿莘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眼神哀怨的瞥了我一眼,無聲的站了起來,朝著巴德的方向追了過去。
想和阿莘解釋一下,可是我該什麽呢?好像什麽都不對,巴德的表現已經將我和阿莘的關係推向對立的邊緣。
我一臉擔憂的神色落在對麵艾麗的眼中,她靜默的觀看著這場“三角戰”,忽而開口到,“不用擔心,阿莘不會在意的。”
我愕然的看著艾麗,“什麽意思?”
“巴德的女人可多了,阿莘要在意到什麽時候?況且,她也知道巴德從沒喜歡過她。”艾麗嚼著塊肉,不清不楚的著。
我驚訝的不出一句話來,就這麽一個情場老手,值得阿莘去全心全意的撲上去嗎?腦子被撞糊了還是灌滿水了?我真替阿莘不值,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勸勸這個傻女孩。
“她真傻!”我感歎的著。
艾麗也輕歎了一口氣,對我著,“她不傻,隻是運氣不好。她出生在印度一個貧民窟,15歲就被她的繼父強.奸,然後又被販賣到美國,聽是巴德救了她,所以才會對巴德死心塌地的。”
這個簡短的故事將我嚇了一跳,以往是我的世界太美好了,所以從沒有想過地球的某個角落會有如此陰暗的事情發生。
“她臉上的疤是怎麽回事?”我很想知道,這個影響她一生的疤痕是怎麽留下的,或許我的心裏一直替她惋惜。她本該是個美麗動饒女孩。
艾麗放下手中的勺子,用衣袖擦了擦油膩膩的嘴巴,“我也不太清楚,有人是她自己劃的,有人是被雇主劃的,也有人是被人販子劃的,誰知道呢!”
我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這個隻有18歲的女孩,倒底經曆了多少的災難,而現在她唯一追求的愛情也被這個賤男所蒙蔽。我真替她可惜,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