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爭一次幸福
即使在遇上他之前，她還不曾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像他一樣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可是……
他可以不介意。
因為……
從此，他們都一樣——他們的世界，隻會剩下彼此的存在。
……
這場歡情，無意穆北城是絕對的主宰。
莫小果覺得自己在大海中被拋高拋低，浮浮沉沉中，終於受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躺在沙發上，有些虛弱。
穆北城心疼的將她抱在腿上，輕撫著她的臉蛋，“累嗎？”
唔……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輕點了下腦袋。
“我抱你去洗洗？”
她再次點頭。
他精力實在太好。
結果……
穆北城將她抱到浴缸裏，又替她放了水。
她雪白的身子就沒在水下，他也不走，穿著浴袍坐在浴缸邊沿上看她。
雖然已經有了更親密的經曆，而且次數還不少，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這樣坦然的接受自己光著身子在他麵前任他看。
好不容易恢複了點力氣，她一手抱著自己，一手推他，“你先出去。你坐這裏，我根本沒法動。”
尤其……
他的眼神，那樣深邃，那樣多情，好像要再次將她吞掉一樣。
穆北城握著她的手不鬆了，眸子鎖住她，要求：“今晚留下來。”
莫小果還沒回答，包裏的手機倏然響起。
她突然想起最後莫小娜和她說的那些話——她提醒自己早點回去是刻意的嘛？她並不確定，但隻能拒絕穆北城。
“我沒辦法留下，明天一早我媽的結果就出來，我和姐姐都必須陪在她身邊。”
這無可厚非。
縱然兩個人再想呆在彼此身邊，也不可以。
雖然遺憾，但他大方的點頭，“一會兒我送你回醫院。要接電話嗎？我幫你把手機拿過來。”
“不用了，一會兒我再回電話就好。”
莫小果下意識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能確定那電話是莫小娜打過來的。
“你喝了那麽多酒，還能開車嗎？”莫小果擔心的看他一眼。
他笑，“剛剛流那麽多汗，酒也全部跟著蒸發了。再說……你覺得以我剛剛的表現看來，我像是醉的樣子嗎？”
他又來了！
莫小果惱得撩水潑他，他笑著將她的手抓住，“好了好了，我道歉，不逗你了。不過，我有件事想問你……”
穆北城想起什麽，垂目看她一眼，“我爸去過醫院嗎？”
“嗯，去過一次。不過……到現在我媽都還不知道。”
穆北城想了下，“直覺裏，他們之間好像有些我們都不知道的故事。”
他頓了一下，又說：“既然阿姨和我媽見過麵，所以，阿姨之所以不同意我們，會不會也是因為和我爸之間有什麽誤會？”
莫小果一愣。
之前她倒是根本沒有往這方麵想。
“我並不清楚。可你爸似乎並不想讓我媽知道他的幫忙，所以我更不敢多問。”
穆北城頷首。
“長輩們的事，我們當晚輩的隻能從旁看著，不能多說。不過……若是有什麽心結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幫他們解開。”穆北城和莫小果對視一眼，繼續：“自從我爸知道阿姨的病情後，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我媽說他總是心事重重，我想應該也和阿姨有關。”
莫小果輕吐口氣。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也許……
他們之間也有一段遺憾的深情。
……
穆北城送了莫小果到醫院門口，看著她消失在拐角處，他又停了好一會兒。
燈影下，唇角含笑。
終於，打算離開。
拉開車門，轉身準備進去。一側目，卻發現一個身影就站隔著他的悍馬，怔忡的站在那看著他。
他一愣。
“莫小娜。”平淡的打了招呼。
莫小娜似乎這才回過神來，衝他笑了笑，“穆總。”
穆北城看她一眼。
她似乎有些失神。
這麽晚，在這裏見到自己，竟然也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意外來。
是不是……
她其實什麽都知道了？
或者說，剛剛他和莫小果道別的畫麵，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麽這麽晚還在外麵？”
“哦，我出去買點東西。”莫小娜看了眼手裏拎著的東西。
看她一眼，穆北城沉吟了下，開口：“小果剛剛才上去。”
他有意叫得親密一點。
莫小娜是個聰明的人，她不可能聽不懂。
可是，偏偏她卻渾然不覺，還擠出笑來，說：“謝謝穆總送她回來。她走的時候有說是工作上的事，我猜到了這麽晚一定會是你送她回來。”
