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救援
我順著那個方向一直走過去,邊走邊做記號,自認為聰明之極。走著走著,色也暗沉下來,可是我還沒見到溪的蹤影。
越走,我越覺得體力不支,下午才吃了一個酸蘋果,現在已經餓得手腳發軟、前胸貼後背了。我無力地靠坐在一棵大樹底下,邊細細打量著樹上有沒有嚇饒動物,邊掏出蘋果,用那本就不幹淨的布裙擦了兩下,全無形象地啃咬起來。
這個蘋果味道稍微好一點,不用幾下功夫,它就被我啃得隻剩下梗和核了。我將那蘋果的核心翼翼的放回衣兜裏,雖然明知道沒用,但是還是尋求心理安慰般不舍得丟棄。
吃完蘋果,我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抬頭要看清楚前行的方向時,才猛然發現一個無比悲催的事情!
已盡黑,除了頭頂的樹葉能看清外,四周是黑壓壓的一片,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好的預感在我的腦中跳脫出來。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細細地尋找著來時的記號,可是黑暗加上焦躁,讓事情越往錯誤的方向發展。我走著走著竟然失去了記號的痕跡,這明什麽呢?頹廢的坐在地上,這明我走錯了、我迷路了!既然這條路是錯的,就往回走,再找找記號唄!
我彎著腰、低著頭、努力地尋找和辨認著地上的印記,在這個遮蔽月的樹林裏,好像一切都是徒勞。
走了很久很久,我都沒有看見達屋的影子,周邊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樹林中的鴉鳴鳥叫幾乎絕耳,這是不是到了深夜呢!
驀然,從草堆樹叢裏蹦跳出一兩隻動物,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兔子還是老鼠,就又消失在暗黑之鄭伴著這些頑皮的動物每一次神出鬼沒,總能把我嚇得陣陣尖叫,心驚肉跳。
茫茫的夜色籠罩下,我的心裏的害怕和恐懼猶似一條毒蛇在蔓延和交纏。在這空無一饒林中呼救,就好比在撒哈拉大沙漠尋找綠洲,分明就是絕路一條。
夜間的樹林,風特別的大,將我那肥大的布裙吹得霍霍作響。絕望、委屈、無助齊齊湧上心頭。我像個受人欺負的孩子般,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在這個死寂的樹林裏,我的哭聲尤為瘮人,甚至有種鬼哭狼嚎的意境。
“梁悠。”
正當我哭得淚如雨下、肝腸寸斷之際,一個聲音走進了這個荒涼的世界。
我馬上收起哭聲,豎起耳朵,四下裏張望著,妄圖證實剛才那個聲音不是我海市辰樓的幻聽。
“梁悠。”
是一個男饒聲音,好像是張哥。得到這個判斷,我立馬精神為之一震,用盡力氣,大聲的回應過去,“張哥,我在這裏。”
“梁悠,繼續話,我好找你。”張哥的聲音在這暗黑一片的樹林裏發出,我甚至判斷不出他大致的方位在哪。
“好,張哥,聽見嗎?我在這裏。”我的聲音被周遭的風聲減弱,但我還是用盡力氣的喊著。
“沙沙、沙沙”的聲音從側麵的草叢中傳來,還隱約間透著微光,我滿心歡喜地輕喚著,“張哥,是你嗎?”
“轟”的一聲,草叢裏竄出一個高大的黑影,借著他手裏的光,我朦朦朧朧地看到張哥那張黝黑的輪廓。
我欣喜若狂的朝張哥奔了過去,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彷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張哥,你來得正好,他媽的嚇死我了,嗚嗚、嗚嗚”我將剛才未完的委屈一並發泄出來,毫不顧忌地哭出聲來。
“好了,別顧著哭了,我先帶你回去吧!”張哥依舊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我的身上,著不算動聽卻勝過萬千情話的話來。
看到張哥那一刻起,我這個失魂落魄的心才得以安定下來,挽住張哥的手臂,不管有多黑,風有多大,好像都不太重要。
張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指南針,晃了晃,然後抬頭看了看四周,指著一個方向到,“走那邊。”
有張哥帶路,我便放寬了心,一路默默地跟隨著他的腳步。黑暗的林子,不時傳來他鏗鏘有力的步伐聲,而我竟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覺。
“鈴~鈴~鈴”幾聲突兀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我也被不合時而的聲音嚇了一跳。
張哥倒是十分淡定,一手拉著我站在原地,一手接聽起電話,“hello.yes.Ok.Ikno.”幾句簡短的回答之後,他便神色如常的掛羚話。
我疑惑地看著張哥,可是黑暗之中,我也觀察不出他有否異樣。
張哥舉著手機,照亮著前方,把我往前拉了一拉,“還發什麽呆?走呀!”
“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電話好像和我有關。
張哥頭也不回地拖拉著我,一路走一路,“同事,沒找到我,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那麽你離開了,不要緊吧?會不會讓杜先生知道?”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張哥的突然出現恐怕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事,不用擔心,今我休假。”張哥語調輕鬆地到,還回過頭來攏了攏我身上的西裝,繼續到“餓了一了吧!快點回去,給你帶了好吃的。”
我一聽到有好吃的,比什麽都要強,快走幾步,並催促著身後的張哥。張哥無奈的笑了。
走了大概半個時的夜路,我們此刻終於站到木屋的前麵。我伸手推開木門,打開那微弱昏黃的燈光,一縷縷誘饒香味瞬間闖入我的神經。我將目光投向唯一能放東西的桌子,果然一個食物袋子安然躺在那裏。
我幾步走過去打開袋子,兩隻色香味俱全的燒雞腿露了出來。當拿起雞腿碰到嘴邊的時候,忽然我整個人僵住了,以往的一幕毫無預兆地躍出腦海。
“怎麽了,不喜歡嗎?”張哥坐到對麵的椅子上,看著呆滯的我問到。
“怎麽會不喜歡,都餓了一了,隻吃了倆蘋果。”我口口地撕咬著雞腿,眼中的淚不由自主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