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她把人睡死了?
「咳咳,苒苒,你……先把衣服穿好。」宮玥瞅了瞅白苒那一直胡亂掛在身上的衣服,移開了眼。
白苒一愣,這才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外衣胡亂地掛著,腰帶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就像穿了個現代撒開的披風。而內衣,在剛才那場糾纏里,早就散開。該死的,某些小動物,此刻沒有好好地呆在籠子里。
關鍵,她還就這樣,在他面前,站了不短時間。還好,褲子還在。
臉色刷的就紅了,紅得她這厚臉皮從來沒有的鮮艷度。
這樣的事,好像發生不止一次了啊,每次都到關鍵處,就總有各種各樣的巧合,讓這最後一步,進行不下去。
想想,都一年多了,其實,無論發生啥,其實都是水到渠成的了。可怎麼,偏偏就到現在,都仍然無法完成。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都怪你。」尷尬至極的她,只能本能地嚷出這樣一句。
「你不也一樣嗎?」宮玥幽幽地道。
白苒瞅了瞅他,好像,自己比他,還狂暴啊。他此刻,上衣早就破成了幾塊布條了,襟襟吊吊地,搭在他身上。
「能一樣嗎?」她小聲嘀咕,她是扒真相,而他,是……
想到這裡,白苒才意識到,似乎忽略了啥。今日,如果他真的是因為接近她,把持不住,那也該是互相量體裁衣的時候,就發生了啊。怎麼會尺寸都量完了,準備出門了,他突然化身為狼了。
宮玥的聲音,解開了她此時的疑惑。
「苒苒,你先出去一會吧,我需要一個時辰打坐,剛才,中毒了,所以,才沒控制住。」能支撐到現在,已快到極限了,這小蟲子的毒,必須儘快休眠清毒。
白苒一愣,恍然過來,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就好。」宮玥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哦,這個給你。」宮玥把自己那還倖存的腰帶扔給了她。她的腰帶,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白苒接住,有些臉紅,再不敢多言,利落地穿好衣服,把他的腰帶往身上一紮,往門口走去。
「等等,」宮玥起身,幫她開了門,「這門剛才不知怎麼被鎖了,你出不去。」
「嗯。」白苒等他幫她開了門,走了出去,在大廳里等他。
剛準備坐下,外面一陣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來。白苒想了想,抬腿走了出去,反正宮玥他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能清楚毒素。
廣場附近,柳弼之在上跳下竄,吵吵嚷嚷。
「哎,我說師兄,你逮住我不放幹啥?」柳弼之在廣場上竄來竄去,一邊躲避著無為道長一邊嚷嚷。
「你幹了啥你不知道?以神山的名義誤導人去做你那啥子題目,你還算個啥神山守護者。」一向仙風道骨休養良好的無為道長氣得吹鬍子瞪眼。
「哎,十八年前就不是了啊,不是被師尊趕出去了嗎?」柳弼之嘿嘿笑,一點不覺得被趕出去丟人。
「你還知道啊,你十八年前不就幹了混賬事兒,才被師尊趕出去的。你是咱神山唯一一個連算天命都半吊子的人,給咱神山丟人。」無為道長恨恨地,捂住胸口。
不行,要被氣炸了。這個師弟,從小就天天給他添亂,他不知道給他擦了多少屁股,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了。
「哎呀師兄,人世間可好玩呢,比這破神山好玩多了,給你說啊,那紅塵女子,可有意思了,師兄,你下次出山,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保證你想立馬返紅塵。」柳弼之樂呵呵的,真心推薦。
「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氣死我也。」無為道長不追了,胸口氣得氣血翻湧。
「哎呀師兄,在這當啥守山人真沒意思的,這神山幾千年了,從哪裡來的,為啥存在,那天上廟為啥那麼神奇,沒人知道吧。」柳弼之也不跑了,「就像我徒弟家的守門狗。沒意思呢。柳公子,可是有追求的人。」
「師弟,那天上廟之神奇,非你我能妄自揣測,我們,只要世世代代做好這守山人就好了。」無為嘆了一口氣,對這個師弟有些無能為力。
「哎,師兄,我容易嗎?我就是見我那徒弟可憐,為了個女娃子,人都快死了,還敢使用那破禁術。哎,可憐啊,還偏偏說不得。對人家掏心掏肺,命都不要就罷了,偏偏還不肯讓人知道他在付出。」柳弼之長吁短嘆,為這戀愛腦的徒弟傷透了心。
「人人都自己自己的源法,師弟不必強求。」無為道長淡淡地道。
「哎,師兄,幫個忙,再給我那徒弟算算,還能活不?還有啥機會不?」柳弼之突然蹲了下來,一改嬉皮笑臉的浮誇樣,肅了色,語氣誠懇,真心實意地求無為道長幫忙。
