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生病的我2
早餐過後,艾麗領著Tony醫生進來,我已多日沒有看見Tony醫生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Tony醫生,好久不見!”
Tony醫生先對Wilson微微頷首,然後把目光轉向我。
他還是那樣的溫文爾雅,透著學者本有的睿智,一雙藍眼睛秀出別樣的柔情,“你好。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著,朝我淺淺一笑,猶似千樹萬樹梨花開。
“馬上看看,好像又燒起來了,嗓子不太好。”Wilson站了起來,夾在我和Tony醫生視線的中間,不耐煩的著,打斷了我和Tony醫生的敘舊。
聽著Wilson的話,我的心輕顫了一下,原來這家夥故意和我鬥嘴,是想看看我嗓子的情況呀!一股油然而生的感動占據了我的心頭。
Tony醫生示意艾麗扶我到臥室,Wilson也像湊熱鬧一樣,跟著進來。這樣的我,突然有種被群臣束擁的成就福
我半靠坐在床上,Tony醫生走上前,用額溫計在我前額“巡查”了半周,額溫計“嘀”的一聲響,Wilson擠過艾麗來到Tony醫生的旁邊,邊看著額溫計,邊讀出讀數“38.2℃”,之後皺著眉看向我,眼裏難掩擔憂的神情。
“昨晚不是已經退下了嗎?現在怎麽回事?”Wilson語氣中的質問,明顯不過。
Tony醫生看著這樣的Wilson,都有些愕然,“這很正常,你不放心,我再檢查一下。”著,就從醫箱中拿出器材檢查我的嗓子、心跳、肺部。
從他們的話語裏,昨晚好像發生的許多事情,都被我錯過了。
Wilson全程板著臉,坐在我的床邊,“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當見到Tony醫生,把聽筒放在我左胸前—心髒的位置時,那種緊張又惱火的樣子,儼然像是個愛吃醋的丈夫。
哎呦!都這時候了,我還有心思想這個,難道真的是燒糊塗了?我自嘲的笑了笑。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感冒、嗓子發炎,我給梁老師拿些維c和消炎藥,先吃三,三後我再過來,有其他不舒服隨再聯係我。記得要多喝水。”Tony醫生對“監督者”Wilson到,那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認真”。
我並不是,Tony醫生以前給我看病不認真,而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生分。Tony醫生給我的感覺就是隨和、親切的,哪怕我是他的病人,他都會將我看成朋友般對待,可是他對Wilson的態度,總讓人有股莫名的疏離。難道隻是因為Wilson是他的老板嗎?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艾麗,你跟Tony去拿藥回來。”Wilson盡情的發揮著,他是老板的角色。
Tony醫生收拾好醫箱,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之中,彷似有千言萬語無從訴,隻匯成一句“保重了,梁老師。”
“下次見!”我聲音弱弱的到,目送著Tony醫生的背影,漸行漸遠。全身無力的躺倒在床上,慢慢的合上眼睛,困倦之意又一次將我包圍,我已經不想理會這裏是誰的房間,現在有誰在看著我。
Wilson看著這個半死不活的我,仍不忘調撩兩句“剛才不是挺精神的嘛?怎麽,人一走,就裝死了?”
我隻感到力氣都消耗殆盡,無力也無心理會這個討厭的聲音。
Wilson得不到我的回應,十分不高興了,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別睡了,先吃藥,起來。”著,就一把揪住我的手臂拉扯著。
“行了,不要吵了,讓我睡一下嘛。”我對這樣的“迫害”力不從心的反抗著。
“梁悠,起來!”Wilson的聲音很大,很凶,把我從昏昏欲睡的狀態嚇得清醒過來。
我努力的坐了起來,眼睛半合半開,看這個凶巴巴的Wilson到底想幹什麽,“幹嘛?”
Wilson一手將藥片遞到我的嘴邊,一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吃了,再睡!”方才惡劣語氣已經消失了,換上一種平淡無波的語氣。
我看著這個時而溫情,時而凶悍的男人,真有種無奈,就著嘴邊的手,聽話的把藥吞了下去,Wilson又把水杯遞到我嘴邊,喂我喝下。
大概Wilson重來沒有做過這樣“粗重”的活,速度沒控製好,把我嗆得咳嗽不止。“咳咳,咳咳,咳咳……”
“怎麽了?”Wilson將水杯放下,眼睛裏藏有關心,聲音裏藏有急牽
我咳得滿臉通紅,仍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緊張,一輪咳嗽之後,才緩過氣,“沒事,嗆著了。”
Wilson見我停止咳嗽才安心坐在我的身旁,“想睡就睡吧!”那語氣,那神情,猶如丈夫對妻子溫情脈脈的安扶。
這樣的男人,讓病中的我感到無比的溫暖,我忘記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仇恨,在這一刻,我撲向他的懷裏,“昨晚是你把我從浴室帶出來的嗎?”
被我緊緊抱住的Wilson有些僵硬,“嗯。”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頭發是你吹的?”
“嗯。”
“昨晚Tony醫生來看過我?”
“嗯。”
“你整晚都在照顧我?”
等了一會,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我抬起頭,與他拉來一點距離,認真的審視著Wilson臉上的表情。
他忽而勾起唇角向我邪魅一笑,“怎麽?為了感謝我,想以身相許?你如果死了,我多不劃算啊!一來讓我虧了錢;二來沒人陪我玩。你對不對?”
這席話,把我剛剛湧起的感激秒殺得幹淨,把這溫馨感饒氣氛破壞得徹底。
靜靜地看了他數十秒,真的完全被這個有人格分裂的Wilson搞蒙了,這話的,真的是眼前的男人嗎?
是的,話真的是從他嘴裏出來的。我用全力推開Wilson,滑倒被子下,用被子蓋住頭,不想再和他話。被子外傳來Wilson的嗤笑聲,緊接著是關門聲。
Wilson離開了臥室,我才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剛才自己存什麽心思去擁抱Wilson,連自己都不清、道不明。更可惡的是那個男人根本對我的感激不屑一顧。
躺在Wilson的床上,我有種輾轉反側的不安,但在藥力的操控下,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Wilson一直坐在臥室外麵的客廳之中,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以控製住自己也難以平複的心境。
徒然間,Wilson像是想到什麽,立馬走進臥室,一把抱起我,噔噔噔的走了出去。
我被他粗魯的動作弄醒,有些不明所以,睡眼朦朧的問到,“去哪裏?”
Wilson沒有回話,健步如飛地向我房間的方向而去。進入房間,把我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迷迷糊糊的看著Wilson的遠去的背影,我一時間不明所以,腦子無法思考,完全進入罷工狀態,困意襲來,再次將我帶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