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溫柔的石昊
五十六億年？
菩提古樹微微有些驚喜：「老爺，真的嗎？」
對於不死葯來說，時間不過是個空泛的形容詞，根本沒有什麼概念，五十六億年對他們來說，也就是較為漫長的一段時間罷了。
理論上來說，天地不滅，他們便是永生。
「自己把握吧。」
顧少傷微微搖頭，不再多說。
這老樹紮根天庭之中，被保護的無比周到，更能汲取一界法則大道之奧秘，有一絲成道之機，自然是正常的。
不過，機遇是機遇，能否把握的住，便只能靠自己了。
「謝老爺指點！」
菩提古樹的枝葉「嘩啦啦」抖動，無比的歡呼雀躍。
先天大羅數與其下任何境界都不相同，差距太大。
他並不敝掃自珍，自身的體會諸多天庭的大帝古皇，乃至於一位位與天庭交好的仙王，也都曾聽聞顧少傷講道。
奈何，差距太大，除卻踏上准仙帝的葉凡，無始等人之外，其餘人等大多沒有收穫。
這便好比，一個人去教一隻貓高數，便是那隻貓活的再久，再如何高貴，也只能一臉茫然。
這與天資無關，實在是層次相差太大。
便如諸天鏡，其一切奧秘盡數沒有一絲掩飾的展現在顧少傷面前，顧少傷時至今日，也不能說自己掌握多少。
同樣，是因為層次的相差。
……
一場仙王劫，持續了數月之久。
大黑狗屹立天地，吞吐無盡精華，承受劫數的洗鍊。
紫黑色雷雲瀰漫長空久久不散，諸多仙王級數的巨頭都在注視著。
以天庭的威勢，自然不會有仙王會出手阻擊大黑狗的突破。
「破進萬劫，終成仙王！」
這一日，神光呼嘯之中，大黑狗破除仙王劫數，破碎了無盡雷雲。
終於渡過了仙王級數！
「本皇傲視古今，誰敢不服！誰敢不服，統統鎮壓當人寵！」
大黑狗「嘎嘎」怪笑著，頗為暢快。
在至尊塔中閉關十萬年，在諸多變態的打壓之下才成就了仙王之身，此時自然頗為暢快。
他人立著，目光睥睨，一覽天下，只覺再無比他高之人，大笑著沒入天庭之中。
「仙王，仙王！」
不知多少人被黑皇突破仙王刺激到了，更加努力的修行起來。
「古怪，古怪！仙帝的這隻狗，怎麼與仙古時代的那一隻狗，那麼相似？」
也有老一輩的真仙，在聽到那「人寵」兩字之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有些不寒而慄。
而有這樣感應的古老真仙，還不在少數。
仙古之時，就有這樣一隻狗，縱使如今想來，都有些頭皮發麻。
「應該，應該不會吧！」
有仙古存活下來的老古董，嘴裡嘀嘀咕咕的，躲回了城中。
「大帝！大帝！」
天庭之中不允許動用神通，大黑狗奔跑著來到凌霄寶殿之後，菩提樹下。
此時，顧少傷仍在哪裡坐著，與他弈棋的卻變成了無始。
混沌之氣收斂，准帝仙光都內斂，無始身形顯現，髮絲如瀑，面容英武，神姿絕倫。
「小黑，還不錯.……」
黑髮濃密，身形修長挺拔的無始微微一笑，開口。
「大帝，您也在這！」
黑皇驚喜不已，這麼多年中，無始一直坐鎮中天，統轄九十九天，八十一地之上的無盡大陣，冥冥中與天道爭奪權柄。
此次，還是這十萬年中第二次看到他出關，第一次，還是他去參加石昊的大婚之時。
無始微微頷首，探手撫摸黑皇的毛髮，漠然的面色都變得柔和。
黑皇之前睥睨天下的氣勢不見，卧倒在無始面前，頗為享受無始的撫摸。
雖然跟隨過諸多大帝，但在黑皇心中，最親近者，自然是無始。
「這段時間，融合無終道果，略有所獲。」
無始微微點頭，說了一句。
這十萬年的時間，無始自然不是虛度，曾隕落的無終道果被他尋到，墜落到某一處禁區的無終鍾也被他尋回，熔煉入了無始鍾中。
無始大道與無終大道，兩者融合，他的收穫自然不會小。
比起葉凡，還要更接近那一道門檻。
「無終仙王.……」
大黑狗的眸子也微微有些迷濛，這個名字好似觸動了他的心緒。
「是啊，無終……」
無始的眸子也微微波動。
時間雖無輪迴，卻有相似之花，來到亂古時空之後，他便收回了無終之道果。
「黑皇。」
這時，顧少傷才開口。
「大帝.……」
黑皇抬頭。
「是時候定鼎天道，分割陰陽，立下輪迴了。」
顧少傷有些意義莫名的笑了笑，道：「去，將段德挖出來，立輪迴，還需要他的大道。」
「段胖子？」
黑皇有些愕然：「這混蛋埋了自己一百多萬年都沒醒過來？」
他都有些震驚了。
這胖子也不怕睡死過去。
「九世可成仙，他未曾醒轉，所謀非小，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顧少傷並指一劃，顯現出一方天地：
