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童言犀利(1)
「他是承擔不起，所以才那表情。」
「真的嗎？」
「當然！」凌煜伸手把溫雅嘴邊的水漬擦掉，柔聲問，「今天想我了沒？」
「沒有！」溫雅清脆答。
嚴冽聽了，心氣兒猛然順了。不怕死的隨著問了一句，「今天想冽哥哥了沒？」
「想了！」溫雅大聲回答。
凌煜看向嚴冽，嚴冽揚眉，滿滿的挑釁，冷笑，繼續問溫雅，「來，跟冽哥哥說，你都想我什麼了？」
嚴冽問題出，溫雅不假思索，帶著好奇，大聲回答，「想你怎麼飛！」
這話出，嚴冽剛才那絲得意立馬消失無蹤。面黑如鐵，差點吐血！竟然又被這個兒童智障的人給坑了，埋了！該死的，在這樣下去，他都要懷疑，智障的不是溫雅，而是他！
凌煜的臉色瞬時雨過天晴，對著嚴冽冷哼一聲，又戳了他一刀，「不是所有禽獸都會飛的，你這鳥人離我夫人智商差遠了。想比較，先進化再說吧！」
嚴冽炸毛，「凌煜你這忘恩負義的混蛋。」說完，扔下手裡的針筒，羞憤離開。
溫雅看著有些不安，看著凌煜問，「冽哥哥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他只是去練習飛行了。」
「哦！」溫雅點頭，放心了。停了一下，望著凌煜問，「混蛋是什麼意思？」
凌煜聽了，思索了一下，表情自然，認真回答，「很厲害的一種蛋！」
溫雅聽了恍然，笑開，與有榮焉說道，「冽哥哥是鳥人，你是混蛋！你們都好厲害喲！」
「咳咳……」凌煜忍不住咳了起來，表情差點綳不住。
溫姥姥忍不住悶笑。兩個大男人也跟著雅雅幼稚起來，結果幼稚太過，輸了！真是不知該說他們什麼好。看來他們還是不了解雅雅小時候的刁鑽。呵呵……就算沒了記憶，可本性依然沒變。
凌煜止住咳，看著溫雅，思考，看來要做一次智力測試才行。
那位羞憤，暴走的眼冽此時也是相同的想法。溫雅她的智力真的退化了嗎？也許有必要再做個檢查。
「我們今天找你們出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一聲。雅雅已經醒了，情況還不錯……」
「總算是醒了，我就知道雅雅一定不會有事的。」夏嵐放鬆下來，感慨，真心的高興。
溫剛一直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來，臉上滿是欣慰，嘆息，「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爸，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雅雅？」夏嵐趕忙問道。
溫剛渴望，緊張的看著夏雲天。
「我先跟凌煜說說……」
「爸，我一定要見見雅雅！」夏嵐皺眉，心急說道。
這意思是不管凌煜同意不同意，她都要見！
夏嵐是媽媽她有這個權利。只是權利，在這凌煜面前是狗屁！
夏雲天看著夏嵐，動了動嘴巴，最終把這句話跟咽了下去。沉默，片刻，開口，「你們會見到雅雅的。」
夏嵐，溫剛聽了緊繃的神色，不由緩和下來。
「那我們時候能去見雅雅？今天可以么？要不現在過去……」夏嵐有些迫不及待說道。
夏雲天搖頭，「先等等吧！」
「爸，我是雅雅的媽媽，怎麼就不能去看看她？凌煜這樣太霸道了。」
霸道？夏雲天很贊同夏嵐對凌煜的形容。不過，對她的質問卻不見絲毫波動。面色冷淡，「要求權利的時候，也想想你們身為父母有沒有盡到你們該有的義務吧！」
夏嵐怔，噎！
溫剛垂首，苦笑。是呀！他們連該有的義務都沒盡到，又有什麼立場去要求他們的權利呢？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怨不得任何人。
夏雲天看他們啞然，張嘴無言的樣子，淡淡開口，「等可以見雅雅了，我會提前給你們打電話的。」夏雲天說著頓了一下，眼裡上過一抹沉重，痛色，「另外，關於雅雅的情況，我也提前給你們說一下，你們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夏嵐，溫剛聽著，心猛然提了起來。
「有個心理準備？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夏嵐神色不定。
「因為毒素的傷害，雅雅她現在沒有了以前的記憶，智力現在大概也是幾歲，所以……」
夏雲天話沒說完，就被溫剛急聲打斷，「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給雅雅醫治的醫生很厲害嗎？那雅雅以後會怎麼樣？能治好嗎？」
「就是再厲害的醫生，也無法保全雅雅完好無損。現在能這樣已經是老天保佑了。至於以後會怎麼樣現在還不好說。」
溫剛聽了雙手抱頭，滿臉苦澀。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會變成這樣。
夏嵐已經驚呆了，驚駭，「這麼說，雅雅她現在……現在成了傻子……」
傻子兩個字說出，夏雲天臉色遂然一變。看著夏嵐，眼神染上冷意，「夏嵐，如果你對雅雅的病是抱有這樣認知和心理的。那麼，你還是不要去見雅雅的好。」