「他的命盤,不是我能窺測完的,一切自有天意。」無為抬頭,看了看那他從來沒上去過的,漂浮在半空的天上廟,也許,那裡,會給他們答案。
「你還不快滾,想被師尊發現嗎?」無為看著這個師弟,有些心煩,這師弟自從被趕出去后,想回來一次,得和普通人一樣,等神山開啟的時候才能回來。他對這個師弟,那是又愛又恨。
「慌啥,師尊下午才出關呢。」柳弼之不慌不忙,又恢復成那個弔兒郎當的樣子。施施然地拍了拍他的風騷長袍,唉,還是這衣服穿起美貌,剛才那道袍,簡直辱沒了他的美貌。
無為拂袖而去,眼不見心不煩。
柳弼之看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沖無為喊了句:「師兄,記得常下山來看看我啊,哦,偷偷的,別讓師尊知道哦。」
無為身子一晃,加快了腳步。
柳弼之伸展了下腰身,算算時間,正準備跑路。
「牛鼻子!」一聲咆哮傳來。
牛鼻子一抬頭,不由得抖了三抖,不是吧,這丫頭怎麼冒出來了,該不會偷聽到剛才的談話了吧。
柳弼之裝著沒聽見,立馬轉身,抬腿就走。
「牛鼻子,你給我站住!」白苒一聲河東獅吼,成功讓他止了步,有些顫巍巍地動了動腿腿兒,轉過身來。
一轉過身,柳弼之立馬收起臉上剛才的膽怯之色,下巴一抬,沉了眉,強拗硬氣,粗聲粗氣地道:「哪裡來的目無尊長的野丫頭!」
白苒甩也不甩柳弼之那色厲內荏的心虛樣子,湊過去,眯著眼,一巴揪住他那風騷袍子。
「老實交代,那兩個所謂的考核任務,是不是你搗的鬼?」白苒倒確實沒聽清楚柳弼之和無為的談話,只是隱隱約約地聽了一些。但是,她表示高度懷疑。
「咳咳,丫頭,那不是為了你好嘛,你看,要不是我貼心,你是不是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啊。」柳弼之見她不買賬,氣一泄,笑得訕訕地。這臭丫頭,嘴炮太厲害,他每次都懟不過,這心裡,有點虛呢。
「是啊,可真夠貼心的呢。」白苒也笑,八顆牙的標準甜美笑容,看在柳弼之眼裡,卻是陰森森的,讓他立馬打了個寒顫。
白苒啐了一口,她就說嘛,神山哪怕是個變態創造的,也不至於弄出啥量三圍的尺寸,三圍就罷了,居然還讓量那個什麼什麼的尺寸。
「過獎過獎。」柳弼之擦了擦汗,偷偷瞅了瞅白苒,看到她衣服上的腰帶,呆了呆,突然一聲尖叫,「啊,丫頭,果然成了啊,不過,你這是不是,弄得太激烈了點?咳咳,我說啊,我那徒弟,身體不行,你這樣折騰,不會,不會出啥事吧。」
白苒:「.……」
柳弼之,我懷疑造物主造你的時候,腦袋裡的溝溝放反了方向。
柳弼之看著白苒那有些難看的臉色,有些怯怯地,很想拔腿就跑,卻又有些擔心,咳嗽了兩下,道:「咳咳,丫頭,我那徒弟,怎沒和你一起出來?」
「死了。」白苒咬牙切齒,臉一板。
「死……死了?」柳弼之臉色一變,「不是吧,你把人睡死了,哎呀,我就說嘛,我出來的時候,你們明明結束了啊,怎半天了,還不出來。原來,原來,你又強迫他繼續啊。天啊,我徒弟身體都快崩了,將死之人了,哪裡經得起你這孟浪啊,嗚嗚嗚,是為師害了徒兒啊。」
柳弼之袖子捂臉,開始哭訴。
白苒身子晃了晃,腦袋裡嗡嗡作響,臉色一黑再黑。
這柳弼之簡直是個奇葩,金奇葩,這人有毒,有毒。
本來,她可以懟得他當場趴下。可現在,她卻沒這個心情懟他了。想到剛才好像隱隱約約聽到啥宮玥身體好像有些嚴重,心裡咯噔一下,有些站不住了,轉身就往回走,剛走兩步,又頓住,回頭看著柳弼之,眼神上下打量著。
看得柳弼之條件反射身子一縮,夾緊雙腿。
「柳弼之!你,把衣服給我脫了。」白苒雙手叉腰,惡狠狠地,像個母老虎。
「啊?」柳弼之一呆,臉一紅,一把抱住胸口,羞憤地道:「不是吧,你折騰死了我徒弟還不夠,連師父也不放過?」
白苒身子又晃了晃,勉強站穩。
「我是叫你脫衣服,你徒弟衣服破了,見不了人。還有,你徒弟沒死,他中毒了。」白苒想再次河東獅吼,只是礙於在神山,只好苦苦壓制住心裡的狂暴,以至於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嚇死柳先生了,早說嘛。」柳弼之心裡一松,桃花眼一瞪,埋怨道:「啊,衣服破了,我就說嘛,搞那麼激烈幹嘛。」
白苒:「.……」
你怎麼就只聽到衣服破了,就聽不到他中毒了嗎?
連師徒情,都是塑料做的嗎?
「搞快點!趕緊脫。」白苒深呼吸。
「轉過身去,不許偷看。」柳弼之似不放心。
白苒太陽穴開始跳,轉身。
柳弼之嘴裡嘮嘮叨叨,手腳倒是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地,把外衣一扒,扔給白苒。然後,一溜煙跑了。
趕緊跑,萬一師尊提早出關了。最主要的是,那臭小子呆會出來了,會繞不了他的。
至於中毒,他想了想,也只可能是不小心被那地春蟲咬了吧,不過那沒啥事,打坐打坐,就能逼出來了。
他還是,去小鎮上等著吧。
恐怕,等這傻小子和這臭丫頭從神山下來,他就要去給他徒弟「收屍」去了哦。
哎,柳弼之搖搖頭,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