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3章 無極之下，混元至高
氤氳紫光之中，顧少傷微微自語。
正如他曾說的一般，他早已出手了，知曉的自然知曉，不知曉的，到了此時也看不到。
不過到了此時，他也是時候回歸蒼茫大陸了。
「晉陞！晉陞！」
顧少傷的心海中泛起無盡漣漪，莫測軌跡連接的無垠時空之外，隨著石昊的晉陞。
完美世界，在與上蒼之上的聯繫被顧少傷斬斷之後，也徹底晉陞了。
顧少傷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心魔的本源以一種尋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攀升著，隨著世界的晉陞成功，水到渠成般跨越了那一道混元屏障！
隨即，顧少傷的身軀也微微震動，無窮巨力加身。
就好似他再度晉陞了一次混元一般，加深底蘊，擴張本質。
本尊與化身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一方晉陞，二者皆受惠，不同的是，顧少傷一晉陞混元，所有化身的本質雖然大幅增強，卻也僅此而已，不至於所有的化身全都晉陞。
而化身晉陞，顧少傷便會在原本的力量之上，更增添化身全部的威能。
顧少傷將這種模式叫做加一。
也就是，本尊比起任何化身，都要強出一個本尊的差距，即便是所有化身疊加，同樣如此！
所謂的化身有二心，不過是笑話而已。
這也是顧少傷參悟諸天鏡隱秘而成的一種修行之路。
類似於一氣化三清，卻又不止於此。
「離混元無極越發近了……」
顧少傷微微吐息，無盡不可預知之地都微微震動，無數顛倒的時空越發光怪陸離。
一方無限多元宇宙足以承載諸多大羅，乃至於混元道果，其晉陞對於顧少傷的益處之大自然遠遠超出完美諸帝。
一方無限多元宇宙作為主場，即便是混元無極境界，顧少傷也有把握交手了。
這也是，他在成就混元之後，不直接回歸蒼茫的原因。
他不掌握力道，縱使無限逼近混元無極境界，也未必是那妖皇太一的對手。
而有了一方無限多元宇宙的加持，他便有了些許把握了。
若那太一僅有與大祭司交鋒之時的戰力的話.……
「混元洪荒界……蒼茫大陸。」
顧少傷眸光幽幽，隱隱可以看到兩道輻射無盡虛空，橫亘無限的巨大陰影垂落無盡混沌之間。
那兩方陰影的主人無邊巨大，已然晉陞的完美世界相比於那兩方無限大陸，都顯得有些渺小了。
而那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然越來越近了。
用不了多久，便會真正的交匯，合而為一了。
到那時，或許才會是地覆天翻一般的巨大變化。
「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隨著顧少傷眸光垂下，紫氣一縷飄蕩而過，瞬息之間消散於無盡的不可預知之地中。
進入了鏡中世界。
呼~
無盡的紫氣氤氳而動，如水般蕩漾其層層漣漪。
諸天鏡中世界的石台之上，顧少傷踏步而出。
啪！
他探手一招，將諸天鏡拿在手中。
「主人.……」
無絲毫靈慧，僅有本能的諸天鏡靈開聲，顯示了一番自己的存在。
完美世界的晉陞，消耗的源力不可計數，甚至足以將諸天鏡修復八星還綽綽有餘，這一下全都用去。
這唯有本能的諸天鏡靈都有些抗拒。
但顧少傷自然不會理會。
任何法寶，若不為他所用，違抗他的意志，便沒有任何用處，即便是諸天鏡，也是如此。
呼~
顧少傷未曾理會鏡靈，手掌輕輕一撫鏡面，便有光影流轉。
自他踏出蒼茫，登臨混元洪荒界化身東皇太一，開闢仙秦武道，神漢之道……鎮壓雄霸，關七，劉瑞等諸天穿梭者.……追華天都入永生之門……成就混元……鎮殺酆都，鎮壓釋迦牟尼.……
一直到他斬開上蒼與完美之聯繫，完美晉陞，係數流轉其間。
化作一道花紋，與其之前所經歷的世界並立於鏡面之上，組成了一道成道圖。
「成道圖……」
顧少傷打量一眼，微微搖頭。
這一捲成道圖，自然不是只是一個記錄的作用。
或者說，原本是，但他成就混元之後，便不僅僅是了。
他成就混元之後，這一捲成道圖便相當於他的一道時間線，縱使有無上大能能於大道之下盡滅他的世界線。
他也能自這一道成道圖中走出。
【鏡主混元洪荒界，永生之門，西遊大宇宙之行，功得到源力三百四十三億四千萬點……現如今，共有源力十二億六千三百萬點】
