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瑾惠妃出宮
宮儲冰與沈寧,沈文,翡離三人一同去了翡離的紫宜院,院子裏的蝴蝶花還正在開著,隻是已經不複以前的勝景,有些頹廢的模樣了。
依藍和小童準備了茶點,四人吃著喝著,聊著天。
“十六,這些日子倒是少見你去樂仙居,不會是因為翡離公子吧?”沈文半開玩笑的說著。
“表哥,你想多了!”宮儲冰白了一眼沈文。
“我與翡離是君子之交,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猥瑣。”宮儲冰又加了一句。
翡離的臉色變了幾變,笑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他是真的喜歡宮儲冰,本以為晉荀奕不在宮儲冰身邊,自己每天都在,宮儲冰必定會變心,可如今……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放棄的。
“猥瑣?小十六,你這話說的可有些過了啊!我這麽風流倜儻的一個人,怎麽能用猥瑣來形容呢?”沈文不滿的反駁宮儲冰。
“就你還風流倜儻?風流還差不多吧?”宮儲冰笑著看沈文,一副認定沈文風流的模樣。
“我再風流也沒有小十六你風流吧?你說說,是誰三天不去樂仙居就渾身癢癢?”沈文渾然不在意宮儲冰的話。
“那是我七哥。”宮儲冰臉不紅心不跳的把事情推給了宮儲澤,畢竟宮儲澤幾乎吃住都在樂仙居,寢宮如客棧。
“你這還挺自豪啊!不會你打算學習七殿下吧?”沈文笑著打趣宮儲冰。
“你就不會盼我學點好的。”
“你也得願意學啊!”
“……”
兩個人鬥著嘴,沈寧和翡離笑著喝著茶。
皇宮中,瑾惠妃得到醉藍帶來的宮儲冰將沈老夫人接近王府的消息之後,心裏再也無法安定下來,正所謂知女莫若母,她知道如果不是沈老夫人出了什麽事,宮儲冰絕對不會插手沈老夫人的事情,更不會接沈老夫人入府。
瑾惠妃揪心的看著外麵越來越黑的天,手裏的手絹已經被揉搓的不成樣子,她真的擔心沈老夫人。
清歡的身影從殿外匆匆跑進來,恭敬的向瑾惠妃行了一禮道:“娘娘,皇上的轎攆已經快到了。”
瑾惠妃聽完,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收拾一下自己的模樣,緩緩走到門口迎接離皇。
“臣妾恭迎皇上。”瑾惠妃恭敬的行了一禮,離皇宮襲扶起瑾惠妃,兩個人挽著手走進內殿,瑾惠妃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著。
“愛妃可是有什麽心事?”離皇開口詢問瑾惠妃。
“臣妾想出宮一次。自打冰兒立府,我還沒有去看過她的府邸。而且,我聽說今日冰兒又將母親接進府中伺候,我想著是不是母親出了什麽事?我已經十年不曾見過母親了……”
瑾惠妃說著哭了起來,那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都堵不住,看著宮襲以一陣心疼。
沈老夫人回來的事情,他也是剛剛知曉,沒想到十六竟然已經將沈老夫人接入府中伺候,看來那孩子也是個有孝心的,此舉怕是為了替瑾惠妃盡孝心吧!
“說實話,也確實苦了你了。十年你都未曾回家省過親。不若朕下一道旨意,你回去一回。也去十六那裏看看,那孩子自從朕封了王,也不進宮了。朕也許久未曾見她了。”宮襲拉過瑾惠妃的手,輕輕的拍著,表示著自己的安慰。
“那孩子倒是時不時派人來看看我,送些物事。隻是,比起以前她總是日日請安,總覺得少些什麽。”瑾惠妃感慨的說,她知道宮儲冰一向不喜歡在宮中待著,如今封了王,也如了宮儲冰的願。
“你說朕這幾個孩子真是讓人操碎了心,老三雖有心,卻循規守矩,不是一個合適的。老五,剛愎自用,心狠手辣,朕不放心。老七,老十,還有小十六,他們三個就是上天派來懲罰朕的。”
宮襲想起自己的幾個孩子,也是一陣惆悵。他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讓位退賢,可沒有一個孩子能夠讓他放心的把皇位交付下去。
“你呀!操心朝堂的事就夠了。孩子們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多想呢?”瑾惠妃勸慰著宮襲,她總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女兒如今隻是在沉睡著,總有一天會一鳴驚人。
三年前之所以讓宮儲冰去應國寺替她還願,便是有一高僧告訴她,自己這女兒有大災大難,若是度過了便成一舉成凰。
“你倒是寬心。也不為十六謀些什麽。”宮襲搖頭失笑的看著瑾惠妃,自始至終這個皇宮裏隻有瑾惠妃一人不曾為宮儲冰謀過權,也不曾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更多的都是以牙還牙罷了。
“冰兒她不需要我去為她做什麽,我隻要護住自己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瑾惠妃並不是不為宮儲冰謀些什麽,而是宮儲冰警告過她,不許她出手做任何事。
“其實,朕想讓十六……”
“皇上,冰兒她不需要,她需要的隻是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如果有可能,尋一個她愛的,也愛她的人,兩個人在一起。”
宮襲本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被瑾惠妃打斷了話語。
“那便算了吧!”宮襲看瑾惠妃一臉決然,揮揮手,表示自己不會再想這個事。
兩個人在一起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就寢了。
瑾惠妃第二日便接到了聖旨,瑾惠妃簡單的收拾一下,便乘坐轎攆和貴妃依仗一路出了宮。
宮儲冰接到消息,與沈庸一同回了沈府,大開大門,奴婢們在仔細的打掃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沈府出了貴妃,如今貴妃省家,是聖上對沈家的榮寵。
瑾惠妃身著紫色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紫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白皙勝雪的皮膚襯托的吹彈可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木蘭花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絕美的臉雖有了歲月的眷顧,仍然十足的嬌豔。
一頭長發挽起,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
瑾惠妃踩著凳子下了轎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