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敢相信
許磊的秘書領著寧夫人進會議室，見到莫小果時微愣了一下。莫小果衝她微微一笑，對方才認出來，“還真是你啊？”
“好久不見。”莫小果禮儀性的和她握手。
兩個人一起往會議室走，莫小果有意無意的環顧一圈，也沒有見到穆北城或者陳九。
“寧夫人，我們老板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許磊的秘書道。
寧夫人優雅的頷首，推開會議室的門進去，隻見許磊和一行人已經等在那。見他們進來，許磊立刻站起身來。
先是和寧夫人握手，轉到莫小果跟前，他這才見到她，驚訝在那雙眼裏竄起。
“莫小果？是你！”
原來，接待他們的不是穆北城……而是許磊……
莫小果微笑著鞠躬，“許總。”
許磊笑望著，打量她，感慨：“變了。”
成熟了，反而更添了幾分迷人的風韻。這樣的莫小果，想來，穆北城見著會越發沒有抵抗力。
隻是，可惜……
許磊望著莫小果的雙眼，忍不住逗笑，“看到我，你好像有點失望。”
莫小果微一愣。
原來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嗎？她已經很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別說笑了，我是來工作的。”她裝作不懂的樣子打開電腦，擺出一副專業的態度。許磊也是專業的，寒暄過後便和寧夫人詳聊。莫小果坐在一旁，適當的給出建議。在方案的內容上做出精準的判斷後，替寧夫人爭取最大的權益。
會議結束後，已經是五點多了。許磊和寧夫人道別，寧夫人道：“如果以後有什麽事可以直接和我的顧問溝通，這個案子我已經全權交給她在處理。”
“好的，一定做到您滿意。”許磊應著，讓秘書送了寧夫人出去。這才看向正在收東西的莫小果，笑道：“莫小姐，你這顧問當得可真是不近人情。”
莫小果將電腦提在手上，笑問：“怎麽說？”
“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你原先的老板，如今幫新老板爭取權益的時候可真是不手軟。你這該不會是報複吧？”許磊開著玩笑。
報複？
莫小果微微一怔，神情微變了下。
許磊看出這微妙的變化，轉開話題，“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莫小果勉強笑笑，和許磊一並走出會議室。此刻，大家都在準備下班了，莫小果往電梯走，腳步下意識有些放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或者……希望見到什麽人……
像是看出她的意圖，許磊道：“其實穆北城今天並不在公司。”
莫小果麵色一窘，“我……我沒問這個。”
許磊笑，“你沒問我也清楚。真是不巧，你剛進公司，他就正好出差了。”
“哦……是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可是，許磊的悶笑已經讓她知道她失敗了。
“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許磊很‘識趣’的問。
“啊！不用了……”莫小果搖頭，“既然是出差，那邊的事一定也不少。”
雖然幻想過無數次見麵的可能，可是，真正要見麵了，她卻還是免不了心裏那份緊張。誰也不敢確定，這兩年來彼此經曆了什麽樣的變化……
“也是，那邊的事確實挺多的。”不過，再多的事，在穆北城心裏，也比不得一個莫小果重要。
這句話許磊沒說，但是他相信，穆北城會身體力行的證明這一點。
“這次回來，還打算走嗎？”許磊問。
她微微頷首，跟著他一起走進電梯，道：“寧夫人大部分業務都在歐洲和美國，和你們合作的這個案子完了，我就回A市。”
“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國內任何一家金融公司立足，為什麽一定要在A市發展？”許磊很努力在幫某人留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其實，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決定好。”
哦？
那也就是說……
某人完全是有機會了。
“你住哪兒，我送你走？”走出公司大樓，許磊紳士的道。
“不必了，我自己打車就行。”莫小果伸手招的士，許磊替她拉開車門，彎身進去之前，她還不忘提醒，“希望能盡快看到你們完整的方案，如果有什麽疑問，或者我不確定的地方，我會隨時和你們聯係的。希望你不要嫌我煩。”
許磊笑，“求之不得。”
上了車，莫小果靠在後座上，視線始終落在前方的後視鏡上，直到那棟大廈從鏡子裏消失，她才緩緩閉上眼。
暮色籠罩。
穆北城匆匆從機場出來，站在天橋上，垂目看著整個城市的繁華。風吹著，有些微的涼意。這種時候，往往會覺得很迷茫，連奮鬥起來都找不到目標。
