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眼裏有期盼
莫小娜看了眼莫小果，猶豫了下，到底沒忍住，狠狠罵了一句：“陸鋒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怎麽了？”
話說了一半，沒有不繼續說完的道理，況且，莫小娜也不是那種扭捏性子。咬了咬牙，索性完全倒出：“你最好去問問他，昨晚替他接我電話的那女人是誰！他可真行啊！把你一個人晾在外頭，自己去和其他女人在鬼混！”
“姐，你是不是弄錯了？”莫小果懂莫小娜的暗示，可是，怎麽也不肯相信。
莫小娜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從口袋裏翻了自己的手機來拋給她，“你打一個問問，看他怎麽解釋！那女人分明就說他已經睡了！”
已經睡了？
莫小果下意識握緊了手機，臉色有些難看。
姐姐是絕不可能騙自己的。
見莫小果這樣，莫小娜越發著急，扯了下還發愣的她，“你倒是快打啊！他都和別的女人睡一張床了，你別還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裏。好男人多了去了，咱就不稀罕他這一個！”
“我……我問問。”莫小果好一會兒才緩緩將手機滑開。
找了陸鋒的號碼出來，她動作有些遲疑。
不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回想起昨晚的事，她才突然覺得，自己很多時候其實都不了解他。
就像昨晚……
他為什麽突然失常？又為什麽鬱鬱寡歡？
她可以確定，影響他所有情緒的，絕不是自己，那麽……是另外一個女人？
遲疑了下，還是將電話撥出去。
“喂，姐姐？”
“陸鋒，是我。”莫小果下意識握緊了手機。
“果子？”陸鋒微驚訝，“你在哪？”
“我在家。”莫小果不敢細說昨晚的事，隻勉強揚唇，“那你呢？現在在哪？”
“我和我姐在一起。”陸鋒頓了一下，“昨晚……”
不等陸鋒將話問清楚，一旁的莫小娜已經耐不住莫小果這般磨蹭，伸手便將手機奪了過去。搶了先，“陸鋒，提起昨晚的事，我正想問你！”
“姐！”莫小果忙起身要將手機搶回。莫小娜瞪她一眼，轉身避開她。
“昨晚我給你打過電話，你知道嗎？”莫小娜也不拐彎抹角，“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她說你已經睡了。陸鋒，你要是在外麵有人，就別扯上我妹妹。是，你是家世好，人出眾，可我們家小果子也不差，用不著被你糟蹋！”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話，也不管莫小果在這邊拚命使眼色。
那邊，陸鋒正開著車，聽到她的話，也愣了一瞬。手，下意識握緊方向盤，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有些心虛。
劉丹竟然擅自接了他的電話！
“怎麽了？”見他臉色不對，陸瑩擔心的問了一句。
這聲音一下子就傳到了莫小娜耳裏，莫小娜立刻跳腳，“她是不是還在你身邊？陸鋒，這事兒我看你怎麽和果子解釋！”
“不是。”陸鋒先衝陸瑩安撫的搖頭，才回莫小娜的話，“這是我姐，昨晚也是我姐。姐，你把電話給小果吧，我來和她解釋。”
他，撒了謊。
至少，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莫小果解釋。
“姐姐？”莫小娜半信半疑，瞅了莫小果一眼。
莫小果無聲的向莫小娜討手機。縱然是還有懷疑，可莫小娜也隻能將手機還過去。
顯然，陸鋒的解釋，莫小果全部都信了，此刻鬱結的眉心已經鬆開。
解釋後，陸鋒突然想起什麽，又開口：“對不起，小果，昨晚那件事……”
莫小果怔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陸鋒說的是什麽，忙打斷他的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陸鋒，我還沒準備好。”
一旁的莫小娜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盯緊莫小果。
莫小果連耳根都紅了，轉過身去，扯著耳垂。
陸鋒勉強笑了一下，轉臉看著陸瑩，才說：“是我太急進了。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陸瑩心不在焉，根本沒有去聽陸鋒的話，隻將臉別向窗外。
眸色，暗沉下去。陸鋒一點心情都沒有，隻和莫小果說：“我現在在開車，晚點再和你打電話。”
莫小果又叮囑了兩句，兩人才斷了電話。
陸瑩已經轉過臉來，“莫小果怎麽說？她在哪？”
“在家。”陸鋒握著方向盤，“姐，你別亂想，我說了她不會和姐夫在一塊。”
陸瑩沉吟了下，“那你現在送我去你姐夫那吧。”
看著陸瑩執著的樣子，陸鋒想說點什麽，可終究隻是欲言又止。深目看她一眼，將車調頭，駛向穆北城的公寓。
……
吹了徹夜的風，穆北城再好的身體也有些熬不住。洗了澡，裹了件睡袍出來，情況還是一樣糟糕。
懶懶的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彈了。
門鈴響起的時候，他正渾渾噩噩的快要睡著，又像是在做夢。
好半晌，門鈴，還在不懈的響“來了！”他有些不耐的應了一聲，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陸瑩就站在門外，手裏提著早餐。
