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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失血

  “好,我們這就離開。”宮儲冰靠在他的胸膛,卻忽然見晉荀奕沒了聲音。


  “晉荀奕?晉荀奕?”宮儲冰喚了幾聲不見回應,便抬頭去看。


  隻見晉荀奕毫無生氣的低垂著頭顱,緊閉著眼眸,像是忽然睡著了。


  宮儲冰趕緊讓他平躺在床上,跑出去找到塵客陌客,讓他們快去找郎中。


  阿白知道晉荀奕出事了,便趕緊進屋去看,問宮儲冰:“少主這是怎麽了?”


  宮儲冰與阿白都是女人,自然知道一個姑娘喜歡一個男人時是怎樣的神情和表現。愛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所以宮儲冰自然看得出來阿白與晉荀奕之間關係必然不簡單,便有些不悅的回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忽然就暈倒了。照理說隻是普通的刀傷,怎麽他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


  失血過多?阿白似乎明白了什麽。


  晉荀奕體內又參商蠱,原本是不能與宮儲冰見麵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又可以見麵了,像那種蠱毒根本不存在一樣。阿白聽人說過,苗疆的蠱毒若是想要強取出來,大多都是要很狠厲的辦法。


  想必,晉荀奕如今這副虛弱模樣,應當也與參商蠱逃不了幹係。


  這麽想著,阿白便若有所思的瞥了瞥宮儲冰。


  這女子憑什麽讓少主為她付出那麽多。十六年的守護為她,朝堂之上勾心鬥角也為她,下蠱受傷更是為她。


  阿白固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是配不上晉荀奕的,但是她也不允許其他女人那樣傷害晉荀奕。阿白覺得,有些愛不必長相廝守。就像她對晉荀奕的愛,純淨到除了要愛著,便再沒其他目的。


  讓晉荀奕病的人,給不了他藥;給了他藥的人,又舍不得他病。


  塵客與陌客趕緊請了郎中過來為晉荀奕查看傷口。那郎中看了看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把了把他的脈搏。


  宮儲冰見那郎中收了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夫,他怎麽樣?”


  那郎中問宮儲冰:“他是不是失血過多?”


  “啊?他隻是一個刀傷而已,哪裏會失血過多?”宮儲冰問道。其實她也看得出來,晉荀奕就是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


  “那之前,可有受過什麽傷,比較嚴重的那種?”郎中接著問。


  宮儲冰前一陣子被囚禁在地牢中,不得與晉荀奕見麵,根本不知道這些。而且後來二人相聚的時候,她也沒見晉荀奕受過傷,除了今日。


  她剛要開口說自己不知道,卻聽塵客忽然回答那郎中的話:“若說大傷,先前還真有一次。我家主子中了毒,要放血解毒,便自己用刀子生生將那毒挖了出來,流了不少血。但是這陣子也不見異常,現在這樣可是與那次有關係?”


  塵客不說,宮儲冰也知道,塵客口中的毒,真是參商蠱。


  參商蠱要放血,生生將那蠱蟲挖出來,才算是解了蠱毒。


  隻有那樣,晉荀奕才可以正常的與宮儲冰見麵,才可以給她一個溫暖而可靠的擁抱。


  阿白垂眸,果然與她猜想的差不多。


  宮儲冰有些驚訝,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救殿下你出來之前的時候。”陌客回答道。


  那郎中一聽殿下這種稱呼,聯想到晉荀奕身上那不一般的刀傷,便猜到了這些人不簡單,語氣中多了些敬畏,說道:“那想來便是那次了。上次失血過多,身體需要慢慢恢複才好。這陣子因為沒有受傷,所以後遺症不是很明顯。像今日這般的刀傷,再一次造成了體內血液的流失,便又將病根子引了出來。”


  “那嚴重嗎?怎麽治啊?”宮儲冰害怕晉荀奕因此留下什麽病根。


  那郎中道:“多調養一陣子便好了,不是很嚴重。”


  阿白打發了那郎中,便對宮儲冰道:“你可知少主為什麽會失血過多?”


  宮儲冰聽出了幾分質問的語氣,但是晉荀奕的確是因為自己而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便還是有些內疚道:“知道的。這些事,回到離月國以後再說,現在主要是先離開秦楚國。若是秦戮找到了,便又出不去了,白費了一番功夫。”


  阿白看著尚在昏迷的晉荀奕,說:“現在要怎麽出去?”


  她雖然對宮儲冰是帶著嫉妒和不滿的,但是奈何現在他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當務之急是離開秦楚國,自然是不能產生內部分歧的。


  宮儲冰垂眸想了想,問道:“你們來時是如何來的?”


  “裝作商人模樣。”塵客接道。


  宮儲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道:“那便以商人身份出去便是。現在想必秦戮已經開始通緝我與晉荀奕,我們兩個自然是不能露麵的。我帶著他躲在裝貨物的箱子裏,你們帶著我們出去便好。”


  因為他們決定立刻走,沒有太多的拖延,所以秦戮的人還沒有找到這裏,他們便也是很順利的出城了,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離月國。


  晉荀奕已經好了許多,但是宮儲冰還是端著一碗蓮子羹逼著他喝下去。


  “我本就不喜歡這麽甜的羹湯,不必非要喝。”晉荀奕看了看宮儲冰手裏的瓷碗。


  宮儲冰拿著碗和勺子,遞給晉荀奕見他不接,裝作生氣道:“我給秦戮吃點心他都吃了,怎麽給你喝碗湯你都不喝?”


  晉荀奕見她故意提起秦戮氣自己,便幹脆耍賴皮道:“哼,我又不是他,你若是舍不得,大可以回去。”


  “你…”


  “你喂我我就喝,左肩膀是在疼的厲害抬不起來。”晉荀奕皺了皺眉頭,想抬起手臂卻一副痛苦的樣子。


  宮儲冰無奈地坐在他身邊,拿起勺子開始一口一口喂進晉荀奕口中。


  “我不在的時候,可有發生什麽大事?”宮儲冰問道。


  晉荀奕咽下方才喂的那一口,道:“嗯,高婉死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宮儲冰又驚又喜道:“真的?誰幹的?怎麽忽然就死了?”她想不到自己不在竟然錯過了這等好戲。


  “不是局中人,是她身邊的一個得寵的僧侶,不看淩辱將高婉虐殺而死。”晉荀奕一句話概括了那幾日的所有。


  事情過去了,便沒有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所產生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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