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投羅網
祁憐這一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手腕上的一圈紅痕擦了藥已經不疼了,可她無聊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戳上去,麻麻木木的疼痛感讓她上了癮。
借著沒拉緊窗簾外透進來的月光,祁憐看著自己手掌上的兩條紋路,從左邊一直延伸延伸到虎口處交匯。
聽別人說,這樣的手掌叫做斷掌,也沒其他特別,就是打人格外疼些。
祁憐不禁想,明天賀言會以什麽麵目來上班?
作為賀氏的BOSS,臉上頂了個巴掌印出現,怎麽看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興許她還會被賀言的粉絲們給下各種各樣的詛咒。
祁憐打了個冷戰,拉高了被子遮過頭頂,強迫自己睡過去。
……
上午七點五十五分,祁憐在等電梯,還有五分鍾就要遲到了。
昨天半夜才睡著,早上困的連鬧鍾也沒聽見,她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才堪堪趕上那班公交。
“祁助理早啊!”有人向她打招呼。
祁憐本來有些耷拉著的嘴角,在抬起頭前一刻恢複笑容,溫和的回應,“張助理也早啊,你這是……從家裏來?”
對方拿了十幾個文件夾,都堆到了下巴處,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剛到。
“不是。”張助理空不出手,隻好向上努努嘴,“薇薇安讓我代她去了一趟子公司拿資料,現在才剛回來。”
在使喚人這一點上,薇薇安倒是不含糊。
祁憐越發不好意思了,同為助理,別人都已經出完外勤回來了,她卻差點遲到。
看出祁憐有些發窘,張助理悄悄說:“今天BOSS不來公司,薇薇安也請了假,你稍微遲到幾分鍾不要緊。話說,這還是BOSS第一次曠班,也是稀奇。”
“嗬嗬,真是巧呢。”祁憐莫名有些心虛。
好餓啊!
祁憐想去茶水間找點餅幹什麽的墊墊肚子,結果發現隻剩下了咖啡而已。
要不溜下去買個三明治?她這麽想著,還沒等找到借口離開,這個計劃就被打斷了。
“因為BOSS今天在家辦公,這份關於明天競標的最後決定方案,就拜托祁助理帶過去給BOSS了。”
因為麗薩的囑托,導致祁憐在饑腸轆轆中又暈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終於站到了賀言家的大門前。
她看著打車發票上的金額,恨恨的捏住,這一趟車費,可去了她小半月的夥食費呢!
果然啊,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這句話不是沒道理的。
賀言的家……不,嚴格來說是他的住所,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看著熟悉的大門,且不出意外的沒有還沒有安裝上門鈴,祁憐認命的歎了口氣。
因為賀言很討厭門鈴的聲音,所以他住的地方把門鈴這種東西都給拆掉了。
所以這就意味著祁憐要在門外喊,才能把外麵有人找他的這個信息傳遞進去。
周恒昨晚宿醉,怕回去挨罵,半夜摸黑到了好友家求收留,沒想到竟然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本著隻要臉皮夠厚,對方就一定受不了他,從而達到留宿目的的想法,周恒開啟了半夜撓門嚎哭模式,硬生生的把巡邏的保安都給惹了來。
雖然過程有些坎坷,可就最終的結果來看,周恒還是很滿意這次作戰的。
“所以說,你的臉是……”一個枕頭過來,把剩下的話給拍了回去。
賀言收回手,淡淡道:“多說一句,你就自己滾出去。”
周恒雙手捂著嘴,艱難的點點頭。
可是吧,由於強大的好奇心,周恒那是徹夜難眠,短短一宿的功夫,他就已經排出了一二三四……N個劇本來解釋賀言臉上的傷。
內心戲太多的最終結果,就是導致第二天因為睡眠不足而精神恍惚,而隻穿了一條內褲就去給祁憐開了門。
“小美人,早上好啊!”周恒朝祁憐打了個照顧,睡眼惺忪的掛在門上,繼續瞌睡。
“周周……周總?”祁憐瞪圓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是該提醒對方,還是假裝什麽都沒看見,畢竟……
快速的掃了對方一眼,祁憐覺得自己應該回避一下。
“別走啊!來找賀言的吧?你等會……”周恒現在顯然不清醒,不然他就不會做出一手拖著祁憐往裏走,一邊去喊賀言的這種蠢事,“賀言!賀言?我家小美人來了,我幫你抓著她了!你趕緊的,不然人一會就跑了!”
這類似於拐賣婦女的對話是怎麽回事啊?
祁憐現在是被他推著往裏走,從裏麵人的角度上看,很容易被看成她被周恒抱在懷裏。
事實證明,也確實是這樣的。
“你們在幹什麽!”
賀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祁憐出現在這,明顯愣了一下。
下一秒,就看見搭在祁憐肩膀上的男人的手,一時間什麽理智都拋到了腦後,直接上前把周恒的手強硬掰開,也不顧對方嗷嗷叫的有多慘。
徑直把祁憐推進臥室,把門嚴嚴實實的關好,“在裏麵老實待著!”
祁憐去擰門把的手又縮了回來,因為她聽見外頭時不時傳來似乎在被暴揍的周恒的求饒聲。
“你你……你們!賀言,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我,你怎麽可以!”周恒不敢置信的看著賀言,指指對方又指指賀言。
他頂著一張滿是看好戲的臉,努力的飾演一個被無情丈夫家暴的可憐妻子形象。
“穿上你的衣服,趕緊走!”賀言揉了揉眉心,他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把周恒從陽台上給扔出去。
而周恒也毫不懷疑他真的會這麽做。
“別氣別氣,氣壞了身體可不行,我會心疼的!”周恒死到臨頭還不忘抖個機靈,撿了衣服溜到門口,衝屋子裏的祁憐大喊一聲,“小美人,山無棱天地合,咱們有緣再會!”
“嘭”,在周恒關上門的那一刻,門後傳來一聲巨響,再晚一步,估計他今天就隻能躺著被抬出來了。
周恒心有餘悸的摸摸胸口,一方麵慶幸自己逃離魔爪,一方麵又略略有些傷感,覺得自己的地位,好像真的因為祁憐的到來受到了威脅。
唉,難道他和賀言之間終於要有第三者插足了嗎?
想想又有點興奮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