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沒學會放開
“你現在果然又和我們北城在一起了？我告訴過你，我們北城已經結婚了！你……”
“他不幸福！”莫小果直接果斷的將俞蘭的話切斷了，“他是您兒子，他之前過成什麽樣子，您不知道嗎？”
“你現在是在教訓我？”
“……我隻是希望穆北城過得輕鬆一點。”
“我怎麽也是穆北城的媽，難道他日子過成什麽樣子我不清楚嗎？莫小果，要不是你回來，現在北城和陸瑩早已經修成正果了。”
莫小果並不想和俞蘭吵架。她是穆北城的母親啊！她愛穆北城，也想愛屋及烏。可是，她真能讓她生氣！一個連兒子的幸福都可以罔顧的，即使再看穆北城，她也愛屋及烏不起來。
深吸口氣，莫小果道：“我走了兩年，他們結婚了兩年，他們修成正果了嗎？您說這些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俞蘭哼笑，“你現在當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婚姻，倒還理直氣壯了？莫小果，你可和你媽沒什麽兩樣，你媽現在走了，還能把我和誌貴鬧得要離婚，你們這些手段可一個比一個無恥！”
莫小果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手緊緊握著手機，仿佛要將那手機握碎了一樣。
“穆夫人，我媽已經走了，請您說話放尊重點！您要怎麽說我，我都沒意見，可請你別扯上我媽！”莫小果重重呼出口氣，垂目盯著桌麵，又道：“我媽都已經不在了，穆伯伯卻還要和您離婚，您怎麽也不想想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您？”
俞蘭萬萬沒料到莫小果會說出這種話來，當下氣得臉色乍青乍白。
“行，莫小果，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實話告訴你——你想進我們穆家，那是不可能。就算這和你沒關係，也和你媽有關係！就憑你是陸甜慧的女兒，這輩子我也不可能讓我兒子娶你！”
丈夫愛那個女人愛了這麽多年也就罷了，兒子還把她女兒娶進門，這不是直接了當的扇她臉上嗎？這口氣，俞蘭怎麽噎得下？
莫小果心裏憋著一股氣，覺得格外的難受。她不知道她和穆北城是犯了什麽天大的錯，為什麽上帝總是這樣不遺餘力的折騰他們。
“穆夫人，我不見得真要進你們穆家的門……”她深吸口氣，“可是，隻要穆北城還要我，我就不會離開他！”
隻要他還要，她就願意留！
再多的委屈，她也覺得值得。
俞蘭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臉皮能有多厚！我告訴你，結婚的妻子和沒結婚的情人是有差別的！今晚你可以不用等穆北城了，他會和陸瑩——他妻子一起過！”
刻意的，將‘妻子’兩個字咬得很重。若說不吃醋，那是假的。那個稱呼一直很神聖。她還想要呢！
“我不會再信你的話了。”莫小果不會再上當了，她還記得兩年前俞蘭給自己送過的照片。“我會在這兒等他，等到他回來。”
“行！那你就等著別人的老公回來吧！”
掛了電話，俞蘭鎮定的回了客廳。穆芯和穆北城在屋子裏聊天，聊很多。關於穆芯工作的事，穆北城的事，還有在國外的穆妙，等等。俞蘭也不參與，隻是在廚房裏忙碌著。
快要開餐的時候，穆誌貴回來了。見到他，俞蘭心裏各種複雜的情緒在翻湧。好久不見，他又瘦了。她想說這話，可是，又怕他覺得反感，還是硬生生的壓下了。到最後，也隻是暗淡的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去廚房準備生日蛋糕去了。
“爸。”穆芯和穆北城給穆誌貴打招呼。
穆誌貴接了保姆遞過來的茶，下意識看了眼廚房的位置，才轉過眼來看穆北城，“傷怎麽樣了？”
“不礙事，現在都愈合了。”穆北城象征性的晃了晃手臂，動作很小心，沒扯動傷口。
穆誌貴微點了點頭。穆芯坐在穆誌貴坐的沙發扶手上，整個身子半傾在穆誌貴肩上，笑著道：“爸，小果回來了，他這傷好得比什麽都快，您就不用操心了。”
穆誌貴早就知道莫小果回來了。雖然沒有直接遇見過，可是，在甜慧的墓上她見過新鮮的花束。啜了口茶，穆誌貴看著對麵的兒子，麵色嚴肅，“你和她在一塊兒？”
“嗯。”
“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自己清楚。”
“爸，他們會離婚。”不等穆北城說話，穆芯已經接過了話。“反正滿兩年就能申訴解除婚約了，北城已經聘了律師了。”
“小果知道你結婚的事嗎？”穆誌貴問兒子。
穆北城又點頭，“嗯，知道。”
“還樂意就這麽跟著你？”
