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差一點就迷失
胸口，突然覺得悶得有些透不過氣。莫小果索性光著腳從床上下來，開了燈。
明亮的光線，將整個房間照亮，她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
臉上還火辣辣的痛，走到盥洗室去想去看看傷口，一垂目，卻見到簍子裏自己的泳衣。
她嚇一跳，才發現自己身上是穿著酒店的睡袍。
“……”難不成……是他幫自己換下來的？那就是說……自己什麽地方都被他看到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咬著唇，不敢再往下想。
顧不得再看自己臉上的傷，紅著臉出了盥洗室。百無聊賴的將窗簾撩起一個細小的縫，就站在那兒怔忡的看著窗外的夜景。
在這樣的夜裏，整個別苑依舊很熱鬧。能看到對麵的別墅裏，還有一群人在打著撲克，即使她這邊什麽都聽不到，卻依舊能感受得到那邊的熱鬧。
對比下來，站在這邊的她……顯得尤其的孤單。
緩緩將窗簾放下，沉步出了臥室。沒有注意到，一輛悍馬此刻正緩緩駛進了別墅前的停車坪。
……
穆北城提著行李進門。
鑰匙被他隨手扔在沙發上，沒有停頓，沉步往樓下的臥室走。
想來，沒有自己在這叨擾她，她應該已經睡著了。
可是……
推開門，床上竟然不見她的蹤影。
“莫小果？”他狐疑的往盥洗室走。可是，哪裏有她的身影？
心一沉，眉心皺起。
這麽晚，她不乖乖睡著，跑哪裏去了？
今晚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打擊過大，所以，一個人玩消失？
心頭的不安擴大。
穆北城帶上門，沉步往樓上的臥室走。
可是，樓上也是一片清冷，根本不見她人。
轉頭匆匆跑下來，又往廚房走。依舊沒有！
臉色越發的難看。
最後……
推開通往浴室的門。
偌大的休閑場，射燈通明。那抹纖細的身影就坐在溫泉池邊。一雙雪白的小腿光裸著，浸在水裏。
此刻，她正若有所思的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擋住了她半張小臉，讓穆北城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鬆口氣。
唇角也跟著放鬆。
看樣子，是自己太緊張。
“怎麽還不睡？”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一驚，猛然抬起頭來。
見到是他，她訝然。
剛剛的浴袍已經脫下，換了一身幹淨的休閑裝。在這樣的夜裏，幹淨清新。不似往日在公司裏那樣成熟，倒有點像大男孩。
“看什麽？”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穆北城低頭掃了自己一眼。
經他一問，才發現自己居然看他看得失神。
麵色一窘，她忙轉開視線去，隻垂目盯著自己的雙腳，“怎麽又來了？”
穆北城也不走近她，隻是斜靠在門口，深目看著她，“你希望我和陸瑩睡？”
莫小果咬了咬唇，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疏離陌生一些，“那是你的事……”
“是，是我的事。”穆北城頷首，有些無趣的移開視線，視線落寞的掃了眼天花板，一會兒才又補上一句：“今晚我睡這兒。”
“什麽？”莫小果抬起頭來，驚愕的看著他。
他瞥她一眼，轉身離開。
莫小果怔愣的坐在那，艱難的消化掉他這句話後，立刻從地上起身，“穆總。”
追到廳裏，隻見穆北城正有然自若的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電視。
“你的行李拿過來了。去整理一下，看有沒有遺漏什麽東西。”見她出來，他隻用下頷比了比。
莫小果走到他跟前。
她站著。
他躺著。
她頎長的影子，打在他身上。
“你……今晚真打算睡這兒？”
“讓開一點。”他淡聲提醒她：“你擋到我的視線。”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遲疑了下，還是開了口：“為什麽？就算……你不考慮我的立場，可是陸小姐……”
穆北城皺眉，不耐的坐起身，將她的話打斷，“莫小果，你真的很囉嗦！”
被他一喝，莫小果隻覺得委屈。苦澀從心底湧上來，叫她酸了鼻尖。
自己又有什麽錯？不過是希望生活能簡單一點而已。
見她這副模樣，穆北城一點氣都再生不起來。無奈的歎口氣，探手就握住了她纖柔的手腕。
她掙了一下，他更用力，直接拉著她坐到腿上。
“啊！”身下結實有力的肌肉，讓她驚得瞠目。轉頭對上他暗潮湧動的深眸，心頭莫名晃動，一時呆坐在那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穆北城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掰過那張呆掉的小臉對上自己。
“莫小果，你聽好了……”他眸子灼熱的盯著她，低沉的嗓音在此時此刻聽起來尤其的性感，叫她心亂。“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陸瑩。所以，不要再動不動就給我提她。這會很掃興。”
她顯然很迷惑，粉嫩的唇微動了下，又沒有出聲。
