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早朝
第二日的早朝,正當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不過是一次平凡的早朝後,晉荀奕站在朝堂上,卻是聽到了後方的大臣一陣驚呼喧嘩。
晉荀奕皺眉回過頭看,隻見到一群身著兵甲,手持利劍的士兵湧上了朝堂。
那群士兵見到晉荀奕,二話不說先將他押下。
晉荀奕突然遭遇這種變故,措手不及,他今日早朝時手頭又沒有佩戴武器,因此隻得先屈服。
他犯了什麽事?晉荀奕不禁看向龍椅上的皇帝,隻見小昌昌也是一臉驚疑。
這事皇帝卻是不曾知情?他不由得一怔,卻聽到了那群士兵突然排列開來,整齊地列在兩旁,將朝堂上隔離出了一條空道。
晉荀奕被壓著卻看不到後方是什麽人走來了,但是小皇帝遲疑地說道。
“母後?你為什麽今日早朝特地來了?”
太後高婉?!
晉荀奕一怔,緊接著便是一怒。高婉經過以往那番折騰,居然還不死心?
正當眾臣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晉荀奕卻是出聲了。
“太後高婉,這是什麽意思?我卻是不知道,你一個區區後宮婦人何德何能,如今也想要幹涉朝政,扣留朝中官員了嗎?”
高婉聽到晉荀奕的尖銳的諷刺話,不怒反笑。
“晉荀奕,你算什麽東西?一個亂臣賊子,一個叛國賊,也配這番同我說話?”
這話高婉甫一出口,群臣中爆出一陣喧嘩,大家都在驚慌失措地談論,一些人已經向著晉荀奕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宮韞昌急得從龍椅上爬了下來,蹬蹬地跑到高婉麵前道。
“不對母後!晉哥哥不是那樣的人,這之中一定是有些什麽誤會!”
高婉看到了小皇帝,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母親的慈愛,她溫聲說道。
“昌昌,我們說好了,你應該給母後一個能做好母親的機會。如今這便是一個機會,就讓母後清理掉你身邊這些潛藏許久的亂臣賊子,還離月國一個清明政局!”
晉荀奕卻是冷靜了下來,不屑地一笑道。
“就憑你一個根本不懂得朝廷政局門道的婦道人家?口口聲聲說著我是叛國賊,亂臣賊子,證據何在?你們難道不知道誣陷朝中重臣,可是要打入天牢的嗎?”
“證據就在這裏,”一個溫溫軟軟的女聲傳來,落到晉荀奕的耳中使得晉荀奕渾身一僵。
他抬頭向後望去,不由得咬了咬牙。
沈依琳!果然是她,但是她如今不應當是在秦戮的攝政王府上嗎?晉荀奕目光落到沈依琳即將分娩的鼓脹小腹,不由得眼神一凝。
沈依琳如今卻是已經懷上了孩子,將要生下來了?
臣子中一些不認識沈依琳的人卻是忍不住問了出口:“你是誰?為什麽在這朝廷上?你可知女子不得涉足朝堂嗎,居然如此大膽,膽敢來到這裏!”
“那是因為小女子不得不來,為了揭發晉荀奕的陰謀!”
沈依琳卻是毫不畏縮,底氣十足地反駁了回去,伸手直直指著被押住不得動彈的晉荀奕。
晉荀奕麵色一片清冷,眉目間隱隱有些怒氣閃過。
“沈依琳,我勸你最好還是三思而後行!”
“我不必三思而後行!”沈依琳卻是堅定地將晉荀奕反駁了回去。
“諸位請看,我這裏便是有一份協議書,上麵便是寫著,晉荀奕宮儲同那秦戮達成了協定,秦戮為宮儲冰找出身中的劇毒解藥,晉荀奕宮儲冰則是將我國技術同黃金一起白白送給那秦楚國,以便秦楚國開發水利!”
說罷沈依琳亮出了那份協議書。
眾人聽得沈依琳的一番言語便是大嘩,有些人原本站在晉荀奕宮儲冰這邊,便是不服氣地叫道:“我怎麽知道你那份協議書是否是真的?說不定是你們為了栽贓晉王世子而偽造的,我不可能憑著你們的一麵之詞便相信你們!”
宮韞昌正不知所措,聽到了這番話總算有了一個主心骨,他懇切地望著高婉,著急地說道。
“母後,你不要輕易相信沈姐姐,沈姐姐從前陷害過十六皇叔,她是壞人!”
高婉卻是慈愛地摸摸宮韞昌的頭,讓他安定了下來,轉頭向著各位便是揚聲說道。
“各位大人莫要急著懷疑!你們不如可以先看看,這份協議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證據,我高婉便不會冒著曆來禮法正統的大不韙,擅自上堂來揭發晉荀奕!”
沈依琳卻是打量了周圍一圈的大臣,開口卻是笑道。
“我若不是為了我離月國著想,如何冒著懷著身孕即將分娩的風險,特地千裏迢迢跑回來作證?
“諸位大人,你們且看看在你們麵前的小女子,她明明懷著孕,明明大可不必出這個風頭,但是我卻是為了你們全體著想,為了整個離月國的百姓福祉著想,為了太後維護皇帝的那份舐犢之情而著想!
“我也是要做一個母親的人了,自然不會放下太後的憂心,讓太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子受到了亂臣賊子的操控而白白地一夜夜傷心自己的無能為力!”
整個朝廷聽了沈依琳這番話便是一靜。
沈依琳這話確實說得漂亮,高婉不露神色打量了沈依琳,眼中有著不易覺察的讚許,她此時出聲道。
“諸位可還有什麽疑問?”
此刻那個站出來說話的人仍然逞強地道:“我又怎麽知道你們的協議書究竟是真是假?你們大情大義也不過是在口頭上說說,想要將晉王世子定罪,還得講究真憑實據!”
“那麽便由在下來鑒定這份協議書的真假!”
卻是大臣中走出了史官中的一人褚墨,平日最是剛正不阿,秉筆直書。又擅長丹青,因此練就了辨別書跡的火眼金睛。
眾人看到他,心下都以為這確實是鑒別那份協議書的不二人選,便安靜了下來,看著他越過士兵走上前去查看協議書的真偽。
褚墨走上前去接過了沈依琳手中的協議書。待他看清上麵的協議,即使是在朝堂上見慣大風大浪的他也不禁一怔,將協議書上的內容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