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猴子稱大王
每批貨物的運送時間都是有規定的,若不是出了什麽重大意外,是不可能輕易的推遲或取消。
賀言知道地點所在,也以為很快的就可以找到人,等真的到了那個地方,才發現情況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上百艘船停靠在岸邊,岸上還有成百上千個等待運送的集裝箱。
碼頭工人們已經準備開始第一天的工作,再過不久,那些船和集裝箱就會被送離這個地方。
可以藏人的地方太多了,若是一個個的找過去,怕是幾天幾夜也找不完。
威廉姆微張著嘴,臉上滿是驚訝。
他知道賀氏的航運生意做的很大,卻沒想到是這樣超乎想象的規模。
原以為是那些董事們太小題大做,隻是借個航運渠道而已,又不是直接從賀氏搬錢走,用得著走上違法犯罪的不歸路麽?
現在看來……
就算自己直接去金庫裏拿錢,一天下來拿到的恐怕也不及這個碼頭一個小時的所得額。
威廉姆陷入沉思,自己的行為到底是屬於搶錢呢?還是搶錢呢?
他咽了口口水,看向賀言,“已經簽好的合同,你不會再反悔吧?”
原來隻是單純的想運運東西,省點運費而已。當看到這個碼頭規模時,他心裏又有了點其他的主意。
好不容易敲回賀言的竹杠,不得趁著機會多賺點怎麽行?
賀言知曉對方是個什麽心思,也沒覺得不高興,商人本性而已,沒什麽好指摘的,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作此想法。
“找得到人,再給你延期一年。”賀言很大方的拋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
威廉姆眼睛都不自覺的放出亮光,卻道,“即便沒有這個條件我也會盡心去找,畢竟祁小姐也是我的朋友。也請你明確一點,我們之間的情誼,是不會因為一點點利益而改變的。”
“哦?”賀言挑了挑眉,持保留意見,“這些話,希望威廉姆先生不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說什麽“我們之間的情誼”?簡直是笑話,他怎麽不知道,祁憐跟這個人之間有什麽情誼可言?
不過有一點他是相信的,威廉姆還不至於那麽利欲熏心,會罔顧祁憐的安全,借此機會提出什麽特別過分的條件讓自己答應。
不過,對方真的提了,他應該也會同意。
畢竟跟祁憐比起來,那麽一點點利益,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兩個人分頭行動,由威廉姆先去找人,賀言則是去聯係碼頭負責人,禁止所有的船隻離港。
“賀少,這不合規矩吧?”碼頭負責人乍聽這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賀言擰著眉,上上下下的打量那人,視線落到那人的工牌上,“薛經理,我的話,就是規距。”
薛經理舔舔嘴角,賠著笑臉道:“是,您的話就是規距,但是這停工一天損失您算過沒有?延遲出發就可能沒辦法在規定的時間裏到達,若是要賠付違約金,還有工人的工資,這大大小小的加一塊……”
眼見著賀言的臉色越來越黑,他還是很不怕死的繼續說:“損失是無法估量的,您真的考慮清楚了?不能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這薛經理的名頭叫著好聽,其實也不過就是個編外人員,跟個看大門的作用差不多。
但他是從賀明朝那輩就留下來的老人,為了顯示賀氏對員工的體貼,這才把人留到現在。
實在也是公司的事多,賀言成日裏忙得不可開交,也沒心思顧這些小事。
總想著等閑了再來解決,這些曆史遺留問題就一留,就被留到了現在。
這位薛經理之所以百般阻攔,自然也不是如他所說的一般,是為了公司著想。
他工作的時間最久,卻因為自身水平不高,沒辦法跳到其他崗位,隻能在碼頭上待到退休也就是了。
而且這裏現在又是他說了算,正所謂天高皇帝遠的,又沒人來管著,便真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一樣。
如今賀言卻突然介入,還要求停工一天,這讓他的利益受到了損害,當然要想方設法的拒絕。
賀言眯著眼,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弧度,“那薛經理的意思是?”
男人的表情淡淡的,語氣裏也聽不出任何的不悅,這就讓薛經理以為對方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年輕人,心中便越發的得了意。
他眼珠子轉了轉,笑的諂媚,“您啊,就在這坐著,有什麽吩咐,就讓底下人去做,。我保證,一定把事情給您辦妥了。”
說著,又殷切的給賀言倒了杯水,拍著胸脯保證道:“您不了解我們這的情況,底下那群工人不好說話,貿然停工,可能會讓他們以為是被解雇了。所以啊,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由我去跟他們商量商量。”
“商量?”賀言捏著那隻一次性紙杯,輕輕晃著裏頭的水,冷笑,“我竟然不知道,在賀氏的地盤,我要做什麽事,還得通過您去商量。薛經理真是……好大的臉麵!”
說罷,手一揚,一杯水全潑在了薛經理的那張老臉上,滴滴答答的水滴順著臉皮往下掉,跟隻落水狗似的。
“賀少您、您這是在做什麽?”薛經理扯著嗓門直嚷嚷,“我好歹也是賀氏的老人,為公司辛苦這麽久,就得到這樣的待遇?”
“這樣的待遇,你恐怕都不會再享有了。”賀言半垂著眼眸,邊說邊解袖口。
“什麽意思?”薛經理大駭。
正要繼續嚷嚷,賀言一拳頭擦著他的下巴過,嚇的人直接靠著門蹲坐在地上。
“你、你怎麽還動手?”
賀言扭了扭脖子,抬起又是一腳踹在他身後的門板上,力氣之大,靠著門板的人也跟著一起顫了顫。
“你再最後做一件事,做完就可以走了。”
這個‘走’不是指離開這間辦公司,而是離開這個碼頭,是解雇的意思。
薛經理自然聽得懂其中的意思,卻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一句“憑什麽”脫口而出。
賀言冷笑,眸子裏滿是寒霜,“錯了,該問的,是我需要你做什麽。”
原本賀言也沒想現在就料理了他,怎奈何對方實在是太不識相。
既然非要作死,那就成全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