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告禦狀
“丫頭,你快起來,到母後身邊來坐。”
太後招了招手。
孟雲歌依言坐到了太後的身邊。
太後輕輕握起孟雲歌的手,滿眼的心疼,“想不到,母後當年的一句話,竟讓你曆經凶險,還累得你娘被人下毒,死得蹊蹺。”
她眼底湧動著淩厲之色,“這件事出自太傅府,孟詢難辭其咎!”
孟雲歌微微斂眉,沒有接話。
事實上,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不止孟詢,所有孟府的人都有嫌疑。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 還有跡可循嗎?
“丫頭,你放心吧,哀家自會叫人去查的。”
“母後,這件事先交給雲歌吧,若需要您派人協助,雲歌再來找您。”
孟雲歌有自己的想法,這事若當真落到了太後的手裏,恐怕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她來查,最後的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孟詢……
想到原主的這個父親,孟雲歌不禁皺了皺眉。
雖然這個父親愛權勢勝過愛女兒,可他畢竟是原主的爹啊。
孟雲歌暗中輕歎了一聲。
“丫頭,這些事都交給你,你做得過來嗎?”
太後皺皺眉,“方才你說,金鑰匙不知所蹤,這是怎麽回事?”
那金鑰匙遠比別的事情都重要!
“母後,雖然是她買凶擄走了雲歌,可金鑰匙卻不在她的手上,如今……”
孟雲歌想了想, 終於說道:“如今怕隻有一個人能知道金鑰匙的下落了。”
“哦?什麽人?”
太後問道。
“便是那披風的主人。”
孟雲歌幽幽地說道。
太後微微驚訝,張了張嘴。
“那披風的主人是何許人也?現在何處?”
太後急切地問道,眼底劃過警覺之色。
難道,此人是為金鑰匙而來?
“雲歌也不知道……”
孟雲歌皺皺眉,一臉為難的神色。
“雲歌隻記得他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卻不顧自身安危,出頭嚇走了流氓,把雲歌救了下來。那披風,便是恩人所贈。”
“哦?”
太後斂起眉頭,“你不曾問過那人的名字?”
孟雲歌搖搖頭,“因為情勢危急,雲歌隻給了他一粒藥,便追壞人去了,未曾問過恩人的名字。而且,這兩日雲歌也在京城暗中查探恩人的下落,卻一無所獲。”
太後眼眸微斂,淡然笑道:“雲歌,他果真是受了重傷?”
孟雲歌愣了愣,重重地點頭,“母後是懷疑他是為金鑰匙而來?這種可能,雲歌也曾想過。”
太後淡淡一笑,瞧著孟雲歌,甚是滿意。
這丫頭果然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但是雲歌覺得,那人不是為金鑰匙而來,他的確受著傷,而且傷勢很重。”
“嗯。”
太後打消了疑慮,點頭道:“既然他不是為金鑰匙而來,便是雲歌的恩人。是雲歌的恩人,也是我皇家的恩人,你若是記得那人的長相,把他畫下來,哀家讓皇帝發布懸賞令,尋找這人。”
太後說到這裏,疑惑地問:“不過,你為何說他知道金鑰匙的下落呢?”
“雲歌曾去破廟找過,那金鑰匙不翼而飛,隻有一段紅繩,躺在那人當時藏身的地方,所以雲歌以為,他恐怕為解燃眉之急拿了金鑰匙換錢去了。”
孟雲歌說道。
太後瞬時驚愕,“那金鑰匙可是龍脈之鑰!”
“是啊,雲歌知道金鑰匙頂頂重要,所以正在滿京城尋找披風的主人。”
太後急得扶額,怎麽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就沒有一件順心的呢。
好不容易等到這丫頭及笄了,把她娶進門,金鑰匙又丟了。
天時地利人和總得差那麽一點。
“丫頭,你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嗎?哀家請畫師把他畫下來。”
“雲歌記得。”
孟雲歌說著話,回憶著:“雲歌記得那人穿著一身……”
“咳咳咳……”
孟雲歌這話還沒等說完呢,夜楚離那邊急速地咳嗽起來。
太後哪裏還有心聽孟雲歌的描述,她連忙看向夜楚離,問道:“離兒,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咳咳咳!”
夜楚離手握成拳,掩著唇,好不容易才壓下咳嗽,說道:“兒臣有些不舒服。”
“讓我看看。”
孟雲歌連忙走過來,執起了夜楚離的手。
“我沒事。”
夜楚離抽出了手,看向太後,“母後,這些事兒臣會安排的,您年紀大了,便好好休養吧。”
“你……可以嗎?”
太後眼帶疼惜之色,問道。
“母後還真把兒臣當廢人了?”
夜楚離淡漠一笑,“兒臣縱然不能上陣殺敵,但是做個軍師,還是可以的。”
太後一聽,連連點頭,“離兒說的對。”
這時候,夜楚離看向了孟雲卿。
“王妃,你方才說是太子妃買凶害你?”
孟雲卿倒吸一口涼氣,都不敢抬頭了。
皇叔那雙銳利的眼眸,委實讓她害怕。
孟雲歌點了點頭,“此事千真萬確,便是我父,也是知道的。”
夜楚離冷哼了一聲,“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怎可留在皇家?”
孟雲卿一聽,兩腿酥軟,堆在了地上。
“殿下……”
她楚楚可憐地拽著太子的衣袍,小聲地喚著。
太子看向夜楚離,眼眸一凜,閃過寒光。
“皇叔,您隻聽這女人的一麵之詞,憑什麽斷定卿兒歹毒?就算卿兒犯了錯,那也是靖兒的家事,還輪不到皇叔來裁奪!”
太子冷然地注視著夜楚離,抬了抬下巴。
夜楚離微微勾唇,暗中敲打著自己的腿,“靖兒都知道維護你的女人,皇叔的女人……就應該被欺負嗎?”
一句話,噎得太子無言以對。
夜楚離轉動著輪椅,來到了太子的麵前,“還是,靖兒以為皇叔殘了……就可以隨意踐踏?”
這話,帶著夜楚離一貫的淩厲,讓夜靖堂心下巨震。
“誰敢對離弟不敬?”
就在夜楚離和夜靖堂對峙的時候,皇上竟然進來了。
“父皇!”
夜靖堂慌忙跪倒在地,“靖兒沒有!”
皇上目光掃過他,落在了孟雲卿的身上。
“怎麽回事?”
“皇上,求您為臣妾做主!”
孟雲歌抓住機會,跪倒在地,“妾身要告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