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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與死的距離

  現在國內的民航一般都不會給乘客配備降落傘了。


  客機不是為了跳傘而設計,因此艙門的布置也沒有考慮關於跳傘的安全性,跳下去的人很容易被螺旋槳產生的巨大氣流給拍在機翼上。


  而也有特殊例子,比如說賀言他們現在乘坐的這架飛機。


  發動機並非全後置,而且機尾自帶登機口,這意味著他們跳傘的風險大大降低。


  祁憐覺得現在的打擊一浪高過一浪,她的心髒略微有些受不了。


  “跳、跳傘?您確定沒開玩笑?”她很不死心的再做最後一番確認。


  賀言把降落傘給她綁好,再拿過救生衣給自己穿戴好。


  深色的西服外麵罩了件熒光色的救生衣,這個畫麵……


  祁憐捂住嘴別過臉去,對不起,她有點想笑。


  賀言似乎並不在意,繼續補充道:“現在飛機已經開始降落,而且不是可能……”


  他打開遮光板,往底下巨大的水麵看了眼,而飛機的方向就是朝著那片水域去,“而是一定會降落在水裏。在此之前,飛機會減速低飛。我們需要提前低空跳傘,降落在水麵上等著人來撈我們上岸。”


  “不過……”賀言頓了一下。


  “不過什麽?”祁憐提前定了定心神,準備著接收更大的打擊。


  賀言勾了勾手指,等她靠過來時,刻意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不過來撈我們的應該不是小船,可能是豪華遊艇也說不定。”


  祁憐瞬間石化在那,她很想問一問對方:你最近是看了什麽比如《十萬個冷笑話》或者《如何更好的製造冷場》之類的書籍嗎?

  見到對方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的表情,賀言相當貼心的問,“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有,當然有!

  “我能寫封遺書嗎?”祁憐覺得此時此刻,她須得留下些什麽才好。


  賀言的笑意淡了幾分,把兩指指腹摁在對方的眉心,替她舒展著皺起的眉心。


  “女孩子家,不要總是皺眉,容易長皺紋。”


  後來他的手肘往外擴張,形成一個半圓形。


  祁憐覺得那時他是想抱自己的,可最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的手掌還是落在了自己的背上,並且重重的拍了一記。


  她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這一掌拍移位了,痛苦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在她彎腰低頭的時候,賀言的手搭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摸。


  模糊中,祁憐聽見,“你會活下來,活到七老八十牙齒掉光,會活到壽終正寢。”


  ……


  祁憐再次睜開眼時,入目又是滿目的白色,對於這種場景,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淡淡的花香裏摻雜著消毒水的味道,床前機器發出細微且有規律的“滴滴”聲,所有的細節,都昭示著她現在身處在某家醫院的某個特護病房內。


  沒錯,她平安降落了,而且幾乎是毫發無傷。


  西斜的日頭把最後一絲溫暖灑到窗前,祁憐伸手撈了一把:嗯,真的很暖和,跟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樣的溫度。


  昨晚,她和賀言拉著手從飛機上跳下來後,果然掉進水裏。

  那片水域是外麵大海延申進來的一個小尾巴,水不是很深,也沒有鯊魚什麽的,這一點很值得慶幸。


  而這個國家雖然不是冬季,可隻要太陽一落山,海水的溫度就會迅速下降。


  加上他們降落的時間正好是深夜,掉進去時,祁憐差點沒喊出來。


  太冷了,實在是太冷了!冷的她四肢僵硬牙齒打顫。


  祁憐的手腳完全遊動不起來,若不是身上提前穿了救生衣,她一定會沉進水底。


  展開的降落傘又蓋在她身上,重量不輕,她必須得趕快脫下,可卻實在沒有力氣去做這件事。


  後來,她還是順利的脫下來了,是賀言幫的忙。


  賀言那會大力的拍著她的臉,喊她的名字。


  其實祁憐感覺的出,男人也凍的不輕,那手掌觸上她的肌.膚時,也在微微顫抖。


  他試圖把纏繞在兩人身上的降落傘給解開,可有幾根線很不聽話的繞在她的脖子上,怎麽也解不開。


  而祁憐的身體已完全沒有力氣,隻靠著救生衣的浮力才能漂在水麵上,賀言隻能雙手環著她的腰拉近自己,才能保持祁憐的頭完全的露出水麵。


  基於這樣情況之下,賀言隻能選擇把頭埋在她的脖頸,用唇舌和牙齒去解那些線。


  濕潤又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那是祁憐那時唯一感覺得到的溫暖,就跟她此刻指縫裏的陽光一樣,是無法停留住的溫度。


  祁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直到現在,她還能清晰的記住那時候的感覺,卻覺得那時的溫度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在太過於灼熱。


  “嘿,這位小姐,你終於醒了,真是謝天謝地。”


  一位護士推著小推車過來測量體溫,像是誇獎一樣,摸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各項指標也沒有問題,在昨天送來的那麽多病人裏,你算是恢複的最好的一批了。”


  祁憐笑笑,問:“或許您見過和我一起被送過來的那位先生嗎?”


  護士遺憾的搖頭,“昨天的人實在太多了,也來不及。我並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先生,而且……”


  剩下的話,她沒說祁憐也知道。


  昨天好像有幾位乘客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忍受那樣糟糕的環境,沒能堅持到搜救隊過來,就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不過,她知道賀言一定不會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個。


  而她之所以能幸運的活下來,全部都是因為賀言。


  那時水麵上有幾個用來監測水位的圓墩,是賀言把她托出了水麵,爬上那個圓墩,而他就那樣在水裏泡著,一直泡到搜救隊過來。


  祁憐很喜歡的一部電影——《泰坦尼克號》。


  露絲哈著白汽趴在木板上,和在水裏頭發結冰的傑克雙手交握的那一幕,一直讓她難以忘懷。


  而現在想起來,真是像極了昨晚的場景,也真是讓她後怕極了。


  祁憐等護士走後,偷偷離開了病房,從第一間病房開始找一直找到最後一間,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嗎?”賀言手裏拿著一束粉色薔薇,手指甲裏還有點點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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