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如此教訓（一）

  寧毅嘴角冷笑的：「剛才太子說，今日大年初二，不宜見血。只要不見血，不要他人命，魏大人如何處置都是可以的。」


  「駙馬爺放心，下官定會審個水落石出。」魏廷平命人摘了小太監的鞋子塞到他嘴裡，免得他再亂叫，立即拖了下去。


  此時李全德出來了！


  李全德是大內總管，當他看到小卓子竟是被神機營的人帶走了，心突突跳了一下。


  「寧駙馬，這小卓子是不是交給奴才來處置比較好？」


  寧毅淡淡一笑：「李總管請見諒，本駙馬這一路北上回來，遇到無數刺客行刺太子，如今已是驚弓之鳥。」


  「只要事關太子，本駙馬不敢不細查。李總管怕是也要好好查一查，近日來各宮太監可有異動？別再出了差錯，連累了自個兒。」


  李全德聽了寧毅說行刺太子，一時心突突的跳，想想剛才也是覺得驚險。


  「寧駙馬說的是，奴才定會細查。」


  寧毅知道李全德是皇上身邊的近侍，伺候了數年，很不一般。


  他做了個揖，又回露華園去了。


  下午魏廷平就審出來了，那小卓子平時跟扶玉殿的宮女綢緞來往密切，二人剛剛結成了對食。。


  寧毅心裡想，扶玉殿是蘭妃是所在，她現在女兒也嫁了，實在沒有理由做這件事。


  這件事蹊蹺的很，寧毅這麼想。


  他將李全德叫來：「李公公，你可知道這幾個月蘭妃跟哪幾個妃子交好？」


  李全德心一驚，忙道：「自從如玉公主遠嫁，跟蘭妃交好的妃子也不少，像舒妃，柳妃都有來往。」


  寧毅立即心中有數了，果然一查，就查了結果。


  這種事情，他自然要去跟皇上說。


  趁著皇上從慈壽宮出來，他立即跟了過去。


  「你已經查清了露華園一事？」


  「是，皇上，只怕跟五皇子有關。」寧毅立即道。


  景和帝最討厭的就是皇子之間爭鬥，一聽擰緊了眉頭。


  「皇上，會發現此事，說到底，還是太子的腿傷所致。只怕不止五皇一人心中好奇太子的腿傷究竟如何，只是五皇子沉不氣罷了.」


  「……「


  景和帝心中雖氣，不免還是擔憂，然後深深看著寧毅：「子玖，你說如果太子的腿一直不好，朝中大臣若是極力主張廢除太子，又該如何？」


  寧毅微微思量一下，立即說道：「父皇，您覺得現在哪個皇子可以做太子之位呢？」


  景和帝臉一黯：「子玖……」


  寧毅立即又道：「父皇，子玖的意思是如今太子腿傷尚不明朗，眾皇子已經如此心浮氣躁，這要是真的廢了太子，豈不是要爭個頭破血流？自古以來，皇子爭儲，都無益於江山社稷，更別說如今的大安，實在亂不得。」


  「……」景和帝自然知道子玖說的極有道理。


  「只是要保住太子，只怕也不是易事。」


  「但也不難啊，皇上。」寧毅道，「只要太子的傷不明朗，又有誰敢真的敢輕易提廢除太子呢？而母后腹中又有龍子，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啊，父皇！」


  「子玖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景和帝心中早有思量，子玖說出他心中所想。


  「父皇，其實太子經歷北境一事，跟以前大不一樣。」寧毅道「太子本來傷勢極重，我們一路趕路，他能恢復如此地步，當真十分不易。父皇，子玖覺得太子康復指日可待。以太子的聰慧，他日亦能做一代明君。」


  「希望如此吧！」景和帝道。


  元蕭心裡有些不安，其實是他讓母親安排，找個小太監去試一試太子的腿，他是在太需要知道太子的腿傷究竟如何？


  他以為小太監在聖前犯錯，父皇大怒之下自然會處死他，誰想到太子保住了小太監，雖然那小太監是受扶玉殿里的指令，未必查得到自己身上。


  但是寧毅居然讓神機營把人帶走了，神機營審人素來厲害，他只怕遲早會審出自己。


  此事說大不，說小不小。


  若是父皇和太子知曉，當真計較起來，他就完蛋了。


  中午宮宴后，眾皇子皆還在宮中，他跟四哥說了會話，準備去母後宮中坐坐，卻看到阿吉緩緩而來。


  「見過五皇子。」阿吉行了個禮。


  「起吧，你找本皇子有何事？」


  「太子有幾句想跟五皇子說，請隨奴才來。」


  太子要見我？

  難道太子已經知道了！

  元蕭讓自己沉住氣，也許太子只是想跟他說說話呢！他跟阿吉一路到白龍沂，見太子在白龍沂的龍池邊。


  雖然是冬天，白龍沂的龍池仍沒有結冰，只是水面有一些浮冰，宮裡會有宮人每日把浮冰清理了，讓水面始終清澈。


  此時太子就在龍池旁，眼前的的假山白雪皚皚，太子又有絕色之姿，他衣著華貴，姿容無雙，隱隱便有一股氣勢，讓他心中生怯。


  「皇兄，你找我？」元蕭過去。


  元佑讓隨身的侍從退下，元佑轉頭緩緩看向元蕭。


  「五弟，你極想知道本太子的腿能不能好嗎？」元佑問。


  「臣弟自然是極關心皇兄你的腿傷何時好？」元蕭忙道。


  「哦？五弟你的關心實在是特別的很，竟是要奴才往本太子的腿上合倒熱湯？」元佑道。


  「……」元蕭臉一變，忙道，「皇兄，是不是有所誤會？」


  「誤會？」元佑輕輕一笑，「神機營已經審出來了，雖然小卓子是內務府的人，平常往來的是儲秀宮的諸殿，按理跟麗澤宮無關才是。但你母妃跟蘭妃近來交好，她身邊的宮女素錦跟扶玉殿的綢緞交好，綢緞則跟小卓子對食。」


  元蕭臉一白，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查的如此快。


  「你是想確定我的腿傷嚴不嚴重，若是我真的殘了？你好讓父皇廢了我的太子，你再坐上太子之位嗎？」元佑神色倒是極認真的問。


  「皇兄，臣弟絕無此念頭。」元蕭忙道。


  「不管我的腿好或者不好，老五，太子之位都不可能輪到你的身上。」元佑道。


  「是……」元蕭心突突的跳，心中升出幾分懼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