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保持正常距離
“不用了，晚上吃得太撐。”莫小娜背靠在琉璃台上，瞥她一眼，“你忙什麽，忙到這麽晚？”
“還不就是老板那些瑣碎事。”莫小果答得有些無力。
眸子滾動了下，莫小娜探究的看著她，“你老板欺負你了？”
“……也不是。”怕莫小娜追根究底的問，莫小果隻敢含糊的回答：“我是員工嘛，做事而已。”
奇怪的是，莫小娜居然沒有看穿她的閃爍其詞，反倒是饒有興致的轉了話題，“你老板是個什麽樣的人？嗯……我是說，人格魅力這一塊。”
“人格魅力？”莫小果抬起頭來奇怪的看著姐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好奇嘛。不能好奇嗎？”莫小娜挑眉。
將火關得小一點，莫小果微歪頭想了一下，“人格魅力……有時候會很溫柔，可有時候又很霸道。嗯……偶爾會很有風度，不過，偶爾又可惡得讓人牙癢癢。”
她想起在樓頂的那一夜，再想今晚，那表現簡直是天壤之別！
莫小果時而微笑，時而蹙眉，神情生動，映在莫小娜眼底，讓她微怔了一會兒。
“果子……”她扯了扯莫小果的手。
“嗯？”莫小果這才抽回自己的思緒。
“你……和你老板……”莫小娜遲疑的問。
“你別胡說！”莫小果幾乎是反駁她的話，“我都說我有陸鋒。”
又看了眼莫小娜半信半疑的神色，她暗吸口氣，繼續說：“你還不知道吧？我老板已經有未婚妻了，而且，他們正在談婚論嫁，關係好著呢！哦，他未婚妻就是陸鋒的姐姐，陸瑩。”
“這我知道。”莫小娜說，眼有暗色。
“你也知道？”莫小果覺得奇怪。
莫小娜笑了一下，彈了下莫小果的額頭，“我知道就奇怪了？我們律師事務所好歹承接了你們公司的法律事務，他也算我的半個老板。再說，我不就是因為知道他有未婚妻，所以才來提醒你，別被他吸引了嘛。”
“我才不會呢。”莫小果揚揚唇，轉過頭去撥麵條，又打趣，“倒是你別淪陷了就好。你們打交道的機會應該不會少哦？”
莫小娜爽朗的笑，“可不，說不準我就真被他吸引了。”
“你才不會。”莫小果將麵撈出來，笑覷她，眼有曖昧，“你剛遇上自己的夢中情人，哪裏還有心情看別的男人？不過，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提到夢中情人，莫小娜笑容加深，麵上添了好多柔情，“我們明天會見麵。”
“真的？”莫小果眸子發亮，替莫小娜開心不已，“那你現在還磨蹭，不趕緊去睡美容覺？”
“不是出來陪你說說話嘛。”
“趕緊睡去吧，不用管我了。”
“嗯，那我真睡了。”就著莫小果的水杯，莫小娜隻敢輕淺的啜一口潤潤唇。怕明天會浮腫，她晚上是絕不敢喝水的。
看著姐姐開心睡去的樣子，莫小果唇角微微揚起，可是，心情卻還是低落。
沉吟了下，掏出手機來，編了條信息發給穆北城。
這才低頭吃麵，可是，那端，他卻並沒有回應自己。
……
翌日。
莫小果走進公司，進到電梯裏，就見到劉丹抱著文件站在角落裏。
兩個人一個樓層，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莫小果微微頷首打了招呼。
“你看起來臉色好像很不好。”劉丹率先開口。
“是嗎？”莫小果摸了摸自己的臉，“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劉丹睨她一眼，沉吟了下，狀似不經意開口：“怎麽？該不會是分手了吧？”
電梯裏，還有其他同事。莫小果很不習慣在這麽多人麵前談論自己的私事。所以，便閉著唇沒吱聲。
“我猜對了？”劉丹以為她是默認了，心下忍不住幸災樂禍，“難怪這兩天沒見他來公司接你。”
周圍的視線朝莫小果看過來，有同情，也有暗爽。
大家都是一個公司，雖然彼此不熟，可是上次在年會上都見識過莫小果突出的風采。不但搶走了雲總的第一支舞，而且還有個EF金融的總裁當男友，又怎麽能讓人不嫉妒？
當下，盼著他們分手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呢！
莫小果剛想回話，包裏的手機卻忽然響起。看了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她微沉吟了下，接過來貼在耳邊。
“喂，陸鋒。”在公共場所，她聲音已經盡可能壓得很低，可整個電梯裏的人都還是聽到了。劉丹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些。
“已經到公司了嗎？”陸鋒在那邊開口。
“嗯，剛到。”
“下班我來接你，有空嗎？”
“嗯，有空。”莫小果毫不猶豫的點頭，“那我下班後等你。”
“好。嗯……晚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莫小果猜不透他想和自己說什麽，可是，以現在他們之間的狀態來說，是真的需要坐下來好好談一次。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也漸漸變得有些反常。
