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化時空長河.......為一泳池
「呵呵。」
看著人魔狗樣的黑皇，段德回之以「呵呵」。
他還不知道，這無良黑狗越說越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
反正，他想輪迴，黑皇也管不著，畢竟，當年顧少傷都親口承諾他了。
「嘿嘿。」
黑皇斜著眼怪笑道：「大帝雖然承諾讓你自由輪迴，但是，輪迴成什麼，可是本皇說的算.……」
他當然知道段德在想什麼，故意刺激他。
段德臉一黑，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我……我勸你善良！」
他當然知曉大黑狗只是嚇唬他，但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被嚇唬到了。
他可是知道，這條狗可是什麼都能辦的出來。
「嘿嘿！」
大黑狗賤賤一笑，終於壓服這個缺德道士，讓他頗為滿足。
……
至高天庭之中，菩提古樹之下，顧少傷拈著棋子，微微搖頭。
黑皇與段德，這兩個活寶，他都有些無可奈何。
「方寸之間，橫豎十九路，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每一個交叉點有黑，白，空三種狀態，變數之多，可達無盡萬萬億億億京兆……」
顧少傷對面，一襲青衫，溫潤如玉的青帝，手執黑棋，微微笑道：「不過對於我等來說，卻又算不得什麼了，大帝不必介懷。」
「哼！」
顧少傷丟下棋子，袖袍一揮，將棋盤收起：「也罷，這棋局便到這裡吧。」
隨著修為的精進，修行者的念頭轉動無比之迅速，念動之間可以轉動萬萬億次之多。
而顧少傷，更是念頭快到了絕巔，曾經的光腦，後來的未來之主，陳昂元神法，晉陞大羅。
他如今的念頭轉動之快，彈指間可以算盡所有棋路，其他人遠遠不能比。
按理來說，他便應當可以算盡棋局，所向無敵才是。
不過，棋局不止是計算的遊戲，更是知進退，懂取捨。
而顧少傷，最煩的就是取捨，下棋之時，從來不考慮取捨，一向只進不退。
「圍棋不合我道，看來，我還是適合掀桌子。」
顧少傷微微搖頭。
下了這麼多年的棋，他自然知曉自己的棋力。
若是什麼也不考慮，天下所有人加起來也下不贏他，不過，那樣下棋，卻沒有什麼意思了。
他的念頭都不會通達。
安安分分的下棋，哪裡有掀桌子來的爽利。
「大帝高明。」
青帝啞然一笑，搖搖頭。
顧少傷下棋這麼多年，棋力如何他自然是知曉的，天上地下誰也下不贏他。
誰讓他會掀桌子，每每可能有敗局之時就收起棋盤，誰能勝他？
不過他也明白，顧少傷下棋不過是玩鬧，每每隨意施為，還能下到這種程度，已然是很了不起了。
青帝自忖若是以顧少傷那種落子就天元，下棋就要橫掃的棋路，也是無法勝的過別人的。
「天變在即，以後不會如此安穩了。」
顧少傷微微感嘆一句。
此次來到完美世界的位面輪迴者他自然不會在意，不過，可想而知，此界已然進入「源」的感知範圍，之後的麻煩便要層出不窮了。
雖然不知曉「源」為何如此針對他，他卻知曉，除非自己掀翻了主神殿，或者自己被擊殺。
否則，矛盾已然不可調和了。
「大帝看到了什麼？」
青帝微微皺眉。
修為到了他這個級數，諸多變數已然歷歷在目，一界之中沒有秘密，不過，顧少傷出手之後，未來已然一片混沌，任何人都無法窺視了。
他幾度窺視未來，收穫也寥寥無幾。
「看不看得到，沒有什麼意思。」
顧少傷眸光幽幽明滅，道：「時空不定，什麼也不是一成不變，未來可能發生什麼，對於現在的我們，沒有任何意義。」
「大帝想要怎麼做？」
青帝沒有糾結顧少傷是否看到什麼，再度開口問道。
他知曉，未來若非是有大變，顧少傷也不會突然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定鼎時空，加強世界的底蘊！」
顧少傷微微沉默了片刻，說道：「久遠的未來，仙王已然算不上什麼，沒有成就准仙帝，已然沒有資格參戰了。」
「准仙帝……」
青帝微微傾身，道：「如大地曾說，仙王已然是後天之極限，准仙帝就是向著先天之蛻變，這一步，不是短時間可以跨越的。」
青帝也是驚才絕艷之輩，自信不遜色於任何人，但是曾經的他走上絕路，以至於慢了一步。
這一步便要以無盡歲月來彌補，想要成為準仙帝，更是不知要多少紀元。
