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1章 丞相與錦衣衛（十一）

  管家認真看了看，飯菜都是病中的人不需要忌口的食物。


  只是這菜色放的調料，好像沒有御醫的淡。


  這邊，賴澤生已經走到了毛霖的身邊。


  「毛指揮史身體可好些了？」他盯著對方月匈前的傷口問。


  毛霖望著站在眼前，盡在咫尺的賴澤生，雙眼有些不敢直視。


  他故意將目光放到管家擺飯菜的桌上。


  聽到賴澤生關心的問話，盡量保持往常的面無表情，語氣冷漠開口道：「多謝賴丞相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毛霖不知道他看似保持平靜的一面，實則一雙泛紅的耳朵已經將他出賣。


  望著他泛紅的耳垂，賴澤生眯起雙眼盯著那一小片的肌-膚。


  「那就好，毛指揮史早日康復，才可回朝幫皇上分擔一二公務。」


  他一邊說話，一邊朝毛霖走去。


  隨著賴澤生的走近，毛霖的身體緊繃城一條直線。


  這模樣讓賴澤生雙眼中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他站在毛霖的身邊，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的鼻尖都快貼近。


  毛霖感覺到了威脅，想要後退。


  「別動！」賴澤生出聲制止他。


  毛霖立即不動了，但是他雙眼懵懂的看向對方。


  不懂，他為何語氣嚴厲起來。


  賴澤生眼中的笑意消散去，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毛霖艷麗的容顏。


  本該是清秀艷麗，完美無瑕的面容，此時卻有了一絲瑕疵。


  他伸手摸著青年右邊的側臉，在靠近耳邊的臉邊有一道划痕。


  雖然淺淡了不少，可是之前他站在這人對面，清楚的看到了這條如同血絲的傷痕。


  毛霖在賴澤生動手摸他的時候，身體就好像是不會自己的了，僵硬的就如同雕塑。


  「這是如何傷的？」低沉卻又好似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毛霖轉頭，看向賴澤生的雙眸。


  這一刻，他好像不怕直視對方。


  「那日被暗殺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賴澤生點點頭，將手從他的臉上拿開。


  垂下的食指與拇指在衣袖中摩擦著，就好像是在回味什麼。


  「時間不早了，本官還有事去處理，就不打擾毛指揮史了。」


  轉身朝著廳外走去。


  毛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人跟了上去。


  管家見此連忙攔住，


  「我的爺，您可不能出去，這外面的冰還沒化。」


  即將邁出門口的賴澤生，聽到身後管家的話，不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他轉頭笑著看向望過來的毛霖，笑著道：「怎麼，你還要送送我？」


  毛利愣愣地點點頭，賴澤生眼中的笑意真實幾分。


  伸手指著他點了點，「你這小傻子。」


  這次說完，真的轉身離開。


  毛霖就這麼目送他腳步邁出門口，走到院落中。


  之後他的背影在院落中消失。


  從始至終，毛霖的心跳都不正常。


  而他也不知道，在賴澤上離開府邸的時候，面容陰沉，眼中露出的殺意。


  毛霖雖然現在是皇帝近臣，更是在危險邊緣遊走。


  可對方十年前對於他的情誼，他是知道的。


  十五歲的他，稚嫩的面容露出靦腆的笑容，雙眼亮晶晶的望著他，儘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