“北城。”
“怎麽這麽早？”穆北城微微側身，陸瑩跟著走進來，抿了抿唇，實話實說，“因為一直找不到你，所以一大早我就過來了。”
“是嗎？”穆北城回身，雙眸盯著她，眸光微銳，“然後呢？”
“然後……”陸瑩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他若是知道自己跑去酒店查他的信息，肯定會生氣。
“我就出去給你買早餐了。”
找了個借口，怕他看穿自己，陸瑩已經轉身往廚房走。
將粥倒進碗裏，她沉吟了下，又探頭試探的問：“北城，昨晚你沒回來嗎？”
穆北城給自己倒了杯水，聽到她問，他連頭也沒回，隻是將視線投到窗外，從鼻腔裏‘嗯’了一聲。
陸瑩端著碗的手，握緊。
她不相信昨晚他真的沒有和莫小果在一起！
哪裏這麽巧的事？剛有了莫小果的消息，一回來他就已經到了家！
“昨晚和誰在一起呢？怎麽也不接我電話？”像是隨口一問，陸瑩端了粥靠近他。
穆北城轉頭，看她一眼，沒有回答，隻是說：“把粥擱下吧。沒事的話，你先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態度，略顯冷淡。
陸瑩又想起昨晚他擁著莫小果的畫麵。那專注的眼神，叫她忍不住嫉妒。
“北城。我有話想和你說，隻要幾分鍾就好。”將粥擱在矮幾上，陸瑩抬起頭看他。
“嗯？”
“昨晚，我已經和伯父伯母說了結婚的事，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想盡快把婚期確定下來。”
他沒說話，隻是將視線盯緊了她。
“這兩天我會去拜訪爺爺奶奶，問過他們的意見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陸瑩眼裏有期盼。
時間越是往後推移，她心裏的不安就越大。
揪著心，等了半晌，穆北城終於開口：“這件事，我會和父母再商量。”
所以，他是答應了？！
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陸瑩的麵上終於有了笑容。
上前一步，環住穆北城的腰，將臉輕輕貼在他胸口上，柔聲開口：“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我不能再陪著你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我下班再來找你，一起吃晚飯。”
“嗯。”穆北城微頷首，神情無波。
陸瑩識趣的沒有再留下，穆北城站在窗口，忽然想起今早莫小果那些決然拒絕的話，頓時什麽睡意都不剩下。
……
休息了兩天，大家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對於那樣大規模的聚會大部分人到此時還有些亢奮。
莫小果卻沒什麽心情。因為……
陳茜又一次從會議室裏匆匆走出來，麵色凝重，“莫小果，你去勸勸穆總。”
“我？”莫小果指著自己，有些驚愕。
“他現在燒得厲害，還在那坐著，身體一準受不住。”
自從那天回去後，穆北城便病得厲害。
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可因為有個很重要的案子在手上，所以連著開了一整天的會了，休息時間少之又少。
“不如，讓雲總去勸勸吧。”莫小果提議。
“雲總勸要是有用，還用得著你嗎？”
“……”莫小果這就不懂了。既然大家勸都沒用，怎麽又用得上自己？
“你別磨蹭了，趁著現在臨時休息十分鍾，你快和穆總去說說好話去。”見她愣著不動，陳茜催了一聲。
莫小果麵有難色。
年會那天的事，他們彼此大概都覺得很尷尬。所以，今天一整天，穆北城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現在，自己這麽湊上去，他隻會覺得厭煩吧？
雖然，他這次感冒完全是因為自己。
“莫小果，照顧總裁的身體是我們當秘書的責任，你既然呆在這個位置上，就應該有這方麵的覺悟！”陳茜板著臉孔提醒。
“那……我試試。”於公於私，她都沒有推卻的立場，隻得硬著頭皮應了。
……
中途休息。
穆北城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裏，撐著額頭繼續翻文案，頭也不回的吩咐身側的秘書助理，“衝杯溫水過來。”
“感冒的時候，要多喝開水。”不等秘書助理應，一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擱到他手邊。
熟悉，溫柔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謝謝。”道謝，語氣平淡得沒有絲毫起伏，聽起來微冷。
這樣的反應，叫莫小果有些無措。
下意識回頭看了陳茜一眼，陳茜一邊一個勁對她使眼色，一邊悄然將其他同事暫時支開。
連同穆北城身後的秘書助理也被一並叫走。
“陳茜讓你來當說客？”雖然注意力仍舊在文案上，可他早已經察覺。
索性丟了筆，懶懶的靠在椅靠上，掀目睨她，“出去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
莫小果看他一眼。
隻見他眉心緊皺，臉色不太好看。顯然是在發燒的緣故，微冷的頰上有一層不正常的潮紅。
“你發燒了。”
“還承受得住。叫陳茜把剩下的資料送進來。”感冒得很重，他語氣有濃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