時間，放在以往不算什麼，但是而今卻很重要，如果未來真的非准仙帝不可參戰的話。
那簡直就是迫在眉睫。
「時間.……」
顧少傷緩緩起身，眸光映徹著那宛如太極一般的天地，淡淡說道：「不能去往未來，便去往過去吧！定鼎時空，一切的過去，都可以成為你等的修鍊之地！」
「修鍊之地.……」
青帝有些瞭然，道：「大帝所說，可是去往過去歲月之中修行？可是.……」
猜出了顧少傷的意思，青帝心中微微有些凝重。
仙王級數的存在便能遨遊時空，追溯歷史長河，窺視過去的一切，但是，想要踏足過去，藉助歲月修行，卻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辦到的。
遮天世界之中無數生靈布下的大陣，諸多大帝古皇聯手，更有無始葉凡坐鎮，還在顧少傷的指引之下才踏足亂古時空。
但即使如此，那來自時空的反噬之力，都壓制了諸多大帝古皇不知多少歲月，若是顧少傷開闢鏡中世界，以萬道滋養，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巔峰境界。
更不要說修行了。
「過後，你便知曉了。」
顧少傷微微一笑，沒有多說。
想要隨意擺布一方大界之時空，除非顧少傷的心魔化身改天換地完成，成為此界之天道，否則，便是顧少傷本尊到來，足以鎮壓時空，甚至截斷時空，如荒天帝一般將天地自時空之中截取出來。
但是想要將時空當成泥巴來捏，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一方世界之時空長河，乃是那一方籠罩了無盡無限多元宇宙的偉岸造物的支流，雖然只是微不足道，卻也是那一道無比強大的時空長河的一部分，想要肆意玩弄。
恐怕要遭受到那一條時空母河的反噬！
那種後果，大羅恐怕都承擔不起。
不過，時空長河在此界不能輕動，換一個世界，想來是可以的。
比如，他的洪荒世界！
洪荒世界之中，他乃是真正的世界之主，執掌天道權柄，一言之下，萬道俯首，便是時空長河，都可以被他肆意的捏圓搓扁，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洪荒世界開闢不久，歷史不夠悠久，加速修行又會破壞洪荒世界的逆推演變。
顧少傷才會打起完美世界之中時空長河的注意。
若是將完美世界的時空長河比作一道支流，他意志世界洪荒世界其中的時空長河也是一條支流。
他所需要做的，就不是破壞此界的時空長河了，而是引流，改換河道.……將危險不可測的「長河」化作掌握之中的「泳池」。
遨遊長河便是善游之人也會溺死，泳池之中，便是不善游之人，也可嬉戲。
將完美世界的時空長河引入洪荒世界的那條時空長河，這一點，若是別人，便是大羅之數，修為超過此時的顧少傷也做不到，當顧少傷卻可以試試看。
畢竟，心魔化身執掌一半天道權柄，肆意改動歷史或許做不到，但是僅僅是引導，卻是可以的。
顧少傷原本並不想這麼做，其中的不確定太多，畢竟時空長河雖然名為長河，但其更類似於一種概念，一種不可描述，虛幻與真實交錯的事物。
是否可以「引流」他也不能確定。
但是主神殿的到來，卻讓他不得不冒險為之，是否可以成就，他也不得而知。
之後，兩人交談了片刻，青帝便出了仙草園，神情頗為微妙。
……
鏡中世界。
浩瀚無艮的虛空之中，顧少傷盤膝坐於道台之上，眸光明滅不定中，隱隱間有一條好似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的長河在滾動。
長河中流動的卻不是水，而是一道道渺小到極限的畫面，或許便是曾經所發生的種種，有時代的變遷，王朝的更迭，眾生的沉淪，黑暗的發生，有絕世豪傑沖霄，有傾城仙子喋血，有至尊成就真仙，也有仙王黯然隕落.……
正是這億億萬萬無窮無量的「畫面」，便組成了一道顧少傷理解之中的時空長河。
長河滾滾而動，每一個剎那就發生無窮無盡的變數。
顧少傷橫亘在其中，一邊是過去，一面是未來，每一個彈指，每一個剎那，每一個生滅，他的位置都會不斷的變動著。
隨著時間的流動，他的位置也在不斷的變動著，卻似乎永遠處於一個臨界點之上。
時，空，對於無數生靈來說，只是一個概念，只是一個空泛的形容，無數生靈都無法直視時空的存在，只能猜測，假想。
而對於顧少傷來說，時空卻可以直視，可以窺視，甚至，可以隨意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