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背後
韋陀焦急的在孔方的宰相府門前開會踱步,似乎著急的在等待什麽似的。幾日不見,韋陀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麵色蠟黃,雙目無神,佝僂著身子像一個螳螂似的搓著手掌。
一個小廝忽然間把宰相府的門打開,韋陀聽到了木門沉重的劃過地麵的吱呀聲,忽然眼神帶起了光芒,急忙回身問那個小廝說道:“怎麽樣了?”
那小廝似乎很嫌棄韋陀似的,用奇怪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口上卻保持著恭敬,說道:“宰相大人說可以,大人這邊請。”
韋陀並沒有在意小廝的目光,而是諂媚的笑著說道:“好好好,咱們快走吧!”他臉上的褶子隨著笑容皺到了一起,拉扯著蠟黃的皮膚,像一朵菊花。
宰相府裏的一間屋子禁閉著大門,屋子右側的香爐氤氳著嫋嫋的香氣,四處縈繞著勾人而糜爛的味道。外麵的陽光透過窗柩和木門上的雕花,影影綽綽的投到了地麵上,也投下了兩個交纏的人影。
孔方正坐在椅子上,懷抱著孔夫人,輕輕撫摸著她大腿上裸露的肌膚,忽然抬起手掌又重重的打了下去。
孔夫人沒有驚訝,而是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拍打聲劇烈的喘息慘叫起來。
孔方看到懷中的女人這般浪蕩的模樣,笑的愈發開心,最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夫人,你說,誰是這離月國的主人!”他懷著滿滿的征服感。
“是你,呃啊,都是你。”孔夫人的回答中夾雜著喘叫。
二人正親熱,忽然門外有個人影輕輕敲門道:“宰相大人,韋陀韋大人前來拜訪。”
孔夫人嬌嗔著打了一下孔方的肩頭道:“你不是說不讓他進來嘛!”
“乖,我們有大事要談。”孔方抬手把孔夫人掀起的長裙放下。
孔夫人捋了捋身上褶皺的長裙,抬手扶正了頭上的發簪,儼然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快請韋大人進來。”孔方撣了撣自己身上的官服,上麵濕漉漉的,不過猛的一看看不出來。
韋陀像投胎似的,一聽到孔方的聲音就闖進了屋子,原本無神的雙眼忽然炯炯有神,整個人現在門口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一副陶醉的樣子。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孔方的府上,覺得有些失禮,慌忙躬身行禮道:“韋陀見過宰相大人,宰相夫人。方才,有些失禮了,請見諒。”
孔方看著韋陀那般可笑的行徑,輕蔑的勾了勾嘴角,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無妨,請坐。今日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韋陀坐下了以後,還是暗暗的吮吸著這屋子裏他渴望已久的香氣,就像一條快幹涸的魚一樣渴望著水源。他的氣色和精神,竟然比剛進來時好了許多。
他回答道:“我今日來,還是為了那九萬兩銀子。”
上次原本就想把這九萬兩銀子的事情說清楚的,哪成想稀裏糊塗的竟然被孔方這個老狐狸糊弄過去了,最後拿了一包香料了事。
說來那叫忘憂草的香料也神奇,韋陀帶回家以後,馬上就點了起來,每一次聞到那個味道,就不由自主的忘了那些煩人的事情,比如九萬兩銀子。
但是他算算日子,恍然間已經快要到一個月的期限了,不免慌亂起來。而且那香料也燒完了,沒有了那種香氣,他感到口幹舌燥,渾身難受,甚至想幹嘔。所以特地來找孔方要銀子和香料。
韋陀有猜想到這香料有什麽問題,但是既然他已經染上了,也沒有辦法。他可不想一直忍受失去了香料的日子,真的好難受。
“哦?”孔方還在裝傻,“我上次不是給你出了個好主意嘛,怎麽,收不上來?”
韋陀回去以後加大了收款的強硬的力度,那成想交的人更少了,甚至還有監管過來問他能不能把錢還回去,他們急著用。
“也不知道他們用錢幹什麽,一點錢都拿不出來了。”韋陀有點為難的說出實話,就想讓孔方出點錢,也不至於到一個月期限的時候一文錢政績能好看點。
孔方想起來韋陀剛剛進房門的樣子,兀自笑了兩聲,轉移開話題問道:“你方才進門的時候,是不是又聞到了那種異香?”
韋陀一怔,見孔方看出來了,就有點不好意思的巴結道:“宰相大人,實不相瞞,我是小地方裏出來的,哪裏見過那種稀奇的香料。說來那香料也神奇,聞了那個,就聞不了其他的了。所以.……”他不好意思直接朝孔方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孔方似乎早就猜到了他這麽說似的,笑道:“莫非是你的忘憂草用完了?”
韋陀點了點頭。
孔方繼續說道:“上次就我給你的那一點,就十兩銀子。我買了一百兩的,也並不多。”
“啊!那麽貴啊。”韋陀猜想那香料肯定是不便宜,但不知道這麽貴。
孔方不屑的扣著指甲,看都不看韋陀,接著說道:“所以啊,我想你也知道,現在富貴人家都用忘憂草,你說你為什麽收不上錢來?”
言下之意,是都拿著那銀子去買忘憂草了。
韋陀聞言皺起床眉頭:“可是,也用不了那麽多銀子啊。九萬兩,都糟蹋完了?”
“誒!不叫糟蹋,叫享受。”孔方糾正韋陀的用詞,“反正,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你這銀子,能收上來一萬兩就不錯了。”
他就把話放在這,諒韋陀這般膽小懦弱之人也不敢說什麽。
韋陀有些為難:“這.……可是過了半個月了,我.……”他雖然明擺當今那個小皇帝也做不出什麽大事,但是畢竟那次早朝的時候,小皇帝的表現比平時狠厲許多,韋陀敢忤逆這個小皇帝,卻不敢忤逆他身後的宮儲冰和晉荀奕。
他性格膽小懦弱,兩邊都不想得罪太大。
在現在這個陰謀交錯的朝廷,像他這種意圖在中間活的安穩的人,是不存在的。
孔方在逼著他做選擇,不擇手段的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