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恩將仇報
“皇祖母,孫兒是冤枉的,請皇祖母徹查此事,為孫兒討個公道!”
八皇子跪在地上說道。
太後垂眸瞧了他一眼,說道:“你且起來吧。”
這事指向了淑妃,自然跟八皇子沒關係。
“淑妃,你還有什麽話說?”
太後冷聲喝問。
“母後,您這話……好像是臣妾毒害了皇上一樣,可臣妾跟了皇上這麽久,又如此深愛皇上,怎麽可能毒害皇上呢?”
淑妃還在為自己辯解。
“深愛皇上?”
太後鄙夷地笑了。
“若你當真深愛皇上,又怎麽可能給皇上用那種……羞於啟齒的藥?”
太後氣得漲紅了臉,她都聽雲歌那丫頭說了。
淑妃驀地一愣,立即意識到了太後的意思。
她喃喃地說道:“正是因為臣妾深愛著皇上,所以才會和皇上用了一點點怡情的藥啊,這……這怎麽能說我不愛皇上呢?”
“可你那藥用多了是能致命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太後一拍桌子,冷然地喝問。
淑妃挺直了脊背,故作懵懂,“臣妾不知道……”
嗬嗬……
孟雲歌都忍不住笑了。
這個淑妃,狡辯的功夫真是練習得爐火純青。
“你會不知道?”
太後也怒了,“當初,王妃可是提示過你,慎用這種東西,你都置若罔聞了?”
淑妃驀地驚愕,眸光下意識地轉向了孟雲歌。
她居然把這話都跟太後說了……
“那當初還是王妃攛掇臣妾重獲聖寵的呢。”
既然孟雲歌把她這秘密抖落了出來,她也不想讓孟雲歌獨善其身。
淑妃唇角勾勒著幾不可察地詭譎。
眾人無不震驚,都把目光看向了孟雲歌。
孟雲歌臉色白了白,暗中氣惱。
“娘娘,您這是何意?”
她是做了一回東郭先生嗎?居然被恩將仇報了。
“當初您剛從冷宮裏出來,萬念俱灰,臣妾也隻是希望你為了公主和小王爺,能夠跟皇上緩和關係,可沒攛掇你給皇上用藥!”
孟雲歌表情淡漠地說道。
淑妃正想要辯解,孟雲歌卻先一步說道:“而且,發現你用香膏的時候,我也曾提示過你,不可多用,傷害身體,可誰知道……你不但自己用,還給皇上用……”
孟雲歌唇角展露著淡淡的鄙夷,語氣也沒有原來的尊重。
本以為淑妃經過了冷宮的洗禮,會沉靜內斂,沒想到,她居然變成了這樣。
目光清冷地盯著淑妃,孟雲歌冷笑,既然淑妃把她拉了出來,她也沒必要再跟淑妃維持表麵的和睦。
“你為了邀寵,為了給自己和小王爺爭奪權利,居然不惜傷害皇上,陷害皇子,還把我牽扯進來……”
說到這裏,孟雲歌的眸光忽然變得冷厲。
淑妃暗中察言觀色,不由有些皺眉。
難道,她什麽都知道了?
這時候,孟雲歌握著那一隻酒杯,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打從你叫人弄濕了我的裙子,讓銀月公主陪我去換衣服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你的意圖。”
孟雲歌緩緩開口了,她目光遊移在淑妃的臉上,“當我進了那間屋子,果然發現了問題。那燃著的香料裏,居然加了東西……”
“王妃糊塗了吧?本宮害你做什麽?你都沒查一查,就把這髒水潑到本宮的身上,本宮……何其冤枉啊。”
淑妃苦著臉,急切地解釋著。
“你冤枉?”
孟雲歌瞧著她虛偽的模樣,真是萬般後悔。
當初,她怎麽就出手救了這樣的人呢?
難怪人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能想到,當初楚楚可憐的淑妃,會變成這副模樣。
“娘娘何苦裝得如此可憐?”
孟雲歌淡然輕笑,不緊不慢地說著,“若無證據,我也不會指證你……”
說著話,她招了招手,喚道:“紫鳶!”
紫鳶聞聲從殿外走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小宮女。
淑妃一瞧,竟是自己身邊的大宮女彩雲。
彩雲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被紫鳶放到地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彩雲,你是怎麽回事?”
淑妃凝眉問道,心裏已經開始忐忑了。
彩雲隻顧著驚悸,都說不出話來了。
孟雲歌微微一笑,看著彩雲,“我進入大殿,就已經猜到了娘娘想要設計我的用心,於是我便讓身邊的丫鬟,找了個小太監去尋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告訴她殿中的熏香沒有了,讓她再過來添一些……”
她說到這裏,淑妃立時就明白了。
這樣一來,彩雲必定不知道這是孟雲歌的一計,便會帶著之前的迷香,去往大殿添香,結果正好就被孟雲歌抓到了把柄。
淑妃閃了閃眸光,看向孟雲歌,心道,這個女人,真是詭計多端。
而此時,孟雲歌已經在紫鳶的手裏接過了迷香。
“就這東西,和大殿裏的迷香一模一樣,娘娘,你還委屈嗎?”
淑妃臉色尷尬,小聲說道:“這種調情的香,不光本宮這裏有吧?再者說來,你救了本宮的命,是本宮的恩人,本宮為什麽要毀你的清譽?王妃恐怕是多疑了。”
孟雲歌冷哼了一聲,“你毀我清譽是假,毀了十七的清譽才是真的,你要把所有阻礙小王爺前途的人,都毀了。”
她這句話說出來,眾人全都看向了淑妃,似乎有些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原來是淑妃想給自己的孩子鋪路,才會迫害這些皇子。
“你……你不要胡說!”
淑妃漲紅著臉,猶在辯解。
孟雲歌卻是不緊不慢,又開口了。
“你設計了十七,又想要設計八皇子,想把這些擋在你兒子麵前的障礙全都掃清……”
淑妃眼眸一跳,指著孟雲歌,“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指證她設計十七殿下也就罷了,被人拿住了把柄,她無話可說。
可是指證她設計八皇子……還真能有證據不成?
淑妃暗中存了僥幸的心裏。
“血口噴人?”
孟雲歌笑著,“血口噴人都是娘娘做的事,可不是我孟雲歌做的……”
說著話,她拿起了皇上的酒杯。
“便是這隻酒杯,就是我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