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撲朔迷離
郎俊生激動地看向李淮水:“大哥,現在你能教教我了嗎?”
“當然可以。”李淮水笑了笑:“你們拳擊運動員的發力,一般都是通過肌肉裏的力量,達到瞬間擊打的效果。”
“但是肌肉並不是我們身體最好的發力部位,你要學會使用丹田之氣,也就是腰部和腹部的力量。在扭胯的一瞬間,用手關節帶動肘部,達到力量和速度的最大化。”
說著,李淮水又親身示範了一下,這一次空氣中都能聽到拳勁霹靂的聲音,仿佛猛虎下山呼嘯而來。
郎俊生眼睛瞪得發亮,完全沉浸在李淮水剛才的示範中,以至於大家都走了,他也沒有發現。
回到車上,董隊長立刻豎起大拇指:“李兄弟真人不露相,剛才那一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李淮水一笑而過,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車子再次發動,緩緩向路遠亨的前妻家駛去。
“董隊,這個鄭家是什麽背景,麻煩您也給我們介紹一下。”葉青璿一邊整理剛才的筆記,一邊開口說道。
“說起這個鄭家,那關係可就複雜多了!他們家世世代代都紮根在這兒,人脈廣渥,家境也很好。現在的當家人叫鄭柏青,他的女兒鄭愛蓮就是路遠亨的前妻。”
“當初路遠亨的很多生意,都是通過鄭柏青這個老丈人來打點關係的,可以說路遠亨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鄭家的幫襯。”
葉青璿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重點:“那照你這麽說,路遠亨應該對妻子鄭愛蓮更好才對,怎麽又會離婚呢?”
“嗨,這就是有錢男人的通病!”
董隊說得隱晦,但是在座的都聽懂了,兩個女孩子更是異口同聲地罵道:“渣男!”
接下來董隊又講了一些兩家的秘聞八卦,說著說著車就停了下來。
“到了?”葉青璿看向窗外:“哇,這兒好熱鬧啊,是有什麽喜事嗎?”
李淮水跳下車瞧了瞧,這附近果然到處都張燈結彩,路兩邊也掛著大紅燈籠,就像要過年了似的。
“這是鄭柏青在慶祝路家滅門,這十裏八鄉趕喜事的樂隊都被他請過來了,這又唱又跳地,都快兩個禮拜了。”
董隊指著旁邊一處闊綽奢華的別墅:“諾,這就是鄭家。”
李淮水放眼望去,這座占地頗廣的府邸建得頗為霸氣,門外站著幾個保鏢,一個個目光銳利,太陽穴高高凸起,顯然都是已入內勁的修武高手。
能讓這麽多內勁高手為他看家護院,這個鄭柏青好大的排場,他靜心感悟,瞬間便感覺到別墅裏還有幾個更為強大的高手。
董隊還沒走過去,那邊就有一個保鏢走了過來:“不好意思董警官,我們老爺正在宴請貴賓,不太方便招待您。”
“可是我們有公務在身,能不能麻煩你給鄭老爺傳個話?”
“這恐怕不行!”保鏢冷冷地開口道:“除非董隊能出示執行公務的公文,否則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這個……”
董隊為難地對褚飛雪道:“按照程序,我們沒有權利強製要求人家配合,要不我們改天再來?”
褚飛雪想了想:“好吧,那就改天再說。”
她回頭望了一眼鄭家的別墅,擰了一下眉頭,然後轉身鑽進了車裏。
等卡車逐漸消失在街上,鄭家的別墅裏走出
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攙扶著他。
美婦看了一眼街上的喜慶,低聲說道:“爸,他人都死了,咱們又何苦這樣呢?”
“住口!”老人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忘了他當初是拋棄你的嗎?這都是他的報應!”
……
湧泉縣殯儀館。
董隊走在前麵帶路,幾個值守的警察看到了立刻敬禮。
一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拿出鑰匙,打開了太平間的大門,頓時一股寒氣從裏麵撲了出來,夾雜著腐朽陳舊的味道。
“這個案子死的人太多,我們一時沒地方安置,就暫時放在這裏。”
董隊閃到一邊,讓李淮水先走了進去,葉青璿和褚飛雪跟在後麵。
太平間裏的燈光是那種最廉價的白熾燈,發出慘白慘白的光,讓這裏的氣氛顯得更加壓抑和難受。
“全部的死者都在這裏了,你們慢慢查驗,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喊外麵的法醫。”
李淮水四處看了看,隨手打開一個櫃子,眉頭一挑顯得有些意外。
“董隊!”
他指了指櫃子:“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董隊感到莫名其妙,走過來朝櫃子裏看了一眼,瞬間臉色大變,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怎麽……怎麽會是空的?”
“小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董隊把一個年輕警察喊過來,陰沉著臉道:“為什麽會有屍體不見了?”
“這不可能啊!”小蔡頓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董隊,我們幾個同事輪流在這邊值守,白天晚上從未間斷,這簡直……”
董隊愁眉苦臉地在原地徘徊了片刻:“把所有被害人的屍體都再篩查一遍,看還有沒有這種情況!”
小蔡應了一聲,跑到外麵喊人去了。
不多時,來了幾個警察還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一群人手裏拿著明細表,一個個打開櫃子查驗。
李淮水也隨手翻了幾個櫃子,裏麵都躺著屍體,極度的低溫把這些屍體都凍成了冰塊。
當他打開最後一個櫃子的時候,他的手抖了一下。
這是一個小女孩的屍體,年齡在五歲左右,紮著兩個麻花辮兒,嘴角還有一個可愛的美人痣。
她的生命也永遠留在了五歲左右。
李淮水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褚飛雪和葉青璿悄悄走了過來,三個人圍著小女孩沉默不言。
過了幾分鍾,褚飛雪突然“咦”了一聲,然後將小女孩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巨大的刀傷幾乎占據了小女孩上身的三分之二。
“這個歹徒也太狠毒了,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而且手段還這麽殘忍!”
葉青璿憤憤不平地說道。
褚飛雪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然後又用手輕輕摸了一下,臉上逐漸浮現出疑惑的神色。
“她是路遠亨的孫女,小名叫涵涵。”董隊走過來說道:“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她生日,哎,太可惜了,這孩子以前我見過幾次,很活潑,很有禮貌的。”
他歎了口氣:“根據我們初步勘測,她的致命傷就是這處刀傷,一刀斃命,當場死亡。”
“這是刀傷嗎?”褚飛雪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怎麽覺得這刀傷有點怪?”
她這麽一說,李淮水也察覺到一絲不對。
因為一般的刀傷,傷口上的肉是向外翻的,而小女孩身上的傷口,兩邊的肉是內扣的。
“哈哈,這哪是什麽刀傷!”就在這時,一個滿臉大胡子的老年人突然出現在身後。
他身上髒兮兮的,身上的白大褂被洗得發黃,領口上還掛著殯儀館的工作牌。
“老徐,你又在這兒胡說八道!”董隊不滿地責怪道:“這是人命關天的大案子,你就別搗亂了!”
老徐嗬嗬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不信我就算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褚飛雪,然後雙手後背,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太平間。
“這人是誰啊?”褚飛雪好奇地問道。
董隊搖搖頭:“徐漢關,殯儀館守大門的,在這兒工作幾十年了,人一直就瘋瘋癲癲的,你們不用搭理他。”
褚飛雪點點頭,瞥了一眼李淮水。
李淮水打了個哈欠:“這兒太壓抑了,我得出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