“是我委屈了她。”穆北城抿唇，對莫小果他除了愧疚還有滿心的心疼。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站在這樣的位置上。穆誌貴歎口氣，似乎是回想到從前，“她之前沒了個孩子，夠難受了，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就別猶豫不定，委屈了她。”
穆芯籲口氣，“要是媽和爺爺奶奶也像您這樣支持北城和果子就好了。我看，即使是北城和陸瑩離婚了，將來要進這個門也不那麽簡單。”
“你媽那是冥王不靈，老爺子和老太太那兒，如今年歲這樣大了，還管得了這麽多？”穆誌貴看著兒子，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別再傻傻的被那些親情綁架。北城，一輩子隻這麽長，活得自我一點，也不算是自私的事。”
他這一輩子，很多遺憾已經注定無法挽回。所以，自然不希望兒子在走上他這條路。
“先生，小姐，開放了！”保姆過來叫他們。
穆誌貴率先起身，穆北城和穆芯一起過去了。俞蘭親自訂的蛋糕，自然是要吃的，她給穆誌貴夾了一塊，穆誌貴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她又舀了一勺子雞湯遞給他。
穆誌貴沒動，俞蘭便道：“你瘦了不少，一個人在外麵住，吃食堂怎麽也沒家裏的好。喝點湯吧。”
俞蘭就那樣殷切的看著他，穆芯和穆北城對視了眼，到底心有不忍。“爸，媽都舀給您了，就算喝不下也多少喝一點。媽說的沒錯，您都瘦了。”
穆誌貴動了勺子，但都知道，他是看在女兒麵上。過去的那些事，他如今不見得還能去計較，可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多少有他們的原因，每每想起，他依舊覺得耿耿於懷。
見穆誌貴動了筷子，俞蘭鬆口氣，麵上總算有了笑意。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人，一輩子的希望都在丈夫和兒女身上，自是希望一切能遂她的心願。可偏偏，丈夫另愛他人，一愛愛一輩子。連兒子都要和那些人扯上關係。
“北城，這個是你的湯。”俞蘭盛了一碗端到穆北城跟前，濃稠的湯液，有蠻多配料和補品，穆北城認得一兩樣。
他其實不太愛吃這些東西，總覺得太膩味。可是，一早俞蘭就說了，這是她親手替他熬的。恐怕是不做做樣子都不行。
穆北城伸手去拿勺子，穆芯也拿了勺子要舀兩口，說是試試味道。俞蘭拿筷子頭敲了她手一下。
“媽，您還偏心呐？”
“那是給北城的，你不許碰。”
“什麽湯這麽珍貴，還不準我碰？”穆芯不開心，拿著勺子還要躍躍欲試，又被俞蘭一瞪眼給攔截了。保姆就從廚房裏端了兩碗木瓜雪蛤出來，俞蘭親手端了一碗擱穆芯跟前，“媽都算好了，一人一樣，不會厚此薄彼。”
這倒是。四個人，每個人的都不一樣。穆芯看了眼母親，心裏有些感慨。這麽多年，母親在這個家，當妻子是盡職盡責的。照顧爸爸，大小事都不在話下。當媳婦更是沒話說，對二老恭敬有加，什麽節日都不會忘記了他們，有時候心比父親還多一點。就更別說當母親了，要將他們姐弟養大，操的心自然是不會少。
唯獨，在感情上，尖刻了些，鑽了牛角尖。活了50多年，她還是沒學會放開……
穆北城喝了一口湯，雖然濃稠，但也不算太難喝，又舀了一口，邊問：“媽，這什麽湯？”
“你喝就是了，媽總不會害你。還怕媽下毒啊？”俞蘭又夾了菜，狀似再自然不過的擱進穆誌貴碗裏。穆誌貴側目看了她一眼，她飛快的別開視線，夾了一小塊紅燒肉給女兒。
“媽，你真是神神秘秘的。什麽東西嘛，我不能喝？”穆芯是好奇。
“這不是你們女孩子家家能喝的，你別攙和了。”穆誌貴睨了眼女兒，“你媽給你弟弟補身體的。”
“補身體？”穆芯一下子就懂了，突然就大笑起來，嘴裏的雪蛤還沒吞下去，差點噴在穆北城臉上。“北城，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就需要這種東西。”
被穆芯一鬧，穆北城更是喝不下去了。誰知道這湯裏是不是有牛鞭，羊腎之類的東西？
“你別鬧北城，好好吃你的東西。”俞蘭沒好氣的拍了女兒一下，轉頭和穆北城說：“北城，這可是媽熬了一天的，你可別浪費了。”
穆北城多少猜到媽給自己燉這個還是為了孩子的事，可是，他腦海裏偏偏想起的全是莫小果。對於自己那方麵，他已經很滿意，如果還喝了這個，今晚他是不是應該替某個小女人擔心一下？
“北城，發什麽呆丫？趕緊喝了。”俞蘭又催了一聲。
穆芯將唇湊到穆北城耳邊，“媽這是給你和小果助興呢，你趕緊喝了，爭取今晚就給她弄個小孫子出來，你看她還有沒有意見。”
穆北城喝光了，俞蘭欣然笑了。
吃過晚飯，穆誌貴因為還有事，所以先回機關了。穆芯被魏良晨給接走了，本來是要載穆北城一起走，可俞蘭說樓上房間有個燈泡壞了，要人換。這種事，自然是推脫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