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離極為用心的彈著曲子,宮儲冰聽著心中似乎也好了許多,放下了酒杯,吃著東西看著翡離彈箜篌,倒也沒那麽難過了。
“心情可好些了?”翡離彈完一首曲子,起身坐在宮儲冰的身邊,看著宮儲冰。
“好多了!你來此就為了給我彈箜篌?”宮儲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開口道。
“也不全是。想著你來了便會尋我,畢竟這樂仙居沒有人比我長的更美了,可你卻隻顧著喝酒,不去尋我。我便來尋你了。”翡離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宮儲冰,頗有些幽怨的意味。
“你這一手箜篌彈得確實不錯。我聽說南銘國的人各個貌美善歌舞,曲藝,可是真的?”宮儲冰似乎有些醉意,她本就剛剛酒醒不久,又喝了酒,雖喝的不多,卻也足夠讓她有些朦朧醉意。
“是真的!我也聽說十六殿下的曲藝不錯。不知可有幸能聽上一曲?”翡離看著單手支頭,微醉的宮儲冰,心中卻有種異樣的感覺,或許太過於微小,翡離有些忽略。
“想聽我唱曲?好啊!”宮儲冰笑著回答,隻是那笑讓翡離看著有些心酸,他想起昨日初見宮儲冰的時候,那淡然隨風的笑意模樣,如今這般頹廢,真是讓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心酸。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愛……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宮儲冰想著昨天自己和晉荀奕鬧了別扭,心中著實難受,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喜歡的歌。
“十六的心情不好,是情傷?不知是哪家千金竟這般有眼無珠,不識我們十六是個好的。”翡離聽完宮儲冰的歌,不免有些為宮儲冰憤憤不平。
“不能是哪家的公子嗎?”宮儲冰失笑的看著翡離,看著翡離震驚,隨後又漾開的笑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還有哪家公子比得上我翡離嗎?”翡離看著宮儲冰的笑,一副自信的模樣。
“這世上確實沒有幾人能比得上,可那人,卻是讓我鍾情。”宮儲冰目光有些迷離,想起自己自穿越以來,晉荀奕便一直護著她,川雲州那一場刺殺,木蘭州那一場心動,旬離山那一場迷情,她真的不想和晉荀奕分開。
“何人竟有這般魅力?”翡離好奇的開口,回神卻看到宮儲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不由得失笑,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宮儲冰的身上。
翡離抬頭看向景華道:“不如將離儲王安置在在下的房間如何?今夜我去小童的房間休息。”
“不必了!殿下沒有留宿樂仙居的習慣。”景華冷著臉拒絕了翡離的提議,他總覺得翡離對宮儲冰不懷好意,更何況自家世子早已預定好了殿下,他怎麽可能給別的男人機會?
“你這般就讓她回去,她必定是不願的。”翡離皺眉看著熟睡的宮儲冰,他也是男子,又不會對她做什麽,這侍衛防他作甚?
“殿下,該回去了!”景華拍拍宮儲冰的肩膀,慢慢的開口。
“不回去。我不要回去。他都不管我……”宮儲冰嘟囔著,景華聽清楚第一句,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殿下是真的傷心了。
“你讓她在此處也不行,便讓他去我房間吧!我不回去!”翡離勸著景華。
“那麻煩翡離公子了。”景華又歎了一口氣,抱起宮儲冰,跟著翡離去了翡離的房間。
翡離拿起自己的換洗衣服離開了房間,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宮儲冰,宮儲冰來回折騰,頭發有些披散,紅潤的臉頰和那張緊抿著卻嬌豔欲滴的唇,讓他有一種看到女子的錯覺,心微不可查的漏了一拍。
景華守了宮儲冰一夜,其間醉藍和依藍也趕了過來,伺候著宮儲冰擦了身,換了衣服,又讓宮儲冰睡了過去,幾個人輪流守著。
這邊宮儲冰睡得並不安穩,夢裏都是她和晉荀奕分離,敵對的場景,反反複複的出現,讓她時不時的傷心流淚,醉藍和依藍擦了一整夜的淚水,心中也有些埋怨晉荀奕傷了宮儲冰的心。
晉荀奕也得到了宮儲冰沒有回府而是宿在樂仙居的消息,聽到消息,隻是動作微微停頓一下,便沒有多言,也沒有要去看的意思,塵客和陌客對視一眼,不知到底該如何?
翡離躺在床上,腦子裏都是宮儲冰的身影,這兩天的事情如放電影一般,一遍一遍從他腦海中劃過,特別是剛剛無意間的那個場景,讓他心中那種別樣的感覺更是濃重。
第二天早上,宮儲冰早早地便醒了,醉藍依藍已經準備好了醒酒湯,宮儲冰喝完,翡離便在門口等著。
宮儲冰更衣完畢,讓醉藍將翡離請了進來。
“昨日多謝翡離公子,本王想著若是給了公子銀錢不免有些看輕了公子的一番朋友情義,本王今日便給翡離公子一個諾言,來日若有本王能幫忙的地方,翡離公子盡管開口,隻要不違背本王的底線和原則,本王絕不推脫。”
宮儲冰笑著拱手向翡離行了一禮,以示感謝。
“翡離不過舉手之勞,能幫到離儲王是翡離的榮幸,不敢奢求回報!”翡離看著宮儲冰,目光中多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本王還有事,先行告退!翡離公子記得本王的承諾便好,日後有事本王不會推脫。”宮儲冰抱拳行了一禮,帶著醉藍依藍景華三人離開了翡離的房間。
翡離有些呆呆的朝著宮儲冰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醉藍依藍景華相繼給翡離行了禮,表示感激。
“殿下要去哪裏?”出了門,醉藍看宮儲冰回的不是王府的方向,便好奇的詢問。
“晉王府。本王要去尋晉荀奕。”宮儲冰目光中透著一抹堅韌,大跨步向晉王府而去。
宮儲冰剛剛走進晉王府,晉荀奕便知曉了,隻是想起昨夜宮儲冰在樂仙居留宿,雖沒有做什麽,可是那張床卻是睡得別的男人的,心裏多少有些生氣,而且,他不知道如今的宮儲冰究竟是誰?他明明保護了十年,親眼看著她長大,為何到了如今卻成了別的人?
晉荀奕一直安穩的坐在後院的桃林裏,一套石桌石凳,還有一套紫砂壺的茶具,一個人悠閑的喝著茶。表麵上看著極為淡然,實則心中一團亂麻。
宮儲冰站在不遠處看著晉荀奕,眼眶有些發紅,塵客,陌客,還有醉藍依藍景華幾人在桃林外守著,把空間留給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