「爸，我只是……」
「你不用說了。」夏雲天覺得心寒，完全不想聽。比起夏嵐這種驚嚇過後給出的結論。溫剛最先表現出的擔心，反而更加讓人欣慰。
「等再過幾天，雅雅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和她姥姥會隨著她一起離開這裡，到適合她的地方去養病。以後如果有事就打電話吧！」夏雲天說完，起身，離開。
溫剛心裡滿滿的無力，苦澀。他這是被通知了，完全沒有發表意見的必要。
夏嵐臉色有些發白，快速起身，疾步追上夏雲天，緊張問道，「離開？要去哪裡？」
「我沒問，凌煜已經找好地方了。我們只是跟著過去。」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看雅雅的情況吧！」
「那我想見雅雅，還有你跟我媽的時候該怎麼辦？」夏嵐忽然覺得心裡發慌。有種被遺棄的感覺，家裡的血緣至親，忽然都離開了，就剩下她一個。要是她有事兒了，要去找誰，指望誰？這最深處的不安，還是為她自己。
「就打電話吧！」夏雲天眼裡溢出一抹複雜，「或許，等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當初溫雅小的時候，想見你和溫剛卻不能去見會是什麼心情了。」
夏嵐苦笑，「爸，我知道我過去太自私了。可那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什麼也回不到過去了。只是現在，我真的很想彌補，請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夏雲天搖頭，嘆息，「雅雅已經不記得你了，好的，壞的，她都已經忘記了。彌補不彌補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而且，要是現在讓你放下一切陪著雅雅離開，餘生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你願意嗎？」
「我……」願意！這兩個字，夏嵐忽然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
夏雲天看著，臉色瞬時緊繃，嘴巴緊抿，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眼裡溢出憤怒。其實，他只是那麼一問而已，他也沒奢望過夏嵐會為了雅雅放棄所有。只是，夏蘭這樣直接，連一絲那樣念頭都沒有的反應，確實在讓人不能接受，氣憤不已，心寒的徹底。
夏雲天的看她的眼神，讓夏嵐心裡亂作一團，有些發虛。她才四十多歲，人生才過了一半，如果讓她捨棄一切後半生只為了雅雅，她……她好像真的做不到。
「不是說彌補嗎？現在為什麼不說話了？」夏雲天臉色冷厲，質問。
「爸，如果雅雅在J城，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可如果她……」
「閉嘴！不要說了。」夏雲天沉聲打斷夏嵐的話。深呼一口氣，壓抑著心裡的憤怒，悲涼。面無表情說道，「其實，剛才就算你答應了，我也不會讓你那麼做的。我是心疼雅雅，可你是我女兒，讓你後半輩子就這樣一直陪著雅雅，我心裡也同樣不忍。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雅雅我同樣疼愛。」
夏嵐聽了，臉青了，白了，紅了，變幻不定，是懊悔，有心虛，「爸，我……」
夏雲天擺手，神色有些疲憊，有失望，「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還是不了解我自己的女兒，也太高看了自己的女兒。」夏雲說著，聲音微顫，「夏嵐，雅雅變成這樣已經夠讓人心痛。請你，不要讓她再變得更加可憐。她的人生已經夠多磨難了，你做為媽媽，請不要再給她多添一層不堪。」夏雲天說完，離開。
夏嵐看著夏雲天痀僂的背影，心口微抽。她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也太自私了？
嚴冽看著手裡的測試報告，眉頭皺起，「你確定這結果沒出錯？」
「我們對凌夫人進行了三次測試，結果基本相同。她智商應該在七歲之九歲之間。不過，凌夫人情商很高，對於周遭的人，事，物，都特別的敏感，也能做出超乎她這個IQ階段的超常反應。」幾位權威的心理測試專家，儘力把話回答的彈性十足，給出真實的答案，也絕對不能有貶低凌夫人的嫌疑。
嚴冽懶得探究他們這些七彎八拐的心思。看著手裡的數據，心裡很是鬱悶。這麼說的話他是真的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給欺負了？被溫雅一個智障給滅了？那他的智商是有多少？她是智障，他應該就是殘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