“那我等你過來。”
掛了電話，莫小果將手機收回包裏。劉丹重重的看了她一眼，心有不甘。可是，終究是閉著唇什麽都沒再說。
電梯裏的人，陸陸續續一個個的走了出去。到最後，隻剩下劉丹和莫小果兩個人。
劉丹率先出去，走出一步，又突然折回身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莫小果一眼，“你男朋友那麽出眾，你可得看緊了，不然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人挖了牆角也說不定。”
莫小果愣了一瞬，想說什麽，劉丹已經轉身，揚首離開。
看著那背影，莫小果忍不住輕輕皺眉。
是自己多疑嗎？為什麽她總覺得劉丹的話，聽起來似乎沒那麽簡單？
莫小果正低頭點著賬目的時候，陳茜快步從辦公室出來。
“劉丹！”
她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邊開口叫人。
“怎麽了？宋姐。”劉丹站起身來。
“我要去醫院做產檢。一會兒穆總的行程由你跟。這是行程表，你提前準備一下。”
陳茜揮了揮手裏的行程表，劉丹忙接了過去。
翻看了下，又看看一旁微愣的莫小果，哼笑一聲，好奇的問：“怎麽突然讓我跟？這些事，不是應該莫小果在做嗎？”
“穆總的意思，你照著做就行了。”陳茜說。
劉丹挑眉。
所以，這樣說來，穆總是不滿意莫小果的工作能力，所以才臨時調換成自己？
是不是，她現在其實還有當上首席秘書的機會？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得很好！”劉丹保證，語氣上揚，“那我先去準備了！”
“去吧。”陳茜輕輕頷首。
莫小果始終沒有抬頭，隻是點著賬單的動作越漸緩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茜看她一眼，提著包走過去，她也沒有察覺，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小果。”陳茜敲了敲桌麵。
“宋姐。”莫小果猛然回神，忙站起身。
“昨晚談判不順利嗎？”不應該啊！前期的工作，她已經陪穆總都談得差不多了。按理來說，到最後一步是不該出什麽岔子的。
“啊……應該還不錯，合同昨晚就已經當場簽下了。”
“是嗎？那就奇怪了。”陳茜探究的看她一眼，“穆總今天一整天都不爽快。本來想叫你跟他下午的行程，不過，他親自點了劉丹。”
陳茜探尋的眼神，看得莫小果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抬手微理了下頭發，解釋，“可能……是他不太認同我的工作能力吧。”
陳茜頷首，提醒她，“如果真是這樣，那你要更努力了。首席秘書這個位置，總歸是隻能給有能力的人做。”
“謝謝，我會努力。”
再沒說什麽，陳茜背著包匆匆走了。
莫小果坐下前下意識看了眼劉丹。她正打開電腦認真工作，神色明朗，顯然，心情好到了極點。
籲出口氣，莫小果默然坐下。
穆北城這是在和自己鬧脾氣，還是真的想和她保持正常的距離？
如果是後者的話，她應該要覺得高興吧？
她的生活，總算是能回到正道上，不用再時刻防備……
這樣想，卻還是忍不住探頭朝緊閉的總裁辦公室門看過去。半晌，才抽回視線，努力投入到工作當中。
因為公司裏有個方案出了些經濟糾紛，所以下午的行程，穆北城是先到律師事務所。
他到的時候，律師團已經坐在那。
他一進入，整個不大的會議室立刻變得壓迫起來。大家紛紛站起身問好，穆北城隻是揮手示意他們坐下，果決的開口：“那些寒暄的話都免了，先談案子吧。”
“好的，穆總。”為首的王律師翻開案件資料，侃侃而談。
穆北城仔細聽著，偶爾皺眉，開口問些情況。因為談得太認真，他全然沒有注意到場內有一道視線時不時投向自己。
……
案件聊完之後，眾律師前後出了會議室。
劉丹才將一堆資料交到他手上，“這是剛剛王律師送上來的團隊資料，之前您太忙，所以隻給雲總過了目。”
“嗯。”穆北城翻開來瀏覽。
看了幾頁，動作微頓。視線停駐在一張資料上。看著那寸照，眸色微深了幾分。
劉丹好奇的跟著探頭看過去，挑眉，“原來是莫小娜。”
“你也認識？”穆北城問。
“嗯。小時候就認識了。剛剛就坐在最末的位置，穆總沒注意到嗎？”
穆北城撇嘴，“沒注意。”
視線轉開，他繼續往下翻其他人的資料。
看完之後，又交回到劉丹手上，才沉步出了會議室。
“穆總，不如留下來一起喝下午茶吧？”王律師立刻殷勤的迎上來。
這次能成為IG公司的法律顧問，整個律師事務所都覺得榮耀。為了合同期結束後將來還有更好的合作，王律師自然是不敢怠慢穆北城。
“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我就不打擾了。”穆北城淡淡的拒絕。
“不會打擾，您留下來用下午茶，是我們大家的榮耀。”王律師還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