“穆總，陳九來的電話。”陳茜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抽回來。
他默然的接過，將手機貼在耳邊，還沒等他開口，那邊陳九已經激動的嚷嚷起來，“穆總！太好了！你快回來吧！”
穆北城微皺眉，“出什麽事了？”
他才剛到而已。
“出大事了！”陳九替他開心，“莫小姐回來了！”
穆北城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你說誰？”
“莫小姐！莫小果！許總說的，原來A市的那個客戶竟然就是莫小姐的老板！”
莫小果……
她回來了……
眉宇間剛剛還停留的陰霾此刻已經全完消散，唇角情難自禁浮起的笑容，讓一旁的陳茜覺得詫異。
心裏早已經激動不已，可是，他的語氣卻極盡壓抑。隻道：“我知道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麵對陳茜狐疑的眼神，他沒有立刻答話，隻是雙手撐在天橋欄杆上，深吸氣，平順呼吸。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藏也藏不住。
“穆總，是不是出什麽好事了？”陳茜到底還是沒忍住，看著他笑意更深的側顏，隻覺得此刻的他像個突然得到糖果的孩子。
這讓她既詫異，又好奇。
這一年多的日子，可從沒見他這樣效果。
他轉過身來，沒回答，隻是吩咐，“你趕緊去給我訂機票。今晚我就走！不，現在我就得走！”
說罷，他轉身便往機場內走。
“現在就走？可是，明天一早還有個會……”陳茜太詫異了，這也太奇怪了吧。他們才剛到，出機場還不到一分鍾。
“你沒聽錯，我要立刻就走，一分鍾都不多留！”穆北城重複，“你留下來，在這兒接應許磊。”
他說這話的時候，麵上的笑意也完全不解。腳下更是生風，走得極快。陳茜跟得有些吃力，隻得小跑著跟上去，“哦，好的。我現在去幫您谘詢航班的情況。”
好在就在機場內，要谘詢情況很方便。
穆北城坐在vip等候區，等機票。想到陳九剛說的話，眉眼飛揚。
她……到底還是回來了……
兩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已經足夠讓他煎熬。煎熬得，他快要撐不下去……
“穆總。”陳茜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穆北城站起身來，“怎麽回事？”
“今晚的機票已經賣完了，最晚的也是明天上午的。所以……”
穆北城提著行李就往外走，“我直接坐高鐵回去。”
“可是，高鐵過去還要轉車，到家已經淩晨幾點了。”陳茜匆匆跟在身後。
“你不用管我了。現在打車回酒店吧，之後的行程我自己會安排。”
“穆總，你到底是為什麽非回去不可？才下飛機已經累了，再這麽周轉回去，身體會熬不住的。”陳茜也有些不忍。這來來回回就是十多個小時。
“我自己有分寸。”穆北城快步走著，突然停下腳步，望著一臉不理解的陳茜，笑道：“她回來了！”
眉眼間的笑容那樣生動、溫暖、澄澈。仿佛一瞬間，陽光穿透了許層，照亮整個清晨一樣。連陳茜都看得有些失神。繼而，也跟著笑了，“那我不跟著你了，路上小心。”
穆北城沒再說什麽，和她對換了下眼神，拎著行李匆匆離開。
望著那迎著暮色而走的背影，陳茜欣慰的笑開。這一年多來，第一次沒有自他身上看到落寞的陰影。
太陽，是不是再也不會落下了？從這一刻開始……
吃過飯回到小區的房子，莫小果蹲在地上開始打掃。兩年沒有回來的房子，已經積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塵。從拖地到擦家具，每一個小細節都做得工工整整，而後再將全家福從行李中翻出來擺在床頭。
又將衣服整理好，她才躺回床上給地球另一端的莫小娜打電話報平安。打開電腦，整理方案。
一切事情都做好後，抬頭看時間竟然已經是淩晨3點多。
完全沒有睡意……
時差都還沒有換得過來。
她很努力的想要自己睡過去，可是，合上電腦躺在床上，腦海裏又有一抹身影在轉悠。
現在，還在香港的他……恐怕早已經睡得深沉……
想到他，更是無法再睡下去，索性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了倒了杯熱牛奶。撩開窗簾，站在窗口，從上而下迷茫的看著。
突然……
兩束強烈的光線從小區門口照進來，而後，隻見一輛車緩緩駛入。
是一輛……悍馬？
樓下的燈光不算太明晰，可是悍馬的車型太有辨識度，又或者說……這樣一輛車，在她的心目中太有辨識度……
所以，她第一刻就能輕而易舉的認出來。
心一緊，握著窗簾的手收緊。明明知道不可能是他，這個時候，他還在香港，可是……
她竟然還是衝動的走出了房間，走下了樓。
就當是睡不著，下來透透氣吧！
下了樓，站在小區院子裏。離那輛車，僅僅有兩米的距離。模模糊糊間可以看到那張牌照。
熟悉的四個字，讓她猛然一震，幾乎不敢相信的瞠目。
是她眼花嗎？還是……根本就是她在做夢？
這樣想著，車門，倏然被推開。
她連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