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照不宣的試探
她這一世,經曆了太多的意外,而這些意外全都不是真的意外。
所以對於這一次的意外,她也保持懷疑。
“祁小姐的意思是認為……”常穆肅著一張臉,“這場事故是人為的?”
祁憐很誠實的回答,“我不知道,終究是天災還是人禍……”她看著對方的眼睛,想從對方的眼裏找些東西,“或許隻是我運氣不好,厄運纏身。”
常穆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垮塌,好似十分難以開口,最後他艱難的說……
根據監控顯示,常林從投票現場離開後就坐上了車,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一直在大樓門口等著。
待祁憐走出大門停在那裏時,載著常林的那輛車就向她的方向開了過來。
若說是巧合恐怕沒有人相信,所以他們也認為這是常林的故意行為。
想起常林那時的異常,那對祁憐的陰鬱臉色,還有離開前那類似威脅的話語,一切都足以說明,他同祁憐似乎有些恩怨。
一個人一時氣惱做出神門不理智的行為,這樣說來合情合理。
常穆再次鞠了個躬,“我替舍弟向祁小姐表示誠摯的歉意,這件事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私下和解,畢竟……”
“畢竟他是您弟弟?”祁憐看了眼還沒有打開的手術室,嘲諷一笑,“這場事故性質嚴重,應該不是我說算了就能揭過的,還是得問傷者自己的意願。”
常穆還想說什麽,可對方已經偏過了頭,顯然以及不欲再交談。
“這是我的名片,後續的事情請……”常穆的名片還沒有遞出去,就被人中途攔下。
賀言把名片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朝他點了點頭,“常氏應該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您怎麽有空到這來?”
“賀言,你來了。”常穆看向他。
兩個男人在那談笑風生,氣氛看起來無比和諧,可誰又能想得到他們各自代表的公司,才剛剛結束了一場激烈的廝殺呢?
賀言笑著把人送出了醫院大門,在對方上車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的幹幹淨淨,叫人懷疑他剛才的表情是否隻是幻覺。
祁憐站在他身邊,看著那輛車駛離視線。
“他找你說了什麽。”
“據他說是替肇事者道歉,另外懇請我不要把事情鬧大。”祁憐摸了摸胳膊,覺得有點冷。
賀言伸手推了一下門,加速它的關閉,“你是怎麽回的?”
“等傷者傷情穩定,現在人還沒出來。”祁憐往回走,似在自言自語,“那輛車原本是衝我來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賀言想去撫她的背,可還是把手背在了身後,“不管是誰的錯,一定不是你的錯。而錯誤,總會被糾正。”
回想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一環扣一環,就像早就設計好的一樣,那針對的是誰呢?
是祁憐嗎?
賀言否定了這個想法,對方針對的是他,是賀氏。
他缺席了發布會,結果常氏那邊就正好在今天發布新品,好巧不巧的早他們一會。
而且幾乎是賀言剛離開會場,常氏就開始發布,時間卡的恰恰好。
是否可以做這樣的一個猜想:有人利用祁憐的事故來把他引走,讓他無法及時趕回去處理意外事故,那麽賀氏因為無人主持大局而變的一團糟。
很完美的計劃,可對方卻忽略了其中的風險。
比如說出事故的不是祁憐而是別人,比如其實他早有準備,比如其實他沒有那麽信任那個人……
這一切的偏差,都足以讓賀言翻盤。
手術很成功,命算是保住了,麻藥過後就能醒。隻不過身體會有一些後遺症,得堅持複健才行。
“能恢複到原來嗎?”祁憐追問了一句。
醫生還是那句話,“得看具體情況,都有可能。”
麻藥還沒過,祁憐透過重症監護室外的玻璃往裏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因為她的原因,導致了別人的不幸,這對於她來說是太沉重的負擔。
“請問您是祁憐女士嗎?”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務人員過來找她。
祁憐看著對方肩上肅穆的徽章,心裏一緊,“我是,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他們是為了那場事故來的。
當時有人直接報了警,肇事的司機以及車輛被及時扣押,而常林也在其中,說是配合調查,可卻是當作嫌疑犯來對待。
公務人員看了眼病犯內還昏迷不醒的病人,道:“這場事故的受害者是您還有裏麵那位先生,除了加害人的口供,我們還需要被害者對當時的事故現場描述,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如果可以,能否等到明天再說?”祁憐不是特別想接受詢問,而且她確實對這場事故一無所知。
對方皺了眉,對祁憐的不配合感到有些不滿,“您知道這樣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麻煩,所以您務必……”
“我們拒絕。”賀言把祁憐拉到身後,連頭發絲也沒露出來。
“這位先生又是哪位?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對方不肯作罷。
賀言也絲毫不肯相讓,“這是我公司員工,事故也是發生在工作時間,我想我應該有責任保障自己員工的權益。既然是配合調查,那就並非強製性,她有權接受或不接受。”
“這位先生,你這是在妨礙公務。”對方沒想到會遇到個這麽強硬的人,隻好繼續做祁憐的工作,“祁憐女士,請您配合我們工作。”
看來對方是非要她去不可以。
祁憐輕輕扯了扯賀言的衣服下擺,“BOSS,其實我可以……”
“你不可以。”賀言轉身瞪她一眼,堅持道,“今天她需要休息,請兩位體諒。”
對方隻好答應明天再來。
他們走後,祁憐大大的鬆了口氣,才發現原本自己手心裏都是汗。
被警察詢問錄口供什麽的她也不是沒經曆過,隻是那次事故的記憶,帶給她太多不好的回憶。
她還以為自己從那段悲傷中走出來了,可當類似場景再次發生時,她才發現高估了自己。
“不行,就別逞強。”
賀言說完那句話後,就把人塞到了隔壁病房,強製讓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