穆北城被她的話噎了一下。
送莫小果回來，在她眼裏，就隻是上司送下屬這樣簡單？
雙手兜在口袋裏，穆北城打算和她一次性談清楚，“莫小娜，其實我……”
“穆總，時間不早了，工作上的事等改天到我們事務所去談吧。”莫小娜卻將他的話切斷了。
模糊的燈影下，她臉色有些白。
卻仍舊淺笑，“既然小果回來了，我就先上去了。還有事要和她說。”
不等穆北城再說什麽，莫小娜已經轉身往醫院裏走。
轉身的那一刹那，臉上的笑容凝結。
莫小娜沒有立刻回病房，可是，靠在黑暗的角落裏，掩住嘴，忍不住低泣出聲。
手機響了好久。
顯然是莫小果發現自己不在病房，而打過來的電話。
看著那閃爍的號碼，她幾乎想要掛斷。可是，到底還是將電話貼在耳邊。
很努力，很努力的掩住哽咽。
“姐，你怎麽不在病房？”
“……嗯，我在外麵。可能要晚點回來，你先睡。”她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居然害怕麵對她。
如果見麵，她要和自己說什麽？
告訴她，那個男人是她的，自己連想一想都沒有資格？
告訴她，那個男人愛的人也是她。所以，她不可以再覬覦，隻能無條件退出？
無論是哪一句，此時此刻，她都不想聽。
“這麽晚你一個人在外麵很不安全的，還是早點回來吧。”莫小果擔心的說。
莫小娜鼻尖一酸，差點又哭出來。
她居然覺得自己很傻，傻得像個白癡。
昨晚，在餐廳沒見到她人，自己還那樣擔心她；以為她是要約會，她還勸媽媽別在意，鼓勵她好好戀愛……
可原來……
她其實整夜都和穆北城在一起，是嗎？
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牽手？接吻？還是……
其實，早就更進一步了？
所以，昨天聽她老實交代心裏話，告訴她，她喜歡的是穆北城的時候，有那一瞬，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呆呆的站在陰影裏，莫小娜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回過神來。等到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了。莫小果已經睡了，就縮在一旁空著的病床上。
她縮成一團，將另外一個空間留出來，很顯然那是留給她的。以往，都是兩姐妹睡一個小小的單人床。
彼此都蠻瘦，躺在那兒剛剛好。
可是，今天莫小娜卻覺得那空出的地方異常的刺眼。她甚至在想，昨晚睡在她身邊的是不是穆北城？
到底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安靜的換了衣服，躺在了陸甜慧身邊。陸甜慧睡得很淺，她即使是輕手輕腳，但陸甜慧還是醒了。
“小娜？”她迷迷糊糊的輕喚了一聲。
莫小娜難得的有些孩子氣的鑽進陸甜慧懷裏，“對不起媽媽，吵醒你了。”
她的嗓音或多或少有些哽咽。
自從莫父走了以後，這麽多年，莫小娜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脆弱過。她是姐姐，雖然隻比莫小果大一歲，可是，她卻理所當然的給陸甜慧當副手，提前結束了青春。孩子氣這種東西，更是早早的就不屬於她。
“怎麽了？”陸甜慧當然聽出來她語氣裏的不對，細聲問了一句。
那柔柔軟軟的聲音在夜裏，就像一雙手溫柔的拂在她心上。可是，卻拂不開她心裏的陰霾，反倒是更深的碰觸到了她心裏的脆弱。
她咬著唇，不讓哽咽溢出來。隻搖頭，說：“沒事兒，媽。”
“還想騙我。”
“真的，隻是工作上有些小事兒。”
陸甜慧還是不放心，“不是和你妹妹吵架？”
莫小娜愣了一下。而後，才勉強笑了笑：“當然不是。我們關係那麽好，能有什麽可吵的呢？您快休息，別瞎操心了。”
陸甜慧歎口氣，拍了拍女兒的背，忍不住歎息：“媽活不了幾年了，以後媽一走，就是你們兩姐妹相依為命。你們要是生出什麽間隙來，媽將來走也不會瞑目。”
莫小娜身子一僵，將母親抱得更緊，“媽，您別這麽說……您身體好好的，不會有事的。我們三個人要走一輩子……”
“傻瓜。”陸甜慧拍了拍女兒的背，“媽是什麽身體媽心裏有數，怎麽也是醫生。明天的結果，媽多多少少是清楚的。”
莫小娜鼻子又開始發酸，“別這麽想，媽，不會有事的。”
“小娜，那你要答應媽媽，將來你和你妹妹若真有什麽事，也不能鬧得不愉快。”陸甜慧說。
莫小娜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最終，她隻是輕歎口氣，“媽，從小我就不和小果爭什麽東西，如果……我是說萬一，我和小果爭一次幸福，您會不會也理解我？”
陸甜慧歎口氣。
“媽當然理解，可是，小娜，你也要清楚——幸福這東西其實是爭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