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想幫他 就得心腸夠硬啊
「等等,親愛的,你有沒有用?」白苒突然想起,宮玥好像給她提過展夜送了一罐給他,心裡頓時七上八下起來。
看著白苒萬分緊張的神色,剛才還蹙眉的宮玥,突然就笑了,心情很好的樣子,一把將白苒拐進懷裡,有些戲謔地看著她。
沒等宮玥回答,房內的宮青臨突然又蹦了起來,發出近乎撕裂的大吼:「葯呢,快拿葯來,葯怎麼還不來。」
隨即聽見人體落地的聲音。
眾人轉身,見宮親臨跌下了床,兀自撿起地上的煙槍和殘留的半罐阿芙蓉膏,一看到只剩半罐,宮青臨雙眼充血,像野獸般狂吼,「誰他媽打碎了我的葯,給本王滾出來,看本王不殺了你。」
白苒慢慢地走到宮青臨身邊,蹲下,輕輕道:「殿下。」
宮青臨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她,一雙眼裡閃過一絲清明,隨後又陷入迷茫,眼裡眼見狂怒又要復生。
白苒這下學乖了,機警地一下子後退,沖宮玥手一揮,「親愛的,趕緊把他給綁了。」
「綁了。」宮玥輕輕出聲。
不知何時候在了院外的三大美人沉魚羞花閉月齊齊往房裡一掠,手腳麻利地把宮青臨一捆,綁得老老實實,扔回了床上。
白苒上前,從宮青臨手中輕輕奪過煙槍和阿芙蓉糕,「殿下,乖,這是壞東西,碰不得。」
轉身對宮玥道:「殿下現在已經對藥物上癮了,而且似乎還上癮得挺嚴重了。所以,現在,必須立刻馬上,幫他戒葯。這個戒藥方法,在我家鄉,有一套比較完善的體系……只是,這戒葯過程,會相當.……痛苦。」
接下來,白苒給所有人普及了下關於戒阿芙蓉膏的大概情況。
上學時候,學校組織過好多次這方面的宣傳,目的在於讓學生認識到這些東西的可怕,防止有人誤入歧途,因此,她對這個東西到確實了解得挺多了,也大概知道現代的專業戒*毒所是怎樣搞的。
這個一般分三步
一:身體戒斷期(這個可以強行戒斷或者逐漸淡化兩種方法。)
二:心裡戒斷期
三:融入社會期
對於宮青臨,他需要的是強行戒斷以及心理適應期這兩步。
因為逐漸淡化對他不太適合,他是皇子,身份敏感,而逐漸淡化的方法是逐漸減少藥量,直至減到零。可那個,需要耗費的時間太久,對於殿下,他耗不起。
而無論哪種方法,除了要加強營養的攝入,還需要對精神和心理進行疏導。
白苒說了好一會,才大概把這些意思表達清楚。
「苒苒,就按你說的辦。」宮玥再次深深吸了口氣。
「白苒小姐,主子的戒葯,就拜託你了。」展夜突然給白苒跪了下來,雖然花枝招三人不了解白苒小姐,但是他跟著主子和她去過錦州一趟,他信她一定有辦法幫到主子。
花容和枝搖沒說話,似乎對白苒的話半信半疑。
白苒想了想,這殿下放在前院也不是太方便,這如果要給他戒葯,恐怕得寸步不離,她得就住在他旁邊房間才行。
白苒讓宮玥把宮青臨移到海棠苑他房間的隔壁,這一次,宮玥啥也沒說,就同意了。
「你是哪個臭女人,敢搶我藥膏。」被捆住的宮青臨猶自在掙扎。
白苒走過去,忍著心裡的難受,卻毫不心軟地在他身上再加了一層繩子。
想幫他,必須得心夠硬啊。
看著宮青臨那因為發狂撕碎的衣服,以至於胸膛全露在外邊,白苒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一眼。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痕,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可是他自己,卻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還在抓自己的胸膛。嘴裡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細聽好像在說拿葯來。
嚓,宮青臨又是一抓,胸膛上,一串血珠滾了出來,那鮮紅的顏色,刺痛了白苒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白苒鼻子一酸,趕緊移開眼,抬眼望天。箐箐說,這樣,眼淚就滾不下來了。
一雙略涼的手伸了過來,拉過她,輕輕摸住她的頭,把她的頭扣在自己胸上。
白苒眼一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像打開的水龍頭,嘩啦啦地很快潤濕了宮玥的衣襟。
「宮玥,只有這樣,才能幫他,可是,後面,他還會受很多罪。我們.……要幫他。」白苒的聲音斷斷續續。
「嗯」
把宮青臨弄到海棠苑也費了一翻周折。當終於把他安置在海棠苑的房間里的時候,折騰得太過疲憊的他終於也睡了過去。白苒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感覺有些不對。
看著宮青臨那張床,白苒慢慢地扭頭看向宮玥,陰森森地道:「親愛的,不是說海棠苑其他房間沒有床嗎?」
「才買的。」宮玥面不改色。
我信你個大頭鬼!
白苒啐了一口,呸,這貨果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
「不騙你怎麼才能早日拐到你呢。」宮玥抱過她,在她耳邊低語,還輕輕咬了她耳垂一下,刺得白苒一顫。
花枝招展看著兩人,有些無語,狠狠地瞪了羞花閉月沉魚一眼。
沉魚抹了把額頭的汗,主子啊,求你們分點場合,這人殿下這個樣子,你們這樣打情罵俏,以後,那花枝招展美人隊又要找他們傾國傾城美人隊麻煩的。
「咳咳,都給我聽好了。從此刻開始,只要你們主子發作,就拿繩索死死綁住他,如果他吵鬧,那就……拿布堵住他的嘴吧。
哦,乾淨的布。任何人不得放水,不許偷偷給他用那啥子阿芙蓉毒膏。誰若違反,就不許再在這海棠苑出入。」白苒也覺得這個時候打情罵俏太不合適了,推開宮玥,對花枝招展一正色。
回頭又對閉月羞花道:「你們,負責監督花枝招展。二十四小時輪班守著。誰若偷懶放水,你們主子枕頭上就落灰。」
白苒知道,這花枝招展對殿下忠心耿耿,可就是因為太忠心了,她才有些放心不下,展夜倒可以放心,可那花容,她看出來了,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這不看緊點,萬一給誰偷偷放水,那殿下這葯癮,永遠戒除不成功。無論如何,要杜絕一切可能性。
「沒問題,女主子放心。」羞花閉月這次齊齊地,重重地點頭,拍胸脯保證,羞花破天荒地沒有對白苒發表眼神上的反對意見。
這主子和定王相愛相殺二十年,當主子的殺了多少次,他們這海棠苑的傾國傾城美人隊對定王府的花枝招展美人隊就鬥了多少年。
主子們倒是相愛相殺。殺得越多,愛得越深。可他們護衛,就只剩下殺了,愛?沒有的事。
彼此看不順眼得很呢。除了那個展夜,稍微順眼點點。
懷著對花枝招展美人隊多年積累下來的新仇舊恨,懷著對女主子要吹枕頭風的無恥威脅。
羞花閉月美人組把這事幹得盡忠盡職,把個海棠苑守護得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有次廚房大娘奉命過來,羞花盯著人家那發福的肚子看了半天,懷疑人家在肚子上夾帶私貨。急得廚房大娘趕緊求著白苒,背著人,給她看了看那讓人羞恥的游泳圈。然後一路哭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