穆北城貪戀的凝著她這呆呆的樣子，長指穿進她柔軟發絲，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我和她之間，不會再有什麽婚約。所以……以後，無論怎麽樣，你都不會是第三者。懂了嗎？”
不會再有婚約？所以，他和陸瑩之間……結束了？
心，莫名的在狂跳。
莫小果有些害怕這樣失控的自己，蜷縮在腿上的雙手悄悄握緊，她很努力、很努力抓住一絲理智。
矛盾而迷茫的看著他，“即使沒有陸瑩，我們……”
“你想說陸鋒？”
她用力咬著唇，“……我不會背叛他。我愛他！”
“是嗎？”穆北城勾唇，深潭一樣的眸子湧動著深切的情潮，“有真正的愛，像你這樣時刻掛在嘴上的嗎？”
她心虛的別過臉去，密集的長睫顫抖得厲害，“我知道就行，不用你認同……”
真是個倔強又保守的小女人。
要她承認自己不再愛陸鋒，恐怕是件很需要勇氣的事。
所以……
“好，就算你很愛陸鋒。”穆北城瀟灑的妥協，“所以，真正的第三者是我。而且……”
他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卷住她柔軟的發絲，眸色愈深，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要將她整個人裹纏住，“我從不介意當這個第三者。”
莫小果隻覺得腦海裏‘嗡——’一聲響，半晌都是一片空白。等到她清醒過來，她窘迫的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他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白嫩勻稱的雙腿掛在他結實的手臂上，因為緊張，如玉的一雙小腳緊團在一起。
雙手本能的抱著他的脖子。
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在彼此間流轉。她不敢去看他的臉，隻將小臉埋在他頸窩裏。
心頭，卻有種道不明的溫柔在不斷擴散，將她的心湖撩起一層一層漣漪。
穆北城抱著她走進臥室，傾身將她放倒在床上。俯身的時候，兩個人靠得極近，鼻尖幾乎要貼上彼此，氣息也糾纏在一起。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凝望著她。
她枕在他手臂上，一時也忘了抽開視線。
彼此的目光膠著，仿佛有什麽在拉扯著彼此的心弦。心一動，穆北城再忍不住，毫無預兆的，唇再次重重的吻上她的。
似沒料到會這樣，可內心深處又像隱隱有這樣的期待，他的吻落下的時候，莫小果隻有一瞬的驚訝。
雙腿不自覺弓起，抱住他脖子的手無助的收得更緊。
他的吻，狂野而激烈。
這讓經驗不足的莫小果根本招架不住。貝齒被他敲開，他的舌卷進她馨柔的口腔。
隻覺得渾身像要被燒著了一樣，莫小果難受的仰頭，艱難的喘息。這卻方便他吻得更深，更重。
穆北城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陸瑩的挑逗，燃不起他半點興致。可是，現在……
他的身體，卻被這小東西一個吻撩撥得繃緊，繃得全身發痛。
身下的女人，發絲散開在枕上，卷曲如雲，迷亂而驚惶的樣子像隻迷惘的妖精，她是那麽誘人，足以讓天下最冷感的男人都血脈賁張。
腦海裏更是不受控製的想起之前匆匆掠過的她的柔美身體。
肌膚和肌膚的碰觸，讓莫小果倒吸口氣。
柔軟的身體，繃直。
雪白的肌膚，已經泛上一層潮紅。
顫抖著抓住他的手腕，她叫起來。“別這樣……不要這樣……”
額上，湧出一層細汗。
蒙著霧氣的眸子，有痛苦，有沉迷，有矛盾……
穆北城已經被撩起欲望來，鋪天蓋地，讓他每一處都繃得巨痛。
她拒絕的話一出來，他的動作驀地頓住，心頭不可避免隱有失落。可其實，被她拒絕並不意外。
半晌，大掌才不舍的緩緩抽離，他垂目看著身下的她，目光專注，“嚇到了？”
因為被情欲浸染，嗓音性感得叫人心驚肉跳。
莫小果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不敢答他的話。手還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嚇到了嗎？
是，是真的嚇到了。
可不是因為他……
而是因為自己……
本以為她會害怕這樣的靠近，可是，當他的身體貼過來，大掌撫上肌膚時，她分明感受得到自己沒有以為的驚懼。
反而……
差一點點，就迷失……
她不回答，穆北城以為自己又傷了她。
想起六年前，再想起現在，他懊惱不已。
明知道她像個驚弓之鳥，自己就不該這樣急進！
“抱歉。”他低喃出聲，呼吸還有些亂，卻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當然……
如果她願意的話，那自然另當別論。
莫小果又羞又窘又厭惡自己。她怎麽……總是逃不開他的誘惑？
仍舊不理他，隻咬著唇，抓過被子將自己牢牢裹住，轉過身去背對他。
看著那蜷縮的背影，穆北城眼底的情潮劇烈翻湧。她定然又是想起陸鋒……
暗芒，在布滿情欲的眼底劃過。
他終究抽身站起來，拉了被子替她蓋上，“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睫毛顫栗，她始終沒有再轉回身，隻是任他將房間的燈關上，門輕輕帶上。
黑暗裏，莫小果一時更沒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