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逃跑
以宮儲冰的身手,要對付這幾個小丫鬟小廝是沒有問題的。
她抬起雙手,兩下就把四個人打暈了。然後撣了撣身上的土,朝著自己記下的出口的方向快步跑去。
想不到秦戮現在已經如此信任自己,說讓他去拿他就去拿,男人果然是容易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動物。
宮儲冰稍微有些分身,跑著跑著就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她誒喲一聲,剛要開口道歉,一抬頭發現竟然是秦戮,心道完了,然後撒開腿就往回跑。
秦戮隻用一隻手攬著宮儲冰,口氣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麽,你想逃?”
宮儲冰被禁錮在秦戮懷裏,掙紮道:“你放開我,你說好了幾日便放我回去的。”
“你覺得,我會放你回去嗎?想要從這皇宮裏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這美人計用的太過淺顯,應當深入一點,說不準我能上當。”秦戮一邊用唇瓣輕輕摩擦著宮儲冰的耳垂,一邊用低沉的聲音說著。
沈荷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皺眉道:“放開我。”
似乎語氣強硬了許多,聽來倒像是命令。
看秦戮的樣子,一時半會定是不會放她走。隻怪她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些,竟然拿這種小伎倆糊弄秦戮。
秦戮看著宮儲冰悶悶不樂的樣子,想起了什麽似的,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說道:“方才你說你來月事,我是半信半疑的。還是給你拿了過來,所以,你現在,還肚子疼嗎?”
宮儲冰一怔。她知道秦戮細心,萬般沒想到細心到這種程度。現在還關心她的肚子是不是還疼。
“假的啦!騙你的,還真信啊。”宮儲冰沒有接過秦戮手裏的東西,白了秦戮一眼說道。
秦戮對宮儲冰的感情,宮儲冰是知道的。
隻是已經有了一個晉荀奕把她的心撐的滿滿當當的。她聽說人的心髒隻有拳頭大小,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更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秦楚國與離月國表麵和諧,其實都在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或者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拉幫結派,壯大自己的力量,哪怕與彼此為敵。
秦戮居高臨下的看著宮儲冰,陽光在他的背後勾勒出外形,他低頭對宮儲冰懇求,的確是懇求道:“別再離開了,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留在他身邊,離開那個讓她受傷的男人;留在他身邊,他可以帶著她看遍秦楚國的如畫江山;留在他身邊,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留在他身邊,做秦楚國未來的皇後。
日月為禮,江山為聘,與他白首可好?
宮儲冰看到秦戮柔和的目光,心中發慌了起來。
秦戮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仿佛可以從中看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可以看到北國的雪飄和南國的花開。但是越是這般沉靜深情的目光,宮儲冰越內疚。
從前的種種曖昧也好,依靠也好,從來不排除利用的成分。可是秦戮錯將她的念想留作了相思。
越是帶著內疚和利用的陪伴,越讓秦戮在泥沼中陷得越深。
這讓宮儲冰離開秦楚國的意願更加強烈。
“不好。”簡潔而決絕的回答。宮儲冰垂著腦袋,二人之間忽然陷入一陣沉寂。
秦戮握緊了宮儲冰的手,勾了勾唇,笑的溫和,輕聲道:“回去吧。”
宮儲冰卻感受到了手上秦戮的力度。
秦戮這次不會再放開了,無論如何。
晉荀奕打算啟程出發去秦楚國,他的女人,用不到別的男人來照顧。
他走之前,留給了宮韞昌一個計策,叫他萬事小心。
宮韞昌年紀雖小,但是卻極為懂事,已經學著大人的樣子,裝作一副老成的送晉荀奕離開,還囑咐他代自己像十六皇叔問好。
晉荀奕以商人的身份進入秦楚國,在秦戮宮殿的周圍找了一家客棧,先將就著住了下來。他來時思量半晌,將夜風莊主給他的那個重要的東西藏好了,才趕來秦楚國。
他忍下了刮骨之痛,為的就是可以給宮儲冰一個昭然若揭的幹淨的懷抱。但是他們才剛剛見麵,就要分離,這是晉荀奕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若是以晉王世子的身份來秦楚國,那麽如果南銘國臥底在秦楚國的眼線看到了,回去匯報消息,南銘國難免會以為這是一場政治會麵。到時候不知道又會引起什麽亂子。不如一個商人的身份,說話辦事都方便些。
就算晉荀奕以晉王世子的身份去找秦戮帶走宮儲冰,秦戮也萬萬不會答應。若是秦戮以此胡謅一個借口,與南銘國合作進攻離月國,那便糟糕了。所以,與其光明正大的去爭搶宮儲冰,倒不如暗地裏將她劫出來,以商人的身份離開也比較容易。
現在三國關係微妙,基本上都是在暗自醞釀著一場陰謀,但是都不敢隨意出手。敵不動我不動,都在等一個借口和一個時機。
晉荀奕坐在客棧裏,自己倒了一杯茶,用嘴輕輕吹去浮在水麵上的茶沫,問塵客道:“可都安置好了?”
“嗯。”塵客回道,“但是,阿白姑娘…偏生自己跟了過來。”
晉荀奕這次來秦楚國,主要目的是想帶回宮儲冰,順便查探一下秦楚國的態度。現在夜風給了他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他需要先看看秦楚國的情況,再看看他們值不值得晉荀奕拿出這個巨大的籌碼。
原本他是不打算帶著阿白的。因為晉荀奕不希望此時在他與宮儲冰之間再出什麽誤會和事端。
但是沒想到阿白她竟然一個人跟了過來,現在在說讓她回去那些話,無非是浪費時間。
晉荀奕隻是蹙了蹙眉道:“無妨。塵客,去幫我弄來一張秦楚皇宮的地圖,我今夜就要帶宮儲冰離開。”
塵客應聲退下,正好撞見經過的阿白,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塵客想,這阿白姑娘真是死心眼。且不說阿白的身份地位不如宮儲冰配得上少主,就是少主心裏的那個人,從來不是阿白。
他搖頭歎了口氣,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