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儲冰回過神,突然聞到一股奇香,轉頭隻見窗戶被打開,窗台上放著一柱即將燃盡的香。
宮儲冰起身走到窗台,熄滅窗戶上的香,隻見智慧在院落的大門口,盤膝而坐。
宮儲冰穿上衣服,在木蘭的陪伴下走近智慧:“不知道智慧師父在此何事?”
“無事。”智慧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他隻是被魅香的味道引過來的。他還記得上次住持用魅香,那是晉王爺因為晉王妃離去失去心智的時候,這次究竟為何住持再一次用了魅香呢?
宮儲冰看著離去的智慧,轉身看了看窗台,回了房間,想著自己做的夢。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了晉荀奕殺了離皇,還有母妃,怎麽會死呢?什麽時候死的呢?究竟是誰要置母妃與死地?莫非是皇後?
夢裏的事情雖有些荒唐,可那種真實感,讓她想起便覺得這是真的會發生。
瑾惠妃派人來喚宮儲冰來陪她去前殿上香,宮儲冰收拾好心情,帶著木蘭和木棉與瑾惠妃在院門口匯合。
“今日,你怎麽了?”瑾惠妃皺眉看著宮儲冰一臉憔悴的模樣。
“無事。隻是睡得有些不安穩罷了。”宮儲冰搖頭笑笑,這種事情她還是不要告訴瑾惠妃的好,以免瑾惠妃擔心。
“確實有些苦了你了。過兩日咱們便回。”瑾惠妃拍著宮儲冰的手,心疼的開口。
“不苦。不過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宮儲冰笑著回答。
宮儲冰陪著瑾惠妃一路來到大雄寶殿,由一位僧人引導著,瑾惠妃跪在佛像麵前,虔誠的祈禱著,訴說著自己的心願。
宮儲冰看著佛堂裏的佛像,以前的她並不相信這些,隻是如今她不得不信,她自己本身就是不可理解的事情,用鬼神之說,或許還能夠說的通吧!
宮儲冰呆呆的看著滿堂大大小小的佛像,在心中祈禱著:如果真的有佛,可否悲憫她呢?
想著宮儲冰便有些覺得可笑,她什麽時候寄希望與神佛了?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人生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論是好是壞,她求不得別人,別人也幫不了她。
隨著瑾惠妃宮儲冰又來到了大士殿,殿裏供著的是觀音大士,雖然隻是一座銅像,可依然能夠看出是怎樣的慈眉善目,悲憫眾生。
宮儲冰跟著瑾惠妃的動作,三跪九叩,旁邊的僧人接過瑾惠妃和宮儲冰點燃的香,插在香爐上。
宮儲冰看著嫋嫋的煙霧,心也如這煙霧一般,隨處飄蕩,無處可依!
“十六,這後邊便是呂夢樓,你若是閑來無事可以前去看看。”大士殿的後邊是呂夢樓,瑾惠妃眸子裏透著一點哀傷。
“呂夢樓?就是那傳言托夢極靈之處?”宮儲冰笑著打量著麵前的閣樓,不同於另外兩座那般宏偉壯闊,卻有著別一番的莊嚴。
“是啊!”瑾惠妃應了一聲,目光灼灼的看向宮儲冰,似乎有些想要宮儲冰進去的想法!
宮儲冰有些閃躲,她不知道這呂夢樓究竟有何神奇之處,隻是,她真的不想與這世界的神佛有任何的交集。
“母妃,咱們回院落吧!你也累了。”宮儲冰笑著和瑾惠妃說,手攙扶著瑾惠妃緩緩走向後院。
瑾惠妃的眼中透著失落,她隻是想著自己的母親或許會給宮儲冰托夢,母親死的時候,她沒能出宮,自是希望能夠再聽一次母親的教導。
她身為貴妃,是不能隨意這般進出呂夢樓的。
宮儲冰與瑾惠妃回了院落,宮儲冰道了一聲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想睡腦海裏卻總出現那一場夢,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的好?
宮儲冰無奈的坐在窗戶邊,看著安靜的院落,一個人出神。
她開始懷念以前的生活,那時候的她,雖然為了生計奔波在生活的最低層,可是,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後來,她變了。可是依然比現在快樂。她有師傅護著.……
宮儲冰長長歎了一口氣,起身出了門。木蘭和木棉本想跟著,宮儲冰擺擺手:“你們在這裏守著吧!我一個人走走。”
“是。”木蘭木棉應了一聲,看著宮儲冰一個人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兩人竟有種淒涼的感覺。
木蘭和木棉麵麵相覷,她們總覺得宮儲冰有心事。
宮儲冰閑逛著,又來到了智慧種菩提樹的地方,看著一棵棵長勢喜人的菩提樹,宮儲冰開口喃喃道:“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阿彌陀佛,施主,別來無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洪厚的佛號。
宮儲冰回身隻見晦悟站在她的身後,麵帶慈祥的笑看著她,目光悠遠。
“阿彌陀佛,大師,別來無恙。”宮儲冰莊重的雙手合十,回應晦悟。
“早年老衲曾與離儲王爺論佛,那時的離儲王爺猶如驚弓之鳥。今日有緣再見離儲王爺,想來離儲王爺已經度過了大難,涅槃重生了。”晦悟似笑非笑的看著宮儲冰,那雙眸子裏,含著對世間萬物的知曉。
“大難嗎?度過又何嚐不是另一種開始呢?”宮儲冰苦笑著閉上了雙眼,她真的希望這一場大難她沒有度過。
“施主,這世間萬物存在即為合理。你又何必糾結呢?”晦悟轉身與宮儲冰一同走進旁邊的涼亭內。
“是嗎?大師似乎對於這些事情十分了解?”宮儲冰歪頭笑著詢問晦悟,故作灑脫中帶著一絲破釜沉舟。
“不知道施主有沒有興趣聽老衲講個故事?”晦悟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宮儲冰的話。
“大師的故事自是有興趣。”宮儲冰笑著點頭。
“那是五十年前,先皇出使南銘,途中遭到秦昊國的刺殺,被一女子所救。兩個人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月的時光,後來那女子才知道先皇是離月國的皇子,死活都要跟著先皇回宮,先皇迫於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答應了女子的請求。女子剛剛進宮,誰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怎知,這女子竟爬上了當時身為皇上的太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