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不甘心

  非人的折磨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方破曉，霍朝聲才甩開她睡了過去。


  黎暮雪顫著腿下床，拖著散架的身體踉踉蹌蹌的去了浴室。


  鏡子裏的她，全身都布滿淤痕，有的地方直接被咬出血。


  昨晚，霍朝聲不過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一個不花錢的充氣娃娃。


  可是，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對自己……


  黎暮雪緊緊掐著洗漱台的邊緣，阻止自己往下想。


  從前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痛，加倍的！


  一夜無眠，吃早餐的時候，一盒藥出現在黎暮雪的視線裏。


  她抬頭，霍朝聲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吃藥。”


  黎暮雪麵色一僵，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指尖點著藥盒，慢吞吞的開口：“你發泄的時候怎麽不想著帶套呢？我有什麽義務要吃這種東西傷害我的身體？”


  霍朝聲皺了一下眉，聲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看來你忘了和爺爺的約定。”


  “我沒忘啊，倒是你……”黎暮雪無辜的聳聳肩：“你說如果我把你昨天和三兒鬼混的照片給爺爺看，你猜你這輩子還能和我離婚不？”


  “黎暮雪！”霍朝聲低吼一聲，直接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把藥片丟進她嘴裏，端起一旁的水灌進去，而後鬆手，冷漠的退到一邊。


  黎暮雪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霍朝聲冷淡的看著她，準備出聲警告她的時候，手機響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他緊繃的麵孔立刻變的溫柔：“菲菲，是……我在去公司的路上，怎麽了？”


  “真的？”驀地，霍朝聲臉上充斥著巨大的驚喜，邊說邊往外走：“我馬上回去！”


  黎暮雪咳得眼淚都出來了，看著他快速離去的背影，有些茫然。突然，餐桌上的手機跳出一條短信：黎暮雪，還滿意朝聲知道我懷孕後的表現嗎？

  黎暮雪整個人一震，猛地站起，踉蹌著跑過去攔住他，顫著聲音問：“黎菲菲懷孕了？”


  “讓開。”霍朝聲不耐。


  “回答我！”黎暮雪聲音尖銳起來，眼眶通紅：“黎菲菲是不是懷孕了？”

  “是與不是和你有什麽關係？”霍朝聲聲音裏已經帶著明顯的怒氣：“滾開！”


  霍朝聲原本可以直接推開她，卻在看到她通紅的眼睛時，遲疑了一下。


  黎暮雪大吼：“霍朝聲，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想要孩子應該是我給你生。你為什麽要讓黎菲菲懷孕，為什麽？”


  “就憑你？”霍朝聲冷笑：“黎暮雪，你有什麽資格生我的孩子？”


  黎暮雪看著他，固執的開口：“憑我是你的妻子，憑我是你最愛的人。”


  “我承認過你是我的妻？至於最愛的人……”霍朝聲勾了一下嘴角，邊往外走邊說：“黎暮雪，別做夢了。”


  “我沒有做夢，我是你的妻子，我也是你最愛的人！”黎暮雪不死心的追著霍朝聲重複。


  “瘋女人。”霍朝聲再也懶得理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說過這一輩子，你隻會娶我，隻會和我一個人白頭偕老！”黎暮雪終於要抓到他的衣袖，卻在隻差一厘米的時候跌倒，眼睜睜的看著他毫不留戀的發動車子離開。


  “朝聲，朝聲你相信我，別丟下我！”黎暮雪淚流滿麵的趴在地上，從嘶聲力竭的大喊到徹底把嗓子喊壞。


  良久良久，黎暮雪像個雕塑一樣執拗的看著前方。


  胃忽然翻騰起來。她趴在原地大吐特吐，過了好半晌才停下來。


  霍朝聲強迫她吃的藥片還沒有被消化，可他人已經不在這了。


  他不給她絲毫懷孕的可能，卻因為另一個女人的懷孕而欣喜若狂。


  更諷刺的是，她拋掉了所有的自尊，像條狗一樣的祈求他，他也不曾停下來看她一眼。


  那些逝去的美好，隻有她一人傻子一樣的固守著。


  心髒越來越疼，疼的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可是她還是偏執的不願意就此放棄：“朝聲，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


  “黎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醫生看著黎暮雪，把體檢報告遞給她，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惋惜：“您的心髒突然病變，必須馬上治療，另外……您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