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內奸
到了懷冰院內,卻已經有重重暗衛把守住了那裏。
沈依琳對著擋在她麵前的暗衛冷聲道:“讓開,我要見見王爺。”
雖然表麵上仍然維持著鎮定,但是沈依琳內心卻是一片混亂。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突然秦戮就死去了?
之前不論是秦戮懷冰這邊,還是胡憲那邊,兩邊可是一點想要動手給秦戮下毒的異樣都沒有!
她不相信秦戮真的就這麽死去了,她還要仰仗秦戮,她腹中的孩子還要仰仗秦戮!她還需要秦戮,秦戮還不能死!
她還要將那個崔皇後從那高高的後座上拉下來!
沈依琳死死盯著眼前站著阻擋她的去路的暗衛。
她要親眼確認,秦戮究竟是不是真的死去了。
暗衛聽到了她的話沒有讓開道路,他隻是沉重地道:“王爺已經亡故了,還請王妃節哀,不要激動。屬下已經通知了崔皇後,相信她已經在來的路上,等皇後到了之後,她會為王府主持大局的。”
崔蓮月?主持大局?嗬嗬,她可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
沈依琳逼視著暗衛道:“在崔蓮月到王府之前,我才是這個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我要確認王爺的情況,給我讓開!”
暗衛聽了後也不敢再堅持,給沈依琳讓開了一條通道。
沈依琳踏進了屋內,卻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桌上的飯菜全都灑了一地,碗碟都碎成了碎片。
她轉頭看著被兩個暗衛押在榻上的懷冰,懷冰正滿臉是淚,受到太大的打擊尚未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氣息全無的秦戮。
秦戮麵色蒼白的倒在了地上,唇間泛著青紫,麵堂隱隱冒出了黑氣。不必大夫給沈依琳詳細解釋,沈依琳也能知道這是中毒的症狀。
畢竟她從前也給沈家那個老太婆下過毒,她深知一個人中了毒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沈依琳顫抖著艱難地俯身摸上了秦戮的脖頸,想摸到秦戮的脈搏是否還在跳動。懷冰看到沈依琳俯身確認,心裏微微地提了起來。
沈依琳的手指撫上秦戮的脖頸,那裏卻是一片平靜冰涼。
秦戮是真的死了。
沈依琳失神地看著秦戮的屍體。
懷冰抽泣了一聲終於引回了沈依琳的思緒,她抬起頭來看著懷冰。
懷冰被沈依琳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目光嚇得瑟瑟發抖,沈依琳緩步上前,卻是抬手幹脆利落地給了懷冰一個耳光。
懷冰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一縮,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沈依琳的手揚在空中,卻是半途就生生止住了。
她擰眉,對著那個緊握住她的手製住了她接下來的行動的暗衛恨聲道:“放肆!我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你算什麽東西!給我放開你的髒手!”
“在崔皇後來之前,王妃你都無權過問懷冰的一切事情。懷冰該如何處置,全看皇後娘娘的意思。”
沈依琳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抖。
“你的意思是,我的話還比不上那個皇後更加有權威?”
暗衛不答,卻是默認了。
沈依琳甩開暗衛握著的手,扶著她沉重的腹部咬牙向外頭走去。
懷冰看著沈依琳出了院子,瑟瑟發抖不敢吭聲。
懷冰屋內的屏風後卻是轉出了一個小女孩,正是王鹿。
王鹿盯著沈依琳急匆匆離去的身影,低聲對一旁暗衛道:“王妃她看起來像是要出府的樣子。你去做她的馬車的車夫,看她究竟要去哪裏,待得她坐上你的馬車後,你便發信號。”
暗衛點頭應是,變裝成了車夫後匆匆地離開。
王鹿眯起了眼看著門外。
是時候該引出那條藏著如此之深的幕後黑手了,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將那個殺人凶手千刀萬剮。
沈依琳氣衝衝地在王府中行走,身旁的侍女連忙跟上前勸道:“王妃,你是要去哪裏?皇後娘娘還沒有來,你不能輕易出府啊!”
“閉嘴!”聽了婢女的話,沈依琳此刻終究忍不住,平日裏裝出來的端莊典雅的風度頃刻間全部喪失了,她目露瘋狂地對著那個婢女說道,“備馬車,我要出府!”
婢女被沈依琳滔天的怒火驚得不敢出聲,她惶恐地退下按照沈依琳的吩咐去準備了一輛王府的馬車。
車夫將馬車慢悠悠地向著王府門口趕來,沈依琳就在王府的門口等著那輛馬車靠近。馬車靠近後車夫跳了下來搬出了腳凳扶著沈依琳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沈依琳便壓低聲音急切地對那個車夫道:“去胡府,我要親自問問胡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車夫聽到胡府二字,原本屬於車夫憊懶無神的雙眼裏倏忽閃過一道精光,他應聲答是後揚鞭鬆開韁繩,催動了馬車。臨行前他卻是掏出來一個小鏡子,向著王府的方向晃了兩下反射陽光,發出了信號。
為了以防沈依琳在馬車上顛簸出意外,馬車用一種慢速緩緩向著胡府馭去。沈依琳心急如焚,不住地催促車夫再快速度。
車夫被沈依琳催得不耐煩,揚聲道:“王妃,我已經盡力在安全的速度裏用最快的速度行車了。雖說著急,但是您的腹中還是畢竟還是王府的子嗣,作為王府上的馬車夫,我受到的囑咐是可千萬要顧好您與王府的子嗣安危。”
車夫的話不無道理,沈依琳不再作聲。
她隻是暗中咬緊了牙關。
馬車拐上了胡府所在的綠蒲道,穩穩地停在了胡府門前。
沈依琳踏上車夫放下的腳凳後急匆匆地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親自去敲胡府的大門。
“誰啊……哎喲!這是誰?”家丁才打一道門縫,便因為門被沈依琳用全力大力地推開後一個不支跌坐在地上叫道,隻見沈依琳衝向了胡府內部。
車夫扶起家丁後,家丁拍拍身上的塵土嘟囔道:“哪裏來的瘋婆子,還懷著孕就敢往裏麵這麽急衝衝地找人……謝謝你啊,怎麽稱呼?”
對上家丁的道謝,車夫隻是微微一笑,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回答說。
“不必客氣,我的名字其實並不重要——對於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