諸天鏡微微一震，諸多光影閃爍，顯現出顧少傷此時剩餘的源力。
他此去經年，獲取之源力是前所未有的多。
但是，卻全都用在了完美世界的晉陞之上，便是剩下的這些源力，也是完美世界晉陞之後，諸多化身的獲取。
完美世界的晉陞所能獲取的源力，他自然是分毫未動。
畢竟，完美世界雖然晉陞，後續的事宜還有許許多多，心魔此時多半也正焦頭爛額。
比起完美世界，諸天鏡的晉陞，卻不是那麼著急了。
「查看狀態欄。」
顧少傷心念一動，許久未曾出現的狀態欄便再度顯現而出：
【鏡主：顧少傷】
【境界：混元巨頭】
【血脈：人族】
【功法：太初金章，太初神拳道】
【戰力：混元無極之下，再無更高】
比起之前，諸天鏡的顯示越發的簡潔，顧少傷卻沒有失望，相反，面上還露出一絲笑意。
諸天鏡顯示的越少，便說明他離徹底跳出境界的藩籬越近。
這不止是曾經紫霄宮中三千大神魔規劃的境界藩籬，也是諸天鏡顯化的境界藩籬。
所謂道覆萬界，人在道外，便是如此。
若有朝一日，諸天鏡之上連他的名字都顯示不出。
方才談得上大成！
此時的顧少傷，便已然離這一步越來越近了。
呼~
沒有過多停留，顧少傷一抬手，將諸天鏡丟回紫氣之中，踱步踏出了鏡中世界。
時至今日，源力的多寡，諸天鏡修復與否，寶物的多少，神通是否強大，他都再不如何放在心上。
若有不喜，若無也不悲。
太清曾言，人若無求，道德自高。
顧少傷所未到無所求之時，但這大道之下，無盡無限多元宇宙之間，能被他放在心上的，也寥寥無幾了。
……
蒼茫大陸蒼茫無盡，臨八方無盡海域，浩瀚無盡，非是言語上的無盡，而是真正的無窮無盡。
其每一個剎那都在膨脹，每一個剎那都在擴張，無邊無涯，無休無止。
歷經混沌時代，神話時代，后神話時代，遠古時代，上古時代等等紀元，直到中古之時，蒼茫萬族的足跡才徹底遍布蒼茫大陸。
但中古之後八十萬年，蒼茫萬族佔據之地，已然不足整個蒼茫地域的八成了。
這，便是蒼茫大陸的擴張。
距離神荒王朝無盡遙遠，縱使先天神聖都要奔走無數年的遙遠海域之外。
無數巨大的海島懸浮海外，彼此之間相隔千百萬光年，其上不知生存著幾多生靈。
或者說，妖！
而無數海島拱衛之中，是一方巍峨巨大不知幾許的巨大神山，其上時空影影幢幢，不知內蘊幾多大世界。
這正是妖族七十二大聖之一，聖牛王所坐鎮的妖國。
此妖國，正是無盡海之上，與人族疆域最近的妖族妖國，曾經，幾度與諸多王侯廝殺。
神山之上，無盡的宮闕連綿億萬里，於雲霧之間縹緲不可見。
山嶽邊緣之處，一尊身高數十丈的身影立於其上。
那妖面容粗獷，牛角高高聳其，直刺穹天，其裸露在外的腹脊，軀幹，手腳之上的塊塊肌肉都高高隆起突出，散發著無盡狂猛奔放的力量。
好似一動之間，便足以毀天滅地。
「人族！」
牛擎天微微低語，音波如萬雷轟鳴九天之上，灼熱的氣流自其鼻孔之中噴出，劃破億萬里雲層，留下久久不曾消失的痕迹。
他遙望無盡虛空，好似看到了人族腹地。
那裡，有一方與九十九天齊高，涵蓋無盡虛空，無盡疆域的大陣。
曾經的人族三大王朝已然於萬年之前合一，更將流落各地的人族王國全都接引回去。
整個蒼茫大陸的人族，悉數在那大陣之中，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擎天大兄！」
某一刻，一尊同樣魁梧的巨牛踏步而來，話音隆隆如打雷一般開口：
「你在此間停留數日，在看什麼？」
「聽聞萬年之前，父王與七尊大聖背負帝闕仙碑奔赴人皇天，一戰之中，聖獅王隕落，其餘大聖也皆重傷，父王歸來之後便閉關不出，已有萬年之久.……」
牛擎天俯瞰雲海，冷冽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絲暴戾：
「近些年，曾歸屬我等調遣的小族，已然漸漸遠離我等，似是要投靠人族……」
「父王不讓我等出山，你切莫衝動！」
那巨牛面色一變，低聲道：
「陛下讓我等備戰，擅自出手，便是我等，都要被父王問責……」
「蒼茫萬族之中，我妖族第一！然而，若是坐視不理，待到諸多小族依附人族，豈非是平添敵人的力量？」
牛擎天胸膛起伏，吐出滾燙氣流：
「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背離，我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