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病

  莫小娜回來了，晚飯陸甜慧燒了一桌子好吃的菜，吃得兩姐妹撐得要命。莫小娜拉著母親出去散步的時候，莫小果則呆在家裏和陸鋒通電話。


  陸鋒是個話少的人，所以即便是商量周末見家長那樣重要的事，兩個人也通話並沒有多久。


  掛了電話，她又打開電腦，將自己的簡曆投進現在炙手可熱的IG金融公司。自己還是個毫無經驗的研究生，要進這樣的公司，看樣子也是困難重重了。不過，她總歸是不會放棄的！

  莫小果握了握拳，暗自給自己加油。電腦屏幕上幽藍的光，將那張自信的小臉襯得越發動人。


  “果子！”莫小娜也不敲門，探頭就進來了，手裏提著一套EL的禮服，得意的在莫小果麵前晃。


  “怎麽樣？好看吧？”


  莫小果接過來看了幾眼，“美得很。穿在你身上更好看。”


  “嘖，少哄我開心。這套衣服是你的！”將衣服塞到莫小果手上，莫小娜一臉的雀躍，“快試一下，看看尺寸怎麽樣。”


  “我？”


  “嗯哼，去A市給你帶的禮物。快點把你這老舊的睡衣給換了，別磨蹭！”莫小娜沒耐心，已經自己伸手扯莫小果的睡衣了。


  莫小果怕癢，被她碰得笑著閃躲，“別鬧我了……這裙子我可不能要，這麽貴，我又穿不得幾回。不像你，總是有應酬。”


  “誰給你拒絕的權利了？這裙子可是給你周末穿的。像陸家那種有錢人家，你總不能還穿得寒寒酸酸去吧？你不怕丟臉，我還怕呢！”


  莫小果沉默了一瞬。


  姐姐的話，自是有道理的。雖然陸鋒從不介意他們之間門戶的差距，可那麽重要的場麵，自己穿便裝總是不得體。


  “快去！”莫小娜又催了一聲。


  莫小果便抱著衣服去試了，“周末穿完你要拿回去，別浪費了。”


  莫小娜敷衍的應著，盤腿坐床上等著。等她換好，她就直盯著瞧，一連串的讚歎，到最後直誇自己眼光棒。


  莫小果邊換衣服邊笑，“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勞。”


  “那可不！回頭你和陸鋒真成了，得記我一個大功！”莫小娜得意的揚眉，也不走，掀開床單就躺下了，衝莫小果招手，“快點過來躺著，陪我做個麵膜。”


  莫小果踢了鞋子爬上去，莫小娜撕了塊自己帶過來的麵膜替她仔仔細細勻好，才又給自己粘上。


  兩個女孩就剩下兩雙眼，枕著絨毛枕，笑盯著天花板。


  “時間過得好快，以前想都不敢想你要嫁人的這一天。”莫小娜忍不住感歎，牽住她的手。


  “什麽呀？這才八字沒一撇呢！”莫小果笑，提起陸鋒，心裏滿滿當當都是甜蜜。


  “誒。”莫小娜曖昧的碰了碰妹妹的肩，轉過臉來八卦的瞅著她，“他怎麽突然提出要見家長了？該不會是你們……那個了吧？”


  麵膜下，莫小果一張雪白的小臉霎時漲紅，而後，又轉白。那雙清瞳裏，閃過複雜暗芒。雖然是一閃即逝，可莫小娜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微抿唇，試探的問：“你……還是沒和他那個？”


  “嗯……”莫小果的聲音悶悶的。


  陸鋒是個正常男人，對那方麵總或多或少有暗示，可是，他們之間的進展就是僅限於吻。


  隻要陸鋒想再多一點靠近，她整個人就開始發抖，害怕，惶然不安。不知道是她敗了興致，還是陸鋒太有風度，總之，到最後他也不會再多要求。


  莫小果轉頭，將姐姐牢牢抱住。


  “姐，我知道，是我有病……”而且還是心病……


  “別亂說！”莫小娜心疼的斥了一句，索性摘下兩人臉上掉了一半的麵膜扔垃圾桶裏，“你好好的，我不許你說自己有病！”


  “要是……沒有以前的事，爸爸不會走。是我害死了爸。”莫小果的聲音越來越細，蒙著一層暗啞。小臉埋在莫小娜頸窩裏，一片黯然。


  想起六年前的事，莫小娜暗罵了一句‘王八蛋’，安撫的拍著莫小果微顫的細背，“你別什麽事兒都往你這兒攬。爸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要怪也怪那群王八蛋。呸！不提他們，晦氣！”


  莫小果悶著頭不說話，那件事，就像一個釘子釘在她心口上。


  這六年來的每一天她都想要忘記，可是，有些陰影早就種下，每每想起，都覺得呼吸困難。


  “傻妞，別想了。誒，我和你說件事兒！”莫小娜暗罵自己先前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兒隻得想著法子逗莫小果開心。她故意揚高聲音，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正兒八經的說：“你姐，我！這回總算是遇上夢中情人了！”


  果然，莫小果一下子就睜大眼，眨巴眨巴的看著她，“你說真的？”


  “我還能騙你？”


  “什麽樣的人啊？”莫小果跟著從床上爬起來。


  “有錢人！”