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分開了小桃的雙腿取下了小桃口中塞著的布料，開始在小桃身上蠕動。
屋中光線太暗，孔方看不清父親的神情，但是小桃不時身體抽動哭叫著，脖頸不時揚起，展示出一個充滿情色的弧度。
他看得害怕，趁屋中兩人還未發現時急急地逃走了，做了三天噩夢，夢裏總是父親馬鞭揚起，一鞭一鞭抽著小桃。
有時他夢到自己就是小桃正在承受父親的鞭笞，但有時，他會夢到自己就是父親，小桃的胴體就在自己眼前，正扭動著承受自己的鞭笞。
曾經他實在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與恐懼，假裝一派天真懵懂地問母親：“娘親，我看見父親打小桃姐姐了。”
母親一個哆嗦，手中的茶杯晃了一晃，水灑了出來：“……方兒還看見了什麽？”
“我還看見父親把小桃姐姐壓在地上和小桃姐姐打架呢，小桃姐姐是犯了什麽錯，為什麽父親要這麽對待小桃姐姐？”
母親放下茶杯，歎息了一聲：“小桃……小桃並沒有犯錯。”
“那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也不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麽這麽做。也許……也許隻是最近官場讓老爺覺得不順心吧。”
“方兒要懂這些還太早了，你現下隻要知道，父親也是……也是有苦衷的。”
那以後他總是時不時地留意小桃，小桃開始仍然溫柔地對他笑，仿佛父親的鞭打懲罰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是隨著父親的仕途受到阻礙，父親對小桃的懲罰一天天加重，小桃也越來越沉默，在府中同他人說話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孔方更多時候看見的是小桃坐在院中抱著膝蓋，呆呆地看著被四周院牆圍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那時孔方就在想，也許小桃已經到了極限了。
小桃看著那四四方方的天，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是想要跳出這片將她圍住的院牆嗎？
小桃終究還是跳出了這片院牆圍住的天空，用一種出乎孔方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的方式。
在一個冬日遭受父親鞭打後的夜晚，小桃跳井自殺了。
她也許是被那井水倒映的月亮晃了神，誤以為那是另外一片美麗的天空；也許是是看那深井如同一個隧洞，深不見底，想著通過了這個隧洞便能找到另外一條通道，逃出這個深院，逃離孔方的父親？也許……
不論如何，這些都隨著小桃死去，而成了孔方心中永遠也解不開的謎。
小桃的家人登門收回了小桃的屍體，屍體上麵青紫交錯的是小桃這幾年來所受的父親的折磨，新傷舊傷，累累層疊，掩蓋在平日衣服遮蓋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父親的政敵抓住了小桃家人上訴的這個機會，將父親打下了大牢。
沒有了父親後孔方一家頓時陷入了窘迫。母親將府上的資產大半都拿去賠償了小桃的家人，孔方原本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再是那個豐衣足食的大院公子了。
母親變賣了那間大院，帶著他住到了京城另外一處偏僻的地方。他在那裏按下因為生活倏忽變化而不安的心，聽從母親諄諄的教誨，一心讀書。
在父親入獄的數年後，孔方終於熬出了頭，考上了科舉，能夠進朝為官了。考中功名之後，他看到了母親欣慰的目光。那目光裏有讚許，有欣慰，有長籲一口氣放鬆後的解脫，卻也有一絲恐懼。
對他骨子中流著的父親的血的恐懼。
他娶了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那女子生得柔順溫婉，對夫君百依百順。
同他的母親一樣，正適合當一個主內的掌家女子。
大婚當夜，他挑開了新娘的紅蓋頭，新娘對他一笑。洞房花燭時他壓在妻子身上時，倏忽覺得這一幅畫麵像極了父親曾經在小桃身上運動的場景。
眼前的妻子麵容此刻模糊了，他看見身下的是小桃的臉，聽見的是小桃婉轉的求饒。
他們新婚恩愛，卻相敬如賓。妻子對他百依百順，日子平和甜蜜，卻寡然無味。他當上官後仕途並不順利，自身家世和妻子娘家並不能給他的仕途帶來更多的通順。他不像其他人，隻能全部憑借自己的實力一點點地往上爬。
然後他想起了父親對小桃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他突然痛苦地明白，為什麽父親要那麽做。
原本他以為，父親隻是官場失意，一腔憤恨無法發泄，就對著府中最乖順溫婉的小桃下手了。
如今他才終於明白，那哪裏僅僅是為了發泄怨氣，那是父親企圖逃脫自己的自卑。父親麵對他的上司麵對他的同僚都顯得有些卑微，覺得自己存在十分渺小，隻有在小桃身上，父親才覺得自己是有著無上權力的。
他能折磨鞭打小桃，掌控小桃的生死，這種無上的權力帶給父親的是宛如深度上癮一樣的無上的快感。父親不是在折磨小桃，父親隻是在小桃身上驗實自己的至高權力。
權力令人陶醉著迷，權力令人失去理智。人踏上了更高的位置，心裏的自我就更加膨脹，膨脹得越多被更高位置的人打壓得越重，人也就越加卑微，就越加對失去權力恐懼害怕。
父親活在失去官場權力的恐懼裏，隻有在小桃身上父親才能稍微感到自己抓住了那可憐的一絲掌握小桃生殺大權的權力。
自從明白了昔日父親的心情，孔方便如宿命輪回一般，踏上了與父親一樣的道路。但是與父親不同，吸取父親的教訓後，孔方做得更加小心翼翼。
在每一次對待妻子進行鞭打和懲罰後，他都會更加溫柔地哄著妻子，清理她的傷口，給她傷痕抹上去疤止淤的藥膏，滿足她之後提出的所有的需求。
隻是可憐孔方的妻子本來便是小戶人家正常長大的女兒，未經情事便嫁給了孔方，日日承受著孔方溺愛和懲罰，精神與心理漸漸地扭曲，從開始不知所措，漸漸坦然地接受了孔方這種錯誤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