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叛徒更該死
虞歌掙脫開他的牽製,她不顧身上的傷,視線隨著步伐的移動落在陳男身上,危險而冷漠。 直到她消失在院子裏,陳男才咽了咽口水,那是什麽恐怖的眼神,竟然讓他喘不上氣。 太危險! 政妄的目光深了又深,“叫朱太醫過來。” …… 海棠雅苑。 虞歌獨自觸碰著身上的傷口,這些傷在她的認知裏不是傷,而是戰利品,是勝利的象征。 方才與那頭同類的戰役,是虞歌勝了,這是她與阿雪共同的認知。 在狼受傷之後都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它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因為這是它們最薄弱的時候。 虞歌的麵容冷的像是門外飄蕩的雪花,尤其是那雙平靜的眸子,冷傲孤寂,且不容蔑視。 政妄找到她的時候,虞歌正蹲在角落裏不動,手上的傷已經凝固,血都不流了,然而手掌心卻沒有多餘的血跡。 雪狼都是非常愛幹淨的,不允許自己皮毛上沾染一絲除了雪以外的任何雜物。 他一出現,虞歌的目光更冷了。 幫助敵方控製自己,那就是敵人! 敵人是不應該活著的。 這是虞歌的認知。 政妄清楚的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她雖仍舊蹲在角落裏不動,可眼神卻十分的冷冽。 聰明如他,怎會不懂虞歌的憤怒從何而來。 “方才我是怕它傷到你,畢竟你沒有獠牙,流血過多,會危及到你的性命,我也是不得已。” 政妄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理去跟她解釋的,他向來是個少言安靜的人。 哪怕是當今皇帝想要從他這裏要個解釋,也得費一番工夫。 但是看著虞歌怨怒的眼神,他情不自禁的解釋了起來。 “阿雪是府裏圈養的,是我身邊的,它不會威脅到你。” 虞歌耳朵微微動了動,她聽得懂這個人類的意思。 不光是她在還是狼時就有了靈智,並且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後,一些作為人類的基本意識她也同樣繼承了。 隻是接納起來會比較慢一些而已。 但政妄卻以為他們可能是在爭地盤,所以才會有方才那麽匪夷所思的畫麵。 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虞歌之所以會攻擊阿雪,並不單單是因為作為狼,習慣性要征服同類,還是因為…… 她已經有了作為人類的意識,深知自己已經不再是高貴的雪狼帝王,但麵前的阿雪是一頭純正的雪狼,它竟然被人類圈養! 說白了就是已經屈服了人類! 她多麽的憎惡人類,可同類卻與之共伍,這讓虞歌怎麽也接受不了,認為麵前的白狼就是叛徒。 叛徒,比敵人還要該死! 可隻有虞歌自己清楚,她沒有真的下殺手,畢竟這是她自打成為弱小的人類後,見到的第一隻同類。 不然以阿雪那個還未成年的體型,虞歌想擊殺她,太容易了。 她的凶猛,是恐怖的,是危險的,是不容失手的。 但無論政妄如何解釋,虞歌都那麽冷冷的注視著他,像在看個陌生人。 目睹這個人類去而複返,虞歌淡漠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鬆散。 政妄端著看起來十分美味的生肉,“餓了嗎?要不要吃一些?” 要麽說當今最年輕的攝政王,太會拿捏別人的軟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