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曾經的當家人i
加萊是法蘭西北部最重要的港口城市,與英倫三島隔海相望。這裏盛產花邊、薄紗和刺繡,還有聞名法蘭西的濱海浴場。
提到這個距離多佛港隻有30餘公裏的加萊,並不是為了這裏的蕾絲,也不是為了提起人類最慘烈的那場戰爭,而是因為這裏有一座巫師居住的莊園。
此時,在這座奢華又浪漫的莊園裏,七八個巫師正在開會討論一件事,討論一個他們之前連見都沒有見過的親屬——艾絲梅拉達·崔斯特。
寬敞的客廳裏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他們都坐在一張裝潢考究的長桌旁邊。壁爐的上方掛著玫瑰形狀的黃金裝飾品,這種玫瑰形狀的裝飾在客廳裏擺放的物品上,更是隨處可見。
爭執才剛剛結束,盡管有些曲折,但他們終於達成了統一意見。
桌首響起了高亢的聲音,一位中年大胡子男人用法語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個孩子回來,家族的純潔不容許被肮髒的血液玷汙!”
客廳裏的人有的立刻讚同他的說法,說著“是啊,沒錯”;有的人則是有些遲疑,考慮了一會兒才附和他的說法,顯然他們心中是有著不同想法的,隻是立場並不堅定。
右手邊的第一個位子坐著一位老人,他年紀看上去很大了,感覺比艾達的祖母年紀還要大。老人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父親,要動手嗎?”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說道,“英倫那邊已經摸清楚了她的生活規律,隨時都可以……”
說著說著,年輕男子的右手做了一個向下切的動作。斬草除根,與其在這裏討論來,討論去的,不如直接從根上解決問題。到時候木已成舟,再想說什麽都沒用了。
為首的中年大胡子男人眉毛揚起,顯然他很認同年輕人的想法。他說道:“那個孽種聽起來有幾分本事,樊尚,你的人有沒有把握?”
可是右手邊的老人並不同意兩人的做法,他皺著眉對大胡子中年男人說道:“阿蘭,你沒經曆過那個年代,所以你不了解維達的鐵腕,她不會允許你做出這種事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維達老了,但那個孩子終究是路易的孩子,終究是……”
“路易的孩子?從他和那個麻瓜女人私奔的那天起,路易就成為了家族的恥辱!”被稱作阿蘭的大胡子中年男人打斷了老者的話,“因為他做出的蠢事,羅齊爾成為了純血統家族的笑柄!”
似乎是沒有發泄出心中的怒氣,阿蘭不屑地繼續說道:“時代變了,現在早就不是她的那個時代了。”
年輕人樊尚的臉上也露出了輕蔑的表情,現在他和他的父親(阿蘭)才是家族的負責人。維達?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咽氣的老東西罷了。
長桌邊的人這次沒有立刻附和阿蘭,維達這個名字在他們的心裏還是有些分量的。而那位老人更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家族日後四分五裂的樣子。
此時,客廳外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就聽那人說道:“現在的確不是我的時代了,可這是你的時代嗎?阿蘭·羅齊爾。”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長桌邊除了阿蘭·羅齊爾和樊尚·羅齊爾以外,剩下的羅齊爾們紛紛站了起來,迎接他們曾經的當家人——維達·羅齊爾。
羅齊爾家族,他們或許沒有布萊克、萊斯特蘭奇、馬爾福那麽出名,那麽有權有勢,但他們同樣也是血脈遍布魔法界的古老家族,神聖二十八家之一。
這個家族曾經追隨過先後兩代黑魔王,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的追隨者中都曾有過他們的身影。他們的英倫親屬,更是用身死族滅的方式為伏地魔盡忠。
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緩緩走進了客廳,她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彷佛踩在了眾人的心上。每個和她眼神接觸到的羅齊爾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維達走到了阿蘭·羅齊爾的身邊,她再次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阿蘭。你腦子不好我不怪你,你從小就這樣,怎麽現在身體也不如從前了嗎?”
在維達的注視下,阿蘭·羅齊爾坐不住了,他也站了起來,將座位讓給了維達。他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不屑,他恭敬地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
“不用解釋了,阿蘭。你是個什麽人我早就看清了。”閉著眼睛坐在高背椅上的維達說道,“你們背著我,長途跋涉地跑到加萊的原因,我也同樣清楚。”
其他人低頭不語,年輕氣盛的樊尚·羅齊爾卻看不慣維達的倚老賣老,他說道:“家族不可能承認那個孽種的,家族裏也早就沒有路易這個人了。”
從小的嬌生慣養讓樊尚變得目中無人,他頤指氣使慣了,早就忘記了什麽是謙卑,什麽是恭敬。這種人缺少的就是社會的一頓毒打,也許一頓可能還不夠。
維達沒有理會樊尚,而是繼續對阿蘭·羅齊爾說道:“你以為你背地裏的小動作能瞞得過我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像你一樣蠢?”
阿蘭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隻是他背在身後的手逐漸握緊。他還能沉得住氣,但是樊尚可沉不住氣,樊尚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語帶威脅地說道:“從路易那個蠢貨私奔那天起,他的名字就應該被從族譜中抹去了,能留到現在全都是因為父親的仁慈。你不要不識好歹!”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樊尚!維達是你的祖輩!”右手邊的老人大聲說道。
如果要問客廳裏誰最尊敬維達,那一定是這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老者;如果要問客廳裏誰最害怕維達,答案還是這位老者。
“謝謝你,蒂埃裏。”維達先是對老者說道,然後又抬起眼皮看著樊尚,“你是對這個美好的世界沒有什麽眷戀了嗎?”
“坐下,樊尚!”阿蘭·羅齊爾說道。聽到父親的命令,樊尚才恨恨地坐下,隻是他看向維達的眼神還是帶著不忿,讓人想將他的眼睛摳出來。
看到自己的兒子坐下,阿蘭·羅齊爾還在忍,他溫言軟語地勸道:“姑母,羅齊爾家是高貴的、純潔的純血統家族,族人們是不會認下那個孩子的。”
“你們都是這麽認為的嗎?”維達睜開了眼睛,看向長桌邊的其他人。
長桌旁的羅齊爾們再次整齊地低下了頭,讓這樣一個混血認祖歸宗,而且這個混血還來路不明,大家都不願意。
之前的爭執,也隻是在如何對待崔斯特的問題上有分歧。再就是該如何應對維達這位曾經的當家人,沒人想被這位老婦人責問。
“還真是,有夠殘忍啊!”維達緩緩說道,“為了榮譽,你們就要剝奪一個老人享受天倫之樂的權利,還真是冷漠啊!”
“姑母,您當初不也是純血統的支持者嗎?”阿蘭·羅齊爾繼續加重分量,“為此,您當初還追隨過那個人,將整個歐洲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