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老銀幣，兩麵光
“哦，有什麽古怪？”
這一次開口的是柳老。
“楊方的脾氣……在座的各位不會不知道，能讓他封山十五年，這等憋屈……和殺了他也沒有什麽區別，所以這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我倒覺得不奇怪。”張老開口說道：“任何家族遇到一些短期無法解決的問題，都會想一個盡可能長遠的方案，現在看來，楊家封山一定是他們為自己選擇的最佳方案，所以這就沒什麽可奇怪。”
“張老的目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單純了？”
“多謝誇獎，我都記不起有多長時間沒聽過這個詞了。”
申老微笑著說道：“是啊，到了這個歲數還能被人成為單純，看來張老離入道真的不遠了。”
“不敢當，在座的隻有申老修為境界最高，您現在摸到上層的天花板了嗎？”
“未曾。”申老緩緩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痛苦也隻有他們幾個人有資格享受。
武道世界不昌宏，修煉資源和功法齊齊缺失，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
誰不想更進一步？
可誰又能隨意更進一步？
他們不怕死，但是他們最終不得不麵對鬱鬱而終。
“好吧，回到今天我們的議題……楊家封山十五年，我們不能等他十五年。五老不能變成四老十五年。
在這件事情上，楊家的建議有多少可取之處？”
萬老陷入沉吟之中。
劉老也是默然不語。
張老則開口說道：“如果這是楊方真實意思的表達，那麽我們有必要仔細研究。”
“曹青雲的資曆還是太淺了吧？”柳老開口說道。
“我覺得也是，如果曹青雲直接進階五老之一，那六少這幾個人會怎麽想？”萬景承也開口說道：“申老，您的意思是……”
“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當然我覺得張老的話有道理，楊家為什麽要在封山之後還推出一個曹青雲呢？是不是說明曹青雲已經是楊家這十五年之內在世間的代言人？”
“這話沒有道理，五老是執法者道德委員會的五老，而不是楊家的私家職位，可以讓他隨意拿捏派遣，所以我覺得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這一次，萬景承的意見非常幹脆。
實話實說，這些天曹青雲著實蹦噠得有些狠。
可以算得上上躥下跳，甚至左右橫跳。
肆無忌憚的到執德委的頂尖身份的人家裏竄訪，雖說……見他的人一個也沒有，但是，這家夥竟然和沒事人一般，仍然是四處勾連。
如果通過這種方式，就能成為武者世界最高道德機構的話事人，那隻能說這個機構公信力實在不足。
當然，幾個人原本對曹青雲的認識也僅限於東部統轄局局長這一個位置。
據說前一陣子，東部統轄局還著實亂了幾日，這些都應該記在曹青雲的帳上。
“說實話，現在的執德委和楊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可以參考他的意見，但是也僅僅是一個意見而已，不具有任何其他效力。”
申老神色嚴肅起來：“我說的我們需要仔細思考，是必須要考慮楊家這麽做，到底要給執德委帶來些什麽？曹青雲，我們又要給他一個什麽樣的說法？”
不錯，這才是核心問題所在。
其他三老兒都是緩緩點頭。
按照常理，楊家想要封山，那你自己封山就是，和別人沒有關係。
但是你偏偏甩出一個話題，推出一個人物，這種做法委實值得商榷。
況且，曹青雲的資曆也是一個不小的槽點。
張老：“楊家來這麽一手，等於不給我們準備時間了。”
申老：“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楊家封山之後不來這一出，我們可以按部就班的推進五老的遴選工作，但是現在這一個人選已經變成了全天下武者都在關注的最重要問題。”
“所以，現在看來這個問題更像是一個陷阱。”
“這就有點說過了，隻要我們四個在，這天下沒人能給我們設下陷阱。”
柳老話音剛落，四個人相視大笑。
也是，讓他們齊齊撓頭的事兒，還真是不存在。
“當然。這件事必須要有個結果，我建議，從現在就開始對曹青雲進行考察。”
申老一錘定音。
“為什麽？”萬老顯然是萬分不解。
“這是對楊家建議的呼應嗎？”柳老開口說道。
“啪”“啪。”
是張老在鼓掌。
“申老這一步是神棋，不管楊家是什麽目的，我們都必須要讓這件事有一個肯定的結尾，那麽，從現在開始對曹青雲進行考察是最理想的方案——這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敵要動我先動的最佳反應。”
“現在的難題是……怎麽樣對曹青雲進行考察。”
柳老忽然說道：“我有一個方案。”
身佬眉毛一揚。好，你說。
“再有三個多月，就是下一屆的世青大賽，為什麽不把這件任務交給曹青雲？”
“把這件事交給他……可他不符合出賽的年齡要求，難道我們讓他偽裝成年輕人嗎？”
柳老搖頭：“當然不是，我們要求的是他做這次世青大賽的領隊——當然，他有一個必然的任務，那就是贏下這一屆的世青賽。”
其餘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個考察任務簡直就是死局。
華夏已經有至少五屆世青賽慘敗而歸了。
這30年來，隕落在世青賽上的年輕天才們，已經有數百個。
不是他們不優秀，實在是現在的古武……讓他們就算從娘胎開始修煉，也很難達到西方那種變異人的身體強度，所以失敗再所難免。
讓曹青雲帶隊……輸了，等於考察直接結束！
張老伸出大拇指，對著柳老：“高，實在是高。”
能把這麽殺人誅心的任務交給曹青雲，讓他到時候……也許死在國外，也許铩羽而歸——這都是他的“答卷。”
萬老：“我讚同。”
申老：“很好，那就這麽定了，這一次參加世青賽，我們華夏的領隊就是曹青雲。”
萬老：“這樣會帶來一個問題，東部統轄局該怎麽辦？”
申老：“不怎麽辦？隻要曹青雲不死，東部統轄局他仍然是局長，我相信他會做好安排的，畢竟那是他唯一的退身部。”
……
此時此刻，楊家密室。
曹青雲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他疑惑的看著黑壓壓的天，心裏想著：最近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呀，這是又被誰惦記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