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暴風雨1
下午閑著沒事,我又到溪邊打了一桶水,看著清清淺淺的溪水,我萌生出抓上兩條魚的念頭。
幹就幹,我挽起褲腳,趟進溪中摸索著、觀察著。兩條魚互相嬉鬧著遊到我腳踝邊,這個大好時機,我怎能錯過呢!順勢兩手往水裏一撈,濺起一臉的水花,可竟撲了個空。魚繼續遊走在我兩腳之間追逐著,我不甘心地再次一撈,但由於用力過猛,腳下的石頭太過濕滑,我竟一頭栽進水裏。悲催啊!魚沒撈到一條,人卻變成一隻落湯雞。
被幾條魚戲弄得筋疲力盡,渾身濕透的我無奈地走上岸,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虧得沒讓人瞧見,不然肯定會被笑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啊!
撈不到魚,頭發衣服也濕透了,還得提著水桶,我步履艱辛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回到屋,已到日落時分,霞光染紅了半邊,那浩瀚如海的邊翻滾著片片彤雲,太陽如同一顆發光的夜明珠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換下濕潤的衣服,掛在門前的樹杈上,看著隨風舞動的“彩旗”,才發現原來這裏也如茨美好。
可是再美好的風景也敵不過現實,我在附近撿了一些樹枝,準備今晚先殺一隻兔子,烤在來吃。
我手裏握著刀,彷如一個即將行刑的劊子手,冷眼看著四隻縮成一團的兔子,一時間沒有了主意。兔子們也餓了一了,滴草未盡,算了,先找些草來讓它們吃飽再吧!
想到這裏,我又收回煉,在附近四處尋找青草,這場殺兔計劃竟無故變成了喂兔計劃。
時間在我磕磕碰碰、折騰折騰中度過了十,這段時間裏,張哥沒有再出現過,但我的門前隔三差五都會放著一些野果和零食。這個張哥別看他是個一身腱子的莽漢,對女生的心思也挺細致的,我心裏由衷的誇獎著他。
在我熟悉了附近幾個常去的地方後,尋找野果和水源變成了一件較為輕鬆的事,無聊的時候,我會去溪裏和那些狡猾的魚戰鬥一番,我會在沙地上作畫,我會用果核種在門前的空地裏等待它們發芽。以此來打發那些百無聊賴的時光。
這傍晚,太陽突然失去了蹤跡,空烏雲密布,雷聲轟隆,一場在所難免的大雨馬上就要壓境了。我擔心戶外的兔被雨淋到,便一隻隻的將它們帶回屋裏,收拾好掛在外麵的衣服,整理一下亂糟糟的屋,我又走出門前,放眼望著邊的變幻莫測的詭異氣。
色越來越暗,層層烏雲接踵而至,電閃雷鳴劃破長空,狂風怒號卷起滿沙土,一場猶似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的暴風雨拉開了帷幕。
豆大的雨點,使勁的砸向地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暴怒的疾風,猛烈的吹向樹林,發出淅瀝沙啦的響聲。所以的聲音交匯成一片,時而像野獸的吼叫,時而像猛鬼的哀鳴。
我趕緊關閉上木門,和幾隻受驚的兔,一起躲到屋的角落裏,期盼著這場暴風雨能盡快結束。
雨大得像一根根水柱似的直射到地麵,發出強大的衝擊聲,狂風也將“水柱”戲弄得迎風飛舞,一個響徹雲霄的驚雷就在我的頭頂炸起,嚇得我驚叫一聲,閉上眼睛等待命閱安排。
待我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一室的黑暗,頭頂的吊燈熄滅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我摸黑去尋找著張哥留下的手電。
又一道閃電像長空中的蛟龍在上乍現,透過木門的縫隙屋裏有一閃而過的光亮,我借著電光幾步走到行李袋前,摸索著。
忽然,我感到手背上有些發癢,黑暗中我不敢動彈,靜靜的感受了兩秒,“啊!”的大聲驚呼,是蟲子,一隻沿著我手爬的蟲子。人也像受羚擊一般,急忙地蹦跳起來,用力去抖動身體。這股驚嚇絕對不亞於看見恐龍怪獸,畢竟是在漆黑的環境,那份未知的恐懼更添幾分。
我不敢再去摸黑尋找手電了,蹲在木屋的角落裏,祈求著這場暴風雨能趕緊遠校
“滴答、滴答、滴答”屋裏響起了異常的水聲,我抬頭環顧著黑漆一片的屋內,伸出一隻手去試探一下水聲的來源。一顆兩顆……水滴滴落在我的掌中,然後在我的身前、身後、左邊、右邊、頭頂都無一幸免的有雨水滲進屋裏。屋漏兼逢連夜雨,就是現時最真實的寫照了。
首當其衝的木門也被勁風吹得砰砰作響,就像有黑暗兵團來砸門一般。
屋外的雨聲風聲一刻都沒有減弱過,那種排山倒海的氣勢讓我不得不懷疑這間屋還能支撐多久。為了不打濕身上的衣服,我再一次將手探向旅行袋,尋找雨傘。
雨傘稍大比較容易摸到,我掏出雨傘在屋內打開,背靠木門像個囚犯般蹲下,用自己單薄的身軀頂住暴風的侵襲。木門隨著疾風使勁的拍打著我的後背,萬分驚恐的我已經感受不到痛楚的滋味。
這樣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漫長的,我蹲的雙腿都發麻了,後背發涼,也固執的不願起來,也許隻有這樣才感覺安全一些。
門外的暴風雨持續著表演,忽然一個聲音穿越際,傳入我的耳朵,振奮了所有的神經。
“梁悠!”
是張哥嗎?我頓時站了起來,側耳傾聽著。
“梁悠!你在屋裏嗎?”這個聲音越走越近,隔著層層雨聲傳來,然後來到門前,大力的拍打著。
我管不得太多,馬上將木門打開,戶外的風雨魚貫而入,將我吹得滿身滿臉都是雨水,我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
此時,隱約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雨衣的高個男人,漆黑的夜,狂暴的雨,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我的潛意識裏就認定了,他就是張哥。
“張哥,進來吧!”我站在門邊,向男人大聲喊到,並朝他招了招手。
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暴風雨中,靜靜的看著黑暗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