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自己的選擇

  「你為了讓我和子玖去找這個寶藏，倒是費盡了心思。」靜平道。


  「我又怎麼可能事事算大，有許多都是巧合的。」元真凝視著她的銀髮，感嘆一聲，「也許這也是命中注定。」


  寧毅本對那寶藏不敢興趣，不過他也聽聞當年銀族的都城宮殿里的確有很多醫學典籍貫。


  銀族人又受銀髮之擾，興許真有醫治銀髮之法。


  他神色冰冷，緩緩朝元真走去。


  「姑父，不要殺我父親。」陵安擋在元真的面前。


  「我不殺他！」對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他亦不耐煩動手殺他。


  「陵安，你站開，我現在殘弱有如死人，你姑父是當世大英雄，他不會再殺我的。」元真道。


  陵安有些不安，但還是緩緩走開。


  朱丹娘和銀珠皆手中握著劍，虎視耽耽的看著寧毅。


  「你們也收好劍，若是他要殺我，又豈是你們能阻止的！」元真說。


  寧毅抓起了元真的手，按住他的脈門。


  按了一會兒脈門后，他深深看著元真，然後放下他的手：「你這樣的身體，不可能跟我們去尋寶藏。」


  「是，我如今能活一日便算一日，自然不可能跟你們去，但是陵安可以，諶王爺，丹娘和銀珠皆可以一起去。」元真道。


  「陵安不過是個孩子。」靜平道。


  「陵安已經在長大了，你們放心，她不會拖累你們。」元真道。


  「姑姑，我不會拖累你們的，我現在會武功，也會驅獸。」陵安忙道。


  「金爾諶會醫術，丹娘和銀珠對荒漠地形地勢了若只掌。想來秋風也在此，她是許明義的孫女，也有她的得用之處。」元真道。


  秋風本來不動聲色的，聽元真提到自己，便揭了人皮面具，到靜平身邊來。


  「今日所有該來的人，都在此，這是天意。」元真說。


  「……」寧毅深深看著元真。


  「寧毅，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已經是將死之人，而你武功最為高強，這裡無人是你對手，我便是心計再深，又能如何呢？」元真道。


  「好，想來你們已經探好路線，明日我們就出發。」寧毅道。


  「那聖女信物可否還給我們？」朱丹娘道，明日若是沒有聖女信物，陵安不可能繼位為聖女。


  「元真，你不該讓陵安做聖女！」陵安這麼小，她不應該承擔他的野心和抱負，更不可能承擔起一個國家。


  「姑姑，我願意的……」陵安回道，「我要留在這裡做聖女。」


  靜平看著陵安，然後道：「陵安，我知道你不想回東安城，你可以不必回東安城。我送你去雪狼城，你跟你舅舅和嵐兒姨同住，好不好？」


  和嵐兒姨和舅舅在一起？

  陵安怔住了，臉上露出猶豫，她心裡極喜歡舅舅和嵐兒姨的，舅舅疼她，嵐兒姨也待她極好，她喜歡跟嵐兒姨在一起。


  「還有，你外祖母和伯娘也在雪狼城，你去雪狼城，會有你外祖母照顧你。雪狼城有女學，你還可以去上學。」靜平道，


  「外祖母和伯娘，我很想她們的……」


  外祖母很疼她的，伯娘常常會做好看的衣裳，親手做好吃的給她。


  靜平看出來，陵安並不是真的那麼想做聖女，也許她根本不知道做聖女意味著什麼？

  她走到陵安身邊，蹲下身握住陵安的雙肩與她平視：「陵安，我知道你在東安城過的不開心。到了雪狼城，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雪狼城很多銀族人、異族人都在一起生活。」


  「靜平公主，陵安是我們銀族人的聖女，你又必蠱惑她！」朱丹娘不悅道，想將陵安抱過來。


  但她又怕寧毅，只好對陵安道：「陵安，到我這兒來……」


  陵安站著沒動，卻轉頭看向父親。


  元真聽到靜平說這些時，臉上便露出奇異的笑容，久久不語。


  「元真，你仔細想想，什麼樣的生活對陵安是最好的？容非是陵安的舅舅，你的岳母也在雪狼城。他們必定會盡心照顧陵安的？」靜平道。


  「阿難，我已聽陵安說過，這一年多來，你照顧她頗為盡心。」元真緩緩道，「陵安如今這麼懂事，這麼聰明，亦有你的功勞。」


  「陵安，你過來……」


  陵安看著父親，緩緩從自己姑姑懷中離開，到元真身邊。


  「你想去雪狼城嗎？」元真問她。


  「聖王！」朱丹娘急了，如今聖王已經傷成這樣，銀族國需要一個聖女。陵安極為聰明，學東西又快，她在陵安身上看到銀族國的希望。


  「你想去雪狼城嗎？陵安。」元真又問了一遍。


  靜平不由期望的看著陵安，她真的不希望陵安留在這裡。


  「我……想跟父親在一起。」陵安回答。


  靜平心提的高高的，聽了這話一下子泄了氣。


  但她無話可說，到底元真才是陵安的親生父親。


  寧毅摟住靜平的手，無聲的安撫她。


  他知道阿難是心軟的，陵安聰明，年紀還小，只要好好教育，還是能教好的。


  但陵安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跟元真又如此深的恩怨，有些事即使遺憾和無奈，但也只能如此。


  「姑父，你把聖女信物還給我們，好嗎？」陵安到寧毅身前道。


  寧毅看著陵安，他對這個信物絲毫不感興趣，便將信物還給了陵安。


  「明日一早祭祀禮結束之後，你們便可以出發。」元真道，「今日可在宮在好好休息一晚。」


  「銀珠，給靜平公主和駙馬爺及秋風姑娘安排房間休息。」元真道。


  銀珠雖在不喜他們，但是聖王有令，她自然從命。


  銀珠在二層宮殿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休息。


  這裡的房間，牆面皆是石頭，只有簡單的陳設，一張極大的石床。


  「小九哥哥，你說元真會不會有另有計算？」


  「不管有沒有計算，都先走一步看一步。」寧毅看她神色黯然，知道她在為陵安的選擇無奈。


  「琰琰，我們能做的其實極少，而且你為陵安做的已經很多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知道的。」靜平眸光深遠，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