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行宮裏交纏的兩人總算消停了下來,久立在外麵等候的小宮女此刻聽到了裏麵太後喚水的聲音,也忍不住麵紅耳赤地端著溫水上前準備侍候太後清洗。
待得繞過了屏風掀開了帷幕,令人臉紅的氣息第一時間撲鼻過來,小宮女手抖了抖,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床上一片濕濡淩亂,低頭捧上方才放在盆中打濕後又被擰幹的手巾。
高婉懶懶地看著小宮女不敢正眼看她的樣子,隻覺得有趣。她突然伸出手拉過了小宮女將她攬在懷裏,調笑著對檀獻道:“我想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當得起你的稀世名器?”小宮女聽到這番話一驚,卻是麵色一白。
小宮女麵色蒼白卻是不敢出聲違抗,生怕頂撞了高婉,落得一個死罪。但是看著檀獻的巨物,又咬著唇擔憂接下來自己是否能當得起。一時有些掙紮猶豫。
檀獻將小宮女的猶豫掙紮都看在眼裏,撫上高婉握著宮女的手,溫聲對高婉說道:“並非每個人都如同婉兒你這般,當得起我的。”說罷,輕輕掙開了高婉拉著小宮女的手。小宮女如蒙大赦,低頭跪下,用膝蓋一步一步挪出去了。
高婉無趣地看著小宮女跪拜著退了出去,轉向檀獻有些不滿地問道:“你方才是為了不再做那等事,才用這種借口敷衍我?”
檀獻苦笑,卻是說道:“太後也未免太看得起小僧了。小僧並不是百戰不壞的金剛之身,小僧也隻是一個凡人罷了。”言下之意,卻是太過於操勞了。
高婉聽了,也不多說再作糾纏。她揚手讓檀獻退下,自己則是起身嬌聲吩咐殿外的宮女道:“去燒水罷,我要沐浴。”
看著檀獻恭敬退下的身影,高婉驀地想起了今日宮儲鳴闖進來看到他們隱隱的身影又默默地退了出去的事情。
想到宮儲鳴強咽下這口惡氣,高婉就說不出的痛快。權勢原來如此迷人,有了權勢,不論想要什麽都能夠得到,不論想鏟除什麽都能夠做到,無論做了什麽他人都隻有忍氣吞聲的份,高婉不禁對這種感覺沉迷上癮了。
權勢可真是對世人而言,最好的一味春藥。方才檀獻自薦枕席,不就是證明了這一點?高婉回味方才兩回雲雨纏綿,唇角不禁露出了冷笑。她倒想看看,若是下次宮儲鳴能夠站在床榻邊,親眼看到她和那個檀獻纏綿,宮儲鳴是否還能忍耐得住不殺了檀獻?
如今母後也很少在晚上來自己身邊哄自己入睡了。宮韞昌抱著枕頭蜷在大床上,不禁有些落寞地想。剛這般想著,便見到燭光一晃,正是高婉親自掌了一盞燈,來到宮韞昌的床前。
都道是月下看君子,燈旁賞美人。隻見那燭光搖曳,映著高婉的臉分外美麗柔和。這般端莊,根本無法讓人同白天那個公然在行宮同檀獻尋樂的太後聯係起來。
宮韞昌有些高興地爬了起來說道:“母後!”高婉伸手摸了摸宮韞昌的頭部,微笑地道:“我今日來看昌昌睡得可好。”宮韞昌聽了這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忐忑地道:“那母後看完了,難道就要回去了?”
高婉有些失笑地道:“當然不會,還沒有那麽快!昌昌最近如何?可有人在你身邊對你說些什麽?”她將燈放在宮韞昌床頭,坐上床沿慢慢地道,眼中一片幽深。如今小皇帝身邊總有一些擅自搬弄口舌是非的,她不介意一個個鏟除掉。
宮韞昌乖乖地低頭道:“沒有人對我講些什麽,大家都對我不說多餘的話,我也不知道最近大家是否有什麽傳言。”高婉對這話卻是不滿意。但她沒有在麵上流露出來,她隻是溫和地笑笑說:“原來如此,時候不早了,那麽昌昌便趕緊睡吧。”
待得哄得宮韞昌睡下,高婉才起身離開了宮韞昌的行宮。出了殿門,高婉低聲說道:“影衛。”
“屬下在。太後可有什麽吩咐?”一個影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高婉身邊,恭敬地低聲問道。
高婉卻是握緊了拳頭再鬆開,她低聲道:“去混入宮中的宮女太監裏,查查可是有誰給宮裏其他人說了什麽謠傳。若是沒有便是最好,若是有——那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該怎麽做。去吧。”
影衛接受了高婉的命令恭敬地退下了。
高婉回頭看了看宮韞昌的行宮,嘴角不禁露出諷刺的笑。此時的宮韞昌仍然在床上尚未意識到高婉已經將手伸向了宮內,要清除掉所有對皇帝效忠的侍衛了。
晉荀奕擰起了眉頭,看向來人道:“……真是許久不見啊,我還以為你也要死在天牢中了呢。”
來人正是卞台,隻是他剛剛從天牢中逃了出來,整個人變得形銷骨立,晉荀奕初看卻是沒有認出來他就是當初晉荀奕從秦楚國帶回來的那個卞台。
卞台翕動了嘴唇,目光突然鎖定了晉荀奕問道:“你去除了你身體內的參商蠱?”他有些不敢置信,那可是九死一生的解蠱過程啊!原來晉荀奕的用情可以深到以命相搏的程度,不惜性命也要除掉參商蠱去見宮儲冰嗎?
晉荀奕頷首,也回想起了自己解蠱的艱難過程。他道:“確實,按照你那個方法我除去了參商蠱,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是我仍然成功了。”
說罷,晉荀奕的眼睛灼灼地看著卞台道:“你如今是從天牢逃出來的,那麽你知道宮儲冰關在天牢的哪裏嗎?”
聽了晉荀奕的詢問,卞台下意識地不願多說。他隻是偏過去頭輕歎道:“世子,我如今已經幫了你們兩人很多了,被卷進你們離月國這場糾紛中,不是出自我的本意。”這話說得晉荀奕也沉默了下來。確實,他對卞台要求得似乎是太多了。
但是晉荀奕仍然有些不死心地道:“那你至少畫出地圖來也好?”一旁便有暗衛遞上了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