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涼

  良久良久的沉默，黎暮雪笑了一下，讓莫斐把孩子抱走。


  “你跟我們一起。”莫斐牽起黎暮雪另一隻手，帶著敵意看著霍朝聲。


  黎暮雪偏頭看他，對他笑了一下：“我總要把事情都處理好。”


  莫斐看著她，黎暮雪又笑了一下，他妥協，鬆開她的手腕抱著孩子離開。


  黎暮雪動了動被霍朝聲捏的發疼的手腕，抬起來朝他晃了晃，露出一個帶著諷刺的笑容來：“你一直喜歡用男人的優勢對待我？”


  腦子裏驀地想起他沒失憶時強迫黎暮雪的兩次，霍朝聲臉色一白，猛地鬆開她的胳膊。


  他剛鬆手，黎暮雪就防備的後退兩步，用另一隻手揉著被他捏紅的地方。


  “對不起……”霍朝聲看著她，眼睛裏劃過複雜的神色。


  黎暮雪笑了一下，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看著他：“沒關係我就不說了，你怎麽找到這的？”


  霍朝聲看著她明顯防備帶著距離的姿態，苦澀一下漫過心頭：“昨天晚上在艾菲爾塔遇見你。”


  黎暮雪愣了一下，想起從前跟他說過的話，眼神有些恍惚。


  “雪兒……”


  霍朝聲向她走了一步，黎暮雪回過神來，後退了兩步：“所以呢？想來求我原諒？”


  “如果你今天來的目地是告訴我，你想起了過去，想來跟我道歉，那現在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說罷，黎暮雪轉身便走。


  霍朝聲設想過很多她再見到他時糟糕透頂的反應，卻讀讀沒設想過，她會如此輕描淡寫的樣子。


  他看著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再次快步走過去，拉住她把她環進自己的懷裏，聲音顫抖帶著緊張：“雪兒，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知道對不起你，我知道，我說再多的道歉都無濟於事。”


  “我求你，雪兒，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補償我們的孩子。”


  黎暮雪被他緊緊抱著，一動不能動，她僵硬著身體，聽他把話講完。


  “雪兒，我愛你，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折磨我，我不為我對你失信做任何的辯解，但請你不要放棄我。”

  “雪兒，我求你。”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她，他熟悉的嗓音在她環繞。


  黎暮雪閉上眼睛想，她能怪他嗎？

  她想起他失憶的那端時間，他對她那麽惡劣，也都是因為他記不得她了。


  他並不是故意對自己那麽壞的。


  黎暮雪這麽想著，可是心裏還是有很大一條難以填平的鴻溝。


  她一邊為他辯解，一邊又怨著他。


  黎暮雪睜開眼睛，推開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莫斐去而複返，放下孩子，朝霍朝聲就是一拳。


  “你有什麽資格讓暮雪原諒你？”


  “傷害就是傷害，你既然能忘了你們之前的一切一次，你就能忘她第二次。”


  “霍朝聲……”莫斐揪著他的襯衣領口，滿目猙獰的警告他：“別再打擾她的生活了！”


  說完，鬆開霍朝聲，抱起孩子，拉著黎菲菲就要離開。


  霍朝聲從地上站起來，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冷沉的開口：“莫斐，剛才的那幾拳，就當我謝謝你替我照顧雪兒和寶寶。”


  “除此之外，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和黎暮雪的事情？”


  莫斐轉過身朝他笑了一下：“就憑我是她哥！”


  “沒血緣的哥哥？”霍朝聲一步步走過去，雖然臉上破相了，衣服褲子也都沾著草屑跟泥巴，依然不見一絲狼狽，氣勢十足：“所以，將錯就錯，不告訴她，她患的根本不是絕症？所以等黎菲菲找人傷害她？”


  “莫斐，你心底圖什麽，你我都很明白。”


  “你他媽別胡說！”莫斐被霍朝聲戳中心思，整個人氣急敗壞的又衝上去和霍朝聲動手。


  寶寶被他放在地上，好奇的問黎暮雪：“媽媽，舅舅為什麽要和這個叔叔打架啊？”


  黎暮雪蹲下身來，把孩子摟在懷裏，看著擰做一團的人，心涼的開口：“打夠了嗎？有沒有人向我解釋一下，剛才那番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