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們是一樣的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毛發髒,所以並沒有太靠近虞歌。 大牙這時候也悄聲退下。 屋中,隻有湯匙碰撞瓷碗的聲音,政妄一點點喂著昏迷的女人喝藥。 待喝完了大半他才放下,目光轉向蹲在一旁的阿雪。 阿雪的爪子還不能碰水,所以餘溫並沒有給它洗澡,這會兒嘴巴和身體上的毛發還沾著血跡,平添了幾分野狼的氣息。 男人慢慢蹲下來,大手揉著它的腦袋。 “謝謝。” 阿雪抖了抖耳朵,靜靜地望著他。 “你要好好保護她,無論誰攻擊她,你都要保護她。”他的聲音無比溫和,似乎還帶著笑。 “包括我。” 阿雪這才有了動作,仰起頭眼神直勾勾的。 他太累了,之前傷的太重,毒剛剛逼出去又強硬運用內力,這會兒靠在床榻邊兒昏昏欲睡。 阿雪悄悄起身,猶豫了下最終趴在他身邊,用幹淨的下顎貼著他的手背。 為他取暖。 …… 虞歌有意識的時候睜眼就看見床邊有個人。 她慢吞吞的坐起來,可腳上的灼痛讓她直皺眉,趴著看向那人的臉,隨之眼神中露出驚喜。 他沒事! 阿雪這會兒也抬起頭,眼睛裏似乎有興奮。 它靠近而來,虞歌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仿佛在表揚它的英勇。 虞歌緩緩趴下身體,將腦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就那麽一邊摸著阿雪,一邊兒又睡著了。 在虞歌靠向他的時候,政妄就醒了,不過他沒有動,亦沒有出聲。 聽見那道均勻的呼吸聲,政妄重新閉上眼睛。 整整一夜他都坐在地上,虞歌也貼著他的背睡了一宿。 兩人一狼,靜悄悄的度過了這個夜晚。 翌日。 虞歌感受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緩緩醒來,就看見獨孤菀鈴捂著嘴巴不停地流淚。 她有些意外,“娘?” 獨孤菀鈴用力點頭,“娘在呢!” 昨天抵達這座城鎮之後,政妄就命陳男去給將軍府送消息,說王妃與攝政王在一塊,不過這會兒怕是不能及時回京。 仔細盤問之後,獨孤菀鈴知道女兒受了傷,急的也不管什麽將軍府了,連夜隨著送信的人過來了。 虞深一路陪同母親過來,這會兒正在與政妄在一塊說著話。 她緩緩起來,強忍著腳上的灼痛,對獨孤菀鈴說,“不哭。” 獨孤菀鈴聽著女兒青澀言語,哭的更嚴重了,“你個傻孩子!你怎麽就自己跑過來了,那些匈奴那般殘忍,倘若你出了事,你讓娘如何活啊!” 她抱住虞歌,哭的歇斯底裏,那種牽扯內心的掛念旁獨孤菀鈴承受不住。 可虞歌卻像是能體會她的情感似的。 “一樣。”她眨眨眼,“是一樣的。” 獨孤菀鈴看著一臉純真的樣子,“什麽一樣?” 虞歌擰眉,似乎在思考什麽,她指了指獨孤菀鈴,“你,掛念我。” 說罷,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風華男子,“我,擔心他。” 你擔心我,所以不管不顧的跑來看自己。 我擔心她,所以不在意性命的去了邊關。 話落,正在聊天的兩個男子同時停了下來,政妄的眸光變幻,看向床榻上的虞歌,神情深沉。 獨孤菀鈴欲言又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