「天淵地域中，有一名為曹雨生的胖子，至尊修為，你先去尋他吧。」
「是，大帝。」
黑皇一躍而起，化作神光消失在天庭之中。
「小黑他……」
無始微微搖頭。
「一界之陰陽更在時空之上，縱使沒有輪迴之所，卻未必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比如青帝，比如你，比如段德，以及小黑。」
顧少傷收回目光，落下一子才道：
「你收回無終道果，底蘊更深，青帝尋回自身同樣如此，小黑，自然也有。若能收回，之後的路，或許會好走一些。」
所謂的輪迴，便是真靈不滅，在無盡歲月之後的重生，雖然不是一個人，但本質卻是相似的，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以段德之輪迴印，定鼎此界之輪迴，可否一錘定音，改換天日？」
無始也抬起一子落下。
其眸光開合，照亮時空，隱隱間，可以看到兩顆道果輪轉，懷抱如陰陽。
始終之道，便是無始之道，一界之始終大成之日，便是成就仙帝之時。
「立下輪迴還不夠，還需要定鼎時空，於過去，未來，現在，三位一體，同時鎮壓。」
顧少傷面色平靜，並不急迫的樣子。
十萬年對於天道來說何其之短暫，這麼短暫的時間，便是有他的相助，能稍稍的佔據上風，已然是不易。
想要一舉功成，談何容易。
「如此.……」
無始微微點頭，同樣落下一子：「落子無悔，這處，可是您輸了！」
他面上浮現一絲笑容。
「輸？」
顧少傷微微搖頭，袖袍一掃，將棋盤收起：
「此局不必下了，暫時不勝不敗罷！」
「.……」
無始搖頭，欲言又止。
算了，讓他一回吧……
大黑狗跳下天庭，卻沒有先去尋找曹雨生，而是去了荒天域，也就是原本九天十地，融合歸一之後的大域。
昔日的九天十地，諸多小界，全都融合歸一。
荒天域是唯一一處中心不是巨城的地方，仍然是曾經的石村，諸多巨城，大城都以石村為中心，
乃是當今天下，除卻至高天庭之外，最為強盛的地方。
畢竟，是石昊坐鎮之地。
早在十萬年前，石昊洞徹前塵過往之後，他便放下了許多許多。
在顧少傷的極力要求之下，同時與火靈兒，雲曦成婚。
當時，顧少傷主婚，天下無數至尊，真仙，仙王全都道場，盛況空前，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大婚禮。
無數仙王為之禮讚，至今，石村之中仙王留下的印記也不散。
呼~
莽莽大荒之中，大黑狗緩緩落下，不遠處，就是石村。
一如當年，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小石頭！本皇來了！」
大黑狗的來臨，驚動了整個石村。
之前他晉陞仙王之時早已驚動了天下，沒有人不知曉的，這一道來，石村之中的諸多小輩就炸了窩一般蜂擁而來，紛紛來看，仙王級的大狗是什麼模樣。
「呀，大狗狗，大狗狗！」
一群孩子之後，是一個粉雕玉徹，好似瓷娃娃一般的小奶娃，約莫只有兩三歲的樣子。
容貌與石昊當年，頗為相似，一下子就讓有些炸毛的黑皇變得溫柔了起來。
「小小石頭。」
粗手粗腳的大黑狗，溫柔無比的抱起了小傢伙，任由這小傢伙扯著自己的毛髮也不生氣。
他知道，這個小傢伙。
原本的軌跡之中，這個小傢伙血祭了自己，為石昊而死，無比的可憐，無比的凄涼。
「大狗狗，大狗狗！」
小傢伙不停地扯動大黑狗的鬍鬚，奶聲奶氣的叫著，天真又可愛。
大黑狗越發的愛憐，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
這時，石村的諸多大人也全都圍了過來。
十萬年過去，曾經石昊的小夥伴，大多都成為了至尊，真仙，當年一個名叫清風的孩童，更是成為了准仙王。
「黑皇，好久不見了。」
石村門口，面上帶著溫和笑意的石昊，在他身邊，一襲白衣，清麗絕倫的雲曦以及一襲紅衣，俏麗無雙的火靈兒。
比起無敵天下，他更願意留在石村，陪伴小小石頭，陪伴自己的親人。
「石昊，小石頭他……」
大黑狗說著，欲言又止。
「還是他。」
石昊眸光溫柔的說著。
小石頭自然還是那個小石頭，還是顧少傷出手，將那條時間線疊加，讓本該無數萬年之後才出生的小石頭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