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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論一個保鏢的自我修養

  她被大力的拉開原來的位置,在錯身交換的瞬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是屬於她那個便宜保鏢的臉。


  韓毅把車開出來後,一時沒看見她,待視線鎖定她的同時,也看到一輛車在極速的朝她衝過去,大腦在短暫的思考過最優解救方案過後……


  好吧,沒有什麽最優解。


  車前麵有不少行人,所以無法開車過去跟那輛車碰撞。


  他隻能第一時間開門下車,穿過中間那個小花壇,不顧一切的朝祁憐衝過去。


  在計算過那輛車失控後可能會往哪邊偏移,韓毅隻能拉著祁憐往他的方向躲。


  而他的速度太快,導致慣性太大,無法同時在把她拉走時,還保住自己也脫困。


  一切的選擇被排除後,他隻有選擇把祁憐拉開,自己則背對著撞上那輛疾馳的汽車。


  因為唯一的最優解,隻有保住她的命而已。


  花壇裏的泥土很柔軟,周圍人的尖叫在兩秒後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男人的悶哼聲,以及汽車輪胎在地麵大力摩擦的刺耳聲音。


  這是祁憐背對著那一切時,所感受到的所有東西。


  眾人在原地楞了一會後,立刻爆發議論,有人叫保安有人叫救護車……場麵混亂不堪,可是沒有人注意到祁憐。


  祁憐踩著斷掉一隻鞋跟的高跟鞋,踉踉蹌蹌的撥開人群。


  接著,她看到了——血,從男人的身下流出來,一直蔓延到她的腳下。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來,祁憐腦子一片空白,機械的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喂……”


  麗薩沒有收到她的回複,隻好打電話過來,“祁憐你到哪了?你得趕緊……”


  “對不起,我可能……過不去了。”祁憐往後退了半步,鞋底踩到那一灘淺淺的血泊發出“咂”的一聲。


  麗薩聽出那邊的不對,“祁憐,你那邊是出事了嗎?怎麽了?祁憐……”


  賀言待會要上台,所以提前過來檢查會場布置。


  “出什麽事了?”


  麗薩一驚,下意識的指了指電話,“祁憐說她來不了,可我問她怎麽了,她卻一直沒有……”


  “把電話給我。”賀言接過電話聽了一會,那邊非常的嘈雜,“祁憐,說話。”


  一秒兩秒……


  對方沒有回應。


  祁憐腳下不穩跌坐在地,好容易把手機撿起來時,卻聽見賀言的聲音,再開口時卻極度哽咽,“我……我現在、韓毅他……”


  有人來找賀言簽字,他換了隻手接電話,冷靜的指導對方,“旁邊有其他人嗎?把電話給旁邊的人。”


  賀言字簽到一半頓了一下,旁邊人提醒道:“BOSS,您……”


  “不好意思,我大概要離開一下。”賀言把名簽完,連筆帽都來不及蓋上,轉頭吩咐,“麗薩,待會我如果沒回來,就讓研發部的人上台發表,不用等我。”


  筆從紙張上溜走摔在地上,麗薩看著賀言的步子越邁越大,最終消失在宴會廳裏。


  她想說的話才卡在喉嚨裏,已經沒了說出來的機會。


  旁邊的小助理怯怯的問:“BOSS就這麽走了,那我們發布會怎麽辦?是不是出……”

  “BOSS不喜歡話多的人,記住了?”麗薩踩著高跟鞋離開,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賀言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剛剛關上,空曠的走廊下隻站著一個纖薄的女人,脊背微微有些彎曲。


  幹淨的地麵上有一串的血滴一直通往手術室方向,還有一串模糊不清的血腳印,而那腳印的終端,則是在祁憐腳下。


  “你受傷了嗎?”賀言走到前麵,擋住她一直盯著手術室的視線。


  祁憐閉了閉眼,她眼睛睜的太久了,現在一閉上就感到幹幹的疼,真的……很難受,她真的……


  一方手帕遞到她眼下,握住手帕的手骨節分明,她不用握,就知道一定是溫暖幹燥的。


  她也不敢去握,她可能真的會哭的。


  祁憐吸了吸鼻子,抬起頭,對他扯了扯嘴角,“我,沒有哭。”


  所以不需要你的安慰。


  她伸手去推,卻被賀言反握住手,低而舒緩的聲音有神奇的撫慰功效,“知道你不會哭,是你手髒了,該擦一擦。”


  手撐到花壇裏時拍了一手的泥,連指甲縫裏都是黑黑的,祁憐想抽回手,“我可以自己來。”


  “也可以我來。”


  賀言拇指揉開她虛握著的掌心,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撐開,柔軟的棉布細細的擦拭過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僵硬的骨節都被他一一揉過。


  祁憐眼睛沒那麽幹了,隱隱的有開始濕潤的跡象,“你知道嗎,那個人他……他、是因為我才……他可能會死的……”


  一直到韓毅被送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她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那句回答:不會,我能替你擋下來。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會替她擋下來。


  “死不了,放心。”賀言的手抬起來,輕輕的放在她顫抖的肩背上,緩慢而有節奏的輕拍著,“絕對死不了。”


  其實他並沒有那麽關心韓毅會怎麽樣,可他看不得這個女人在為別的男人哭泣。


  賀言打開手機,發了兩條短信,沒多久就來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都是來自不同醫院的最優秀的醫生。


  看過傷者的掃描報告,外傷嚴重,多處骨頭斷裂,而且脾髒發生破裂,很是棘手。


  可無論再艱難,都沒有人說“做不了”。


  賀言去交談了幾句,微微欠了個身,“那麽,就拜托各位了。”


  “還有很久才會結束手術,你……”


  祁憐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搖搖頭,“我應該在這裏等的。”


  裏麵的人沒有家屬,唯一的弟弟據說也是身患重病,難道要在這個時候去告知對方這個噩耗?

  可走廊外沒有人在,祁憐總覺得是給黑白無常讓道,一定要有人在才行。


  賀言把一個紙袋子放到她身邊,指著她小腿絲襪上的斑斑血跡,“太狼狽了,你該去收拾一下。放心去,這裏有我。”


  說完,他也沒有等祁憐的回複,捏了根煙,背靠在手術室門口的牆壁上。


  祁憐看到有護士找他說話,然後那根沒有